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期末考试到了。
领完成绩单钻进车里的沉墨一脸沮丧。
从风关切地问:“怎么了?”
“才考第三名,爷爷要骂我了……”沉墨有气无力地回答,“班长第一名我没什么想法,可是我怎么会考不过郁晴!”
“郁晴?”从风觉得耳熟。
“教育局长的女儿,老找我事儿的那个女生。”
原来如此。
从风安慰她:“没关系,你才刚转过来,考不过很正常,下学期加油就好。”
他发动车子:“咱们回家看看你的新电脑吧!”
“电脑?”沉墨振奋起来,她总是用书房里的电脑,感觉总是不太好。
从风微笑:“是最新的系统,明天过后我会休息几天,回家看看爷爷吧。然后,去文体中心舞蹈班报到。”
“舞蹈班?”沉墨心花怒放,“从叔叔,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怎么会?前段时间太忙,没好好带你玩玩,不管怎样,从叔叔都不会不理你的。暑假有想去的地方吗?”沉墨开心从风也随之心情大好,上次事情也不再有什么阴影,“去海边或者游乐场?”
“都行。”沉墨放下成绩单,她不想再纠结于自己成绩的好坏,接下来她要有太多的开心事儿了。
沉家湾也进入了炎热的夏季。
黑色奔驰驶过,惊起了路边人家屋檐下吐着舌头躲阴的大黄狗。
桥边商店探出一个头来:“咦?沉墨娃子回来了?”
车子停稳,沉墨迫不及待地钻出来,奔向闻声出门的老人:“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她欢喜地在奶奶脸上啄一口,对爷爷说:“爷爷,我考第三名。”
从风打开后备箱提起大箱小袋的特产进屋:“沉伯,沉婶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吧?”
沉伯迎上来接帮他提手里的东西,“很好,沉墨就已经太麻烦你了,回来还带什么东西?”
“没事,一点小特产而已。”从风俨然回自己家一般。
他也是有半年没去看自己父母了。
沉伯放好东西,和从风坐下询问沉墨的近况,沉婶带沉墨去厨房做饭。
一晃眼又入夜。
隔壁大婶转悠到沉墨家:“哟,沉墨在城里可是越养越嫩了呀!”
她眼睛嘀溜溜地打量沉墨。
从风拿来水果:“大姐,吃点水果。”
沉墨见她忙不迭地把一盘葡萄往自己口袋里塞,心生嫌恶:“霞婶,你家沉毅明年还读初三吗?我可就马上和他同一年级了!”
那女人面色一白:“那可不好?以后你给我家沉毅作媳妇!”
沉墨轻哼:“别,那得多浪费沉毅那么好的人才,他可是我们初中部的骨灰级元老啊,我沉墨自愧不如,不敢高攀!”
霞婶剥一颗葡萄到嘴里,悻悻离开:“这女娃真让人管教不了啦!”
“墨墨,怎么跟长辈这么说话呢!”从风看不下去。
沉墨压低声音:“她儿子沉毅都18了,读了四个初三还不升高中,在学校是小霸王一个,我还和他闹过架。当父母的纵容,我看不惯。”
从风愕然:“你倒什么都敢做。”
两人在沉家湾待了三天就回到深市,沉墨去学舞蹈,从风开始为地产公司的成立而奔波。
夏日炎热且忙碌,却是极充实的。
帕缇夫酒店管理集团正式变更为帕缇夫股份有限公司,进军地产业。
从风手握38%的股权,成为公司第一控股人。
其余十多位股东有以前他的下属,也有新晋小地产商,武唐周轻歌亦在列。帕缇夫名下的“”在取得施工许可证后将马不停蹄地赶在2003年年初开工。
沉墨选学孔雀舞,每次新学一段总要回家跳给从风与肖婶看。
她天资聪颖,很受老师喜爱,每一个动作都要为她指点到位。
在文体中心她偶然遇到了学习书法的宁浅,学校之外,她们的关系不自觉地就增进了许多,有时凑到一起还能说一些属于女孩的闺房话,她是沉墨在深市的第一个朋友。
沉墨感到高兴,这代表她终于能融入这个城市了。
帕缇夫股份有限公司成立的新闻发布会,沉墨发现“中国城”周年庆时那个长卷发女子又在从风身边,鲁航帆带来的报纸也好,郁晴与其他女生谈论的也好,都是从风与这个女人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沉墨心里极不舒服又不敢确定,只能将她当作是从风的绯闻,不听不看不讨论。
初三的一年似乎是很忙碌的,接近中考,加上新增的物理、化学两门课程,老师们都舍不得浪费一丁点儿时间,下课拖堂变得十分正常。
学生们亦步亦趋紧跟老师教课步伐,沉墨也不敢怠慢。
她觉得自己以后准是不擅长理科的,化学虽然死记硬背能够过关不拖累平均成绩,但是物理让她一筹莫展,每次抽考都只能在85分左右徘徊,大考更危险。
从风年底需要出差两个多月到各地下属连锁酒店考察,她连个求教的人都没有了。
沉墨觉得她甚至需要一个物理家教才行。
幸好宁浅和自己关系越来越好,很多难题她都能顺利解决,期末考时,沉墨总算让物理成绩突破局限,达到90分优等。
不管多下功夫,沉墨的成绩总排在宁浅之后,这成为菁华实验中学初中部一项极为脍炙人口的话题。
此时,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闹得整个深市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