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伯带着风儿离开路边小店以后,开始继续赶路。
秦岭在哪里,他不知道,但是这个他倒不担心,慢慢的边走边问路,总可以问到。
他担心的是后面的追兵,按照刚刚店家的说法,他们这里离京师也就两天两夜的路程,他们因为绕山路走了三天三夜。
现在既然已经上了官道,那就更要加快速度了。况且,这里可是驻扎着官军的,虽然不是锦衣卫,但是如果对方赶过来了,给这边的官军下命令要求他们严查过往行人,也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总之一句话,此地不可久留。
两人沿着王屋镇的官道慢慢的行走,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运河码头,一些大小木船停靠在岸边,装货的装货,卸货的卸货,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见此情景,陈老伯突然想到了什么,
既然有船,何不坐船走水路咧,起码不用在官道行走,安全的多。
打定主意后,陈老伯牵着风儿来到一艘正在装货的木船前。
船上有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年龄约四十多岁,小的二十岁左右。
看到有两人站在自己船前,年龄大的开口问到,
“两位有什么事吗?”
陈老伯笑着回到,
“船家您好,我爷孙二人逃难到此,请问您此船开往何处呀,要是顺路能否载我们一程,盘缠我们会照足给您。”
船家倒也直爽,笑着说到,
“这位老先生,我们此次是准备前往山东聊城的,替官军运送一批粮草,按理说,我们的船属于被他们征用了,是不能载其他人的,但是看您这也是一老一小的,如您是去往山东,您可于今晚天黑以后,悄悄的上船来,躲在船舱里,待半夜开船后,就可以了。”
陈老伯一听,非常的高兴,马上回答到,
“好的,那我就先谢过船家了,待会晚上,我们在过来。”
陈老伯与船家告辞后就离开了码头,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走了一段以后,又返回了码头,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和风儿藏了起来,观察着刚才那艘船的动静。
风儿倒是很聪明,看出了陈老伯的用意,看着他轻声说到,
“爷爷,您休息一会吧,我刚刚看您和船家聊天,感觉对方是一个好人。”
陈老伯看着风儿笑着说到,
“咋们风儿现在也学会观察了,很好,不过啊,以后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我们不仅要听对方说什么,更要观察他干什么,这样我们才能正确的判断。”
“嗯,爷爷,我明白了”,
风儿认真的点头回答到。
一下午的时间,陈老伯的眼睛基本没有离开木船。
渐渐的,天开始黑了,确定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以后,陈老伯带着风儿走到了木船边,爬了上去。
船上,船家正在准备升起风帆,看到陈老伯上来后,用手指了指后面的船舱,就继续弄自己手上的风帆了。
陈老伯带着风儿走进了船舱,里面不是很大,摆了两张床和一个小桌子。
中午看到的那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正躺在床上睡觉。
看到有人进来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透过烛火,看到是中午的陈老伯和风儿后,用手指了指另外一张床,示意他们可以坐在那里,休息一会。
没有过多的客套,陈老伯牵着风儿坐了过去。
风儿毕竟是一个小孩子,靠着陈老伯坐下没有多久,他就坐着睡着了。
陈老伯不敢睡,虽然闭着眼睛,头脑却是非常的清醒。
慢慢的,他感觉到船在开始动。
又过了一会,船舱里面的小伙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年龄较大的那个船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陈老伯这边,没有说话,直接走到刚才那个小伙子睡觉的床前,躺了下去,没过多久,就开始呼呼的打起了呼噜。
陈老伯这边见此情景,明白问题应该不大了,才开始放下心来,迷迷糊糊的也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非常沉。
直到第二天上午,风儿在一旁拉他的胳膊,他才醒了过来。
原来,船家煮了一点白粥,端了过来。
几人围坐在一起,陈老伯突然想起包裹里面还放着八个馒头,于是转身从包裹里面把馒头拿了出来。
喝着粥,吃着馒头,还有一些小菜,几个人也是非常开心,谈笑风生。
吃完饭以后,陈老伯牵着风儿走了出来,在甲板上来回走了走。
木船在风帆的带动下,沿着河道前行,加上又是顺流,感觉走的还挺快的。
河道两边景色还不错,绿树成荫。
按照刚刚吃饭的时候,船家的说法,快的话,他们在大后天就可以到山东了……
很快,几天时间就过去了,一切相安无事。
这一天一大早,船家就过来跟陈老伯说,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木船就要到达终点了,希望他们早做准备,船一靠岸,马上就下船,免得呆的时间长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陈老伯非常感谢船家这几天的照顾,让风儿跪下给船家磕头谢恩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些盘缠,递到了船家手上。
几个人又围坐在一起,开心的聊了一会。
直到河道开始越来越繁忙了,不时的,有其他木船从旁边经过,大船,小船都有。
很快,木船也靠到了岸边,陈老伯第一时间就带着风儿跳下船,转身朝船家挥挥手,就算告别了。
再说牛飞这边,安排李锐前去捉拿陈老伯和风儿已经好多天了,硬是一点信息也没有,后面派出去人的也是没有一个回来覆命。
气的他在府衙内直跳脚,今天短短的一上午时间,已经摔了七个杯子了。
正准备在派出一队人马出去打听消息,
就听外面传报,说李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