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清冷的面容迎着从窗口撒入的昏暗的日光。
脸上点点的笑意，莫名的让小白蛇心里一阵疼。
若是可以，她宁愿小狐狸永远都是岐山的小狐狸。
生性愚钝，被她日日嘲笑，可是脸上的笑容永远都是绚烂的。
她便是因为那样的笑容，才愿意和她亲近的。
妖王和大祭司对她的厚爱，她也曾羡慕过，可她不像岐山上其他的妖一样，因为这个刻意的去讨好她。
她来时，多怕她会不信自己说的话。
可她依旧不顾一切，冒着这样的危险只想告诉她这原本的一切。
她信或不信，她只要问心无愧就够了。
“灵珠在哪儿？”大祭司此刻已经不需要在戴上虚假的面具，既然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他也无需在惺惺作态。
“你以为我会说？”百灵美目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心在痛，脸上去在笑。
为什么这样的她，要用这样的姿态来面对她认为最亲的人？
几个月前，大祭司不还是那样的关心她。
要她来尘世，还那么郑重的交代一切。
如果这是做戏，一场戏一演就是千年。他可有累过？
“这样也不说？”大祭司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掌，掌心一团青火跳动，映出的是小白蛇蜷缩在一起的原身。“她这样子的待你，你忍心弃她不顾？只要我微微一用力，毁了她的原身，她便会魂飞魄散，百年道行毁于一旦不说，还会被弃之幽冥海中，生生世世沦为那幽冥海中怪物的口粮。永世不得翻身。”
看见大祭司手中的原身，小白蛇的唇都已经泛着苍白之色。干涩的唇机械的动作，那说不出声音的话，是‘不要’。
百灵依旧不温不火的淡淡的看着他。
心早已经收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会说出灵珠在哪儿，可也不能让小白蛇成为幽冥海中的妖魂。
她最敬爱的大祭司。
他可以利用自己，可以把对她千年的恩情当做施舍。
可是他怎么能拿别人的命来威胁自己？
一定要把自己丑陋的一面这样毫无遮眼的摆在她的面前吗？
其实，只要他说小白蛇在说谎，她还是可以自欺欺人的啊？为什么，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她？
“我现在还不知道灵珠在哪儿，不要伤害她，否则，我宁可毁了灵珠，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说到做到。”百灵冷冷的开口。
大祭司犹豫了一下，手掌翻下，青光消失。
“把妖丹交出来。”他道。
百灵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垂下的手。
“京城之中早已经埋伏了各路的妖孽，就算我是唯一知道灵珠在哪儿的人，可一旦有消息泄露，我把妖丹给了你，我拿什么去跟他们抢？你放心，小白蛇的原身在你手里，我不会坐视不理。一旦灵珠现世，我一定会拿它来换小白蛇的自由。不过大祭司可得小心着点了，万一哪天一个疏忽，小白蛇的原身有一丝的不妥，我也难保自己会做出什么让您难堪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