身临其境的人们并不知是这一指轻松有效的挑拨。
身临其境的人们已经沉浸到他们的悲伤里,没有心思再去思考事件的缘由。
所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夜红酒美人,风光无限。
在南山后海公寓里,红绿相间的壁灯与餐桌一盏法式烛台上白色蜡烛昏黄的光线交相辉映。
年轻女孩挽起一头长发,露出温润香肩,手指持了玻璃酒杯,眼神旖旎而迷醉。
在男人的记忆里,这个姑娘总是比自己主动一些,她面前的自己总那么迟钝,慢上半拍,结果连心境都完全由她执掌了。
除了她的母亲,其他任何事他都完完全全任她运筹。
大到公司管理,小至牙刷水杯。
她喜欢阿拉斯加雪橇犬,他便养阿拉斯加雪橇犬,她喜欢CLAMP,他便为她买CLAMP全套漫画,她喜欢绿色,他便将房内换成全绿色调,她喜欢笔记本,他便为她的书架填满。
他如掉入了一个感情黑洞,面对有关她的任何事都无法自控。
他一度掩饰,不希望被人看穿,让人觉得他的疼爱只是来源于大人之于孩子,可谁又知在他眼里,这个姑娘的重要呢?
除了她的母亲。
是一个魔咒。
女孩抿了一口红酒,喂到男人口里,眨眨眼显示调皮的光芒。
她的眼睛像苗家的蛊。
勾得男人心旌荡漾。
年轻姑娘的尖细指尖捏起扇形手式,在烛光里起舞,动作柔韧内在而又轻盈敏捷,墙壁上映出她如孔雀般灵秀身影。
飞跑下山、漫步森林、饮泉戏水、追逐嬉戏、拖翅 、晒翅、展翘、抖翘、亮翅、点水、蹬枝、歇枝、开屏、飞翔。
男人眯着微醺的眼,看她将孔雀神态的动作模拟得惟妙惟肖。
那最后飞翔的动作,如临别前决然的姿态,成为男人脑海里那夜最后的印象。
已经两周了,沉墨电话关机,避而不见。
从风百思不得其解。
他唤武唐去找沉墨,武唐再一次空手而归。
从沉家湾回来,沉墨表情就有些怪异。
那夜舞蹈诡异而压抑,她跳了许久,跳到最后,仿若编了一个故事,写了一个结局。
然后她就闭门谢客。
从风在公寓等她下课,整整一夜,她没有回来,好像早就预知他的到来。
当年自己躲她时,也是这样算计着时候的。
从风在黑暗里的沙发上,望着壁橱里那瓶红酒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