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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步入学堂

热爱实践而又不讲求科学的人,就好像一个水手进了一只没有舵或罗盘的船,他从来不肯定他往哪里走。

——达·芬奇

(一)

通常儿童都是喜欢涂涂画画的,小达·芬奇也不例外。不过,他小时候的涂画与一般孩子完全不同。达·芬奇的涂涂画画比较特别,那就是他从不乱画,而是在观察了大自然的某些东西之后,再来构思,决定画什么、怎么画。而且,他画什么就像什么。

有一天,他看到父亲的工作室窗口落着一只美丽的彩色蝴蝶。那是一只十分罕见的大蝴蝶,翅膀又宽又漂亮,真是美极了!

达·芬奇第一次心惊胆战地推开父亲工作室的门,父亲正在办公桌前专注地写他的公证词。小达·芬奇直直地看着落在窗口的那只大蝴蝶,然后快速找来纸笔,居然把这只美丽的大蝴蝶画了下来。

从小就涂涂画画是小达·芬奇的一大爱好。这位天才,几乎是无师自通。

一转眼,小达·芬奇就9岁了。每天,他都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并继续着自己喜欢的对大自然的观察。同时,不管是白粉、木炭,还是教堂里彩画匠用的颜料,只要落在他的手里,他就到处涂画。只要是他看到的、感兴趣的,都会画下来。

虽然只有9岁,但达·芬奇的个子长得很快,简直都快齐到父亲的肩膀了,看上去好像一个少年。而且,他的智力也已超过了十六七岁的少年。因此有一天,父亲把家人都叫到一起,宣布了一项决定:

“孩子,你每天唱歌、骑马、画画,这些都是不错的爱好。不过,你已经不小了,不能总这样生活,你需要学习。也就是说,我准备把你送到学校里去读书。”

一听说要去读书,达·芬奇又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在学校结识很多伙伴,学到更多的知识;忧的是怕进了学堂就没有现在这样自由自在了,就像一只小鸟进了笼子,失去了在大自然中飞翔的机会。祖母和后妈显然也不愿意让达·芬奇进学堂,他走了,她们会很想念他的。

不过,达·芬奇也的确到了该上学的年龄。而且,他还是个左撇子,写字用左手,吃饭用左手,画画也用左手,父亲希望他进学堂后老师能帮他纠正这个习惯。

皮埃罗先生是个很节约的人,知道送达·芬奇进学堂需要花上一笔不小的学费,但为了儿子的前途,为了儿子能更好地成长,他咬咬牙,把学费省了出来。

在说服了一家人后,父亲接着说:

“再过两三年,你就要到佛罗伦萨去。你的教育,列奥纳多,对我来说可是一件不小的事。你将来也应该能成为一名公证人,像我一样,能够积累一笔可观的财富。你要记住:谁要一文不名,谁就一文不值!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小达·芬奇抬头看了看严肃的父亲,他那宽大的额头和严肃的态度成了小达·芬奇永久的记忆。

接着,父亲又说:

“佛罗伦萨是个知识汇聚的地方,等我们再积攒一笔钱后,我们全家就都搬到那里,那对你的教育更有好处。”

就这样,一名早慧的活泼可爱的儿童进了学堂。

在学校了,小达·芬奇学习了拉丁文。不过,这所学校里的孩子都是死读书、读死书,每天的学习任务就是读了背、背了又读。一位年长的修士,手里拿着一把戒尺,稍不留意,那把戒尺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在学生的巴掌上。有一次,小达·芬奇又习惯性地用左手写字,修士的戒尺就毫不留情地打在他那只写字的左手上,疼得他只掉眼泪。

在学校里,小达·芬奇是个勤学好问的孩子,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有时候,他甚至问得修士都脸热心跳,答不上来……

一方面,小达·芬奇十分渴求书本知识,另一方面,他又忘不了大自然。在大自然中,有无数未知的秘密等着他去发觉。因此每次放学回来,他都要到花园中玩一圈,或者跑到自家的地下室里“做实验”。

他在地下室里悄悄地搞成了一个小实验室,专门研究一些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在这里,他制作了一些瓶瓶罐罐、一些小盒大盒、一些小木箱等,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昆虫。每天回来,小达·芬奇都要对这些昆虫进行一番观察、研究。比如:蜈蚣是如何走路的?能仿造它做出一辆车子吗?丑陋的蜘蛛是怎样织网的?等等。

有一天,后妈下来叫他吃饭,看到小达·芬奇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什么,就好奇地想上前看看,结果被这些虫子吓得差点晕过去!

(二)

在学校里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小达·芬奇对学校生活比较了解和熟悉了,也开始深深地感到书本上知识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他想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还是大自然中有最丰富的知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从那天起,每天放学后,他就到大自然中到处“闲逛”,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时,在佛罗伦萨的大建筑师阿尔伯蒂的徒弟比亚卓正在芬奇镇附近建筑一幢大别墅。小达·芬奇知道这件事后,每天放学后都会跑到工地上看看。

在工地上,他好奇地问建筑师比亚卓各种各样的问题:

“亲爱的建筑师,您是怎么让工人们建筑墙的呢?又是怎么砌石头的呢?还有,当房子盖得很高时,怎么用机器升降材料?在房顶上的人怎么下来?……”

比亚卓建筑师被这个好奇的、俊美的小男孩打动了。他拿出建筑图纸,不厌其烦地向小达·芬奇讲解各种建筑知识。

与这个小男孩的交谈让比亚卓发现:小达·芬奇有着同大人一样的惊人的理解力。他不由自主地夸奖小达·芬奇说:

“小家伙,你真聪明,对计算很有天分。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学习这些数字计算和画这些几何图形呢?”

小达·芬奇一听,高兴得不得了,急忙回答说:

“我愿意!尊敬的比亚卓先生,我非常愿意跟您学习!不过,我只能在放学后……”

建筑师愉快地点点头,笑着说:

“没关系,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来学习。”

就这样,每天放学以后,小达·芬奇都要跑到工地上,或者到工地附近建筑师比亚卓的住所,跟着比亚卓先生学习建筑方面的一些知识。

在学习过程中,比亚卓先生为他讲授算术、几何和力学等一些基本知识,小达·芬奇学得很快,并尝试着用各种原理去解题。

比亚卓先生对小达·芬奇的聪慧好学十分赏识,同时,他也将自己所感悟的东西告诉给小达·芬奇:

“小家伙,搞研究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经验和感觉。但光靠感觉也是不行的,还要善于观察和了解事物,重要的是能够把握事物内在的本质。”

小达·芬奇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比亚卓先生又对小达·芬奇说:

“数学是非常重要的,是各门科学研究的基础。你知道古希腊有一个名叫毕达哥拉斯的人吗?”

“不知道,先生,他是做什么的?”

“这个人可不简单,因为他发现了万物的本质,也就是数的关系……”

接着,比亚卓先生又从事物的本质讲到数,然后继续说道:

“毕达哥拉斯还说:整个宇宙和庞大的天体都是一个数的结构,它们和谐得就像一个巨大的乐章……”

小达·芬奇被比亚卓先生的讲解惊呆了。

“啊,原来数学有这么巨大的神奇力量,这可真有意思啊!我一定要学好数学!”

从此,他对数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钻研起来。从比亚卓先生的教诲中,小达·芬奇还深切地感悟到:

“人类不但可以用手、用笔去描绘大自然,还能向大自然学习,掌握那些美好的、对人类有用的东西,并用智慧的头脑和科学的方法去研究大自然。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三)

小达·芬奇一方面渴望能从书本上学到各种知识,一方面又醉心于大自然。因为在大自然当中,总有很多新鲜活泼的事物等着他去发现。

学校里一成不变的生活:朗诵、背诵、书写,计算非常少,让小达·芬奇越来越感到厌倦。本来到学校上学,他是希望能结交许多热爱大自然的朋友的,可真到了学校,他发现大多数同学每天都是在重复相同的活动而已,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达·芬奇只好把自己的快乐完全寄情于大自然的山水、花草、树木当中。每天清晨,他很早就从家出来,但不直接去学校,因为离上课是时间还早。他先到树林里或小溪边逗留一会儿,观察一下那里各种奇异的花草和昆虫等,并拿出纸笔,对着它们的形态仔细地描绘起来……等画得差不多了,他再起身赶到学校。

不过,最近小达·芬奇却发现了一件事:后妈阿玛多里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有些沉默,总是称自己身体疲倦、无力。为此,她也不再像往常那样,和小达·芬奇一起到花园捉蝴蝶、菜花了,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

当地医生过来给她看了病,诊断说,她患上了一种热病,相当于现在我们所说的疟疾。渐渐地,后妈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是小达·芬奇非常热爱的妈妈,他几乎是在她的陪伴之下长大的,因此,他对这位后妈也怀着一份深深的情感。当小达·芬奇看到躺在床上瘦得不成样子的“妈妈”时,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双腿跪在后妈的床前,哭着喊道:

“妈妈!妈妈!您要挺住!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医生几乎已经给阿玛多里判了死刑,因为镇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因为患热病而去世的了,当时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医治这种病。

几天后,年轻活泼、可敬可爱的阿玛多里妈妈去世了,年仅24岁。小达·芬奇非常难过,不停地抽泣着,过分哀痛的脸紧紧地贴在祖母因悲伤过度而颤抖的、满是周围的手上……

这年,小达·芬奇12岁。

后妈的去世,给达·芬奇一家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在这个打击面前,年迈的老祖母常常独自流泪,郁郁寡欢;父亲皮埃罗也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常常打不起精神来;小达·芬奇也无心学习,放学回到家后,心里总是感到空落落的,家里再也没有阿玛多里妈妈那清脆、愉快的笑声等着他了。

时间越久,他就越想念后妈。他不敢在家里哭,怕年迈的老祖母看到伤心,有时就跑到山间或树林中大声痛哭,宣泄他对这位敬爱的妈妈的思念之情。

在阿玛多里妈妈去世的第四年,年已不惑的公证人皮埃罗先生又迎娶了一位妻子进门。这位新妇是一位年仅15岁的少女,名叫弗朗切斯卡·朗费尔姬妮。

这位新后妈性格活泼、单纯,容貌清秀,身材苗条,比达·芬奇的身高还要矮。由于年龄相仿,她到来后经常陪达·芬奇一起在花园玩耍,捉鸟、采花、观察小动物等。

达·芬奇也很喜欢与这位既是母亲又是同龄朋友的姑娘一起玩。他很喜欢朗费尔姬妮笑,觉得这微笑让他想起那些大师们绘制、塑造的圣母的微笑。

由于有了爱情的滋润,皮埃罗先生的脸上也经常露出笑容,他的生意又格外地好起来。一次,他办完了一桩诉讼案,赢得的一方是个百万富翁。由于皮埃罗的公证具有法律效果,这位富翁将一笔可观的遗产夺了回来,并给了皮埃罗一笔不小数目的酬金。皮埃罗就用这笔钱在离芬奇镇不远的佛罗伦萨买了一套房子。

随后,皮埃罗宣布:一家人将马上搬到城里的大房子去住,并让妻子和母亲尽快收拾东西,准备举家迁移。

小达·芬奇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兴奋,开始对自己今后的生活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1469年元旦,刚刚过完新年,达·芬奇一家便举家迁移,朝着意大利的名城——佛罗伦萨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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