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我们一直聊到了11点多,橙子订了几份外卖,烤串花生米凉皮炸鸡都叫了几份,我们喝着吃着,直到阿全和强子离去时,屋里一地狼藉。
橙子拿起扫帚拖把打扫着,我直接躺在了床上。
这夜喝得有些上头。
橙子打扫完后已经是十几分钟后。
我躺在床上睁着两双眼睛,看着头顶天花板出神。
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的这个时候。
高中住在学校,学校每两个礼拜放一次假,星期五上午放假,每当第二个礼拜的星期四晚上来临时,一个宿舍的人总是异常兴奋。
那时候还流行查宿,楼管会在晚上不定时带着手电筒四处查宿,所以晚上十点熄灯后很少有宿舍敢说话,楼道内一片安静。
但唯独到了星期四的这天晚上,想必是念及我们平时的不容易,这一晚楼管便会对我们的喧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都不会记过扣分。
每次到了星期四这个晚上,一过11点,宿舍内六个人就会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疯狂的聊天。
平日里压抑得太久,我们如今在一起疯狂天南海北地开始侃起大山来。
我们六个从每个人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如今的成长史谈到班里老师同学们的恋爱八卦,从最近流行的网络小说电视剧电影聊到毕业时的理想大学,我们热情高涨,我们如打了鸡血一样地兴致勃勃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困意。
有时候聊得兴起,正巧宿管路过,听到后就会敲门警告。
宿管一走,我们干脆几个人一起用一张被子裹住,被子里说话。
那年头倒是没有大学时这样注重个人卫生,也不管谁的被子,也不管被子多臭,或许我们根本没有在意什么,几个人蒙着两张被子聊天,聊到兴起,别提有多高兴。
时光流逝,如今已是大三,过去的高中岁月一去不复返,过去聊天的那种轻松而没有太多负担的那种随意和随性,如今已经如稀世珍品一般,大多时候可遇而不可求。
我躺在床上,血液里流淌的酒精开始发挥那么一丝作用,我开始感觉到如同第一次坐船时那种头晕,船一晃一晃的,胃里的那种恶心也一阵一阵。
于是挣扎着翻了个身,如同万年老乌龟一样很费力地翻了翻它的乌龟壳。
橙子收拾完去洗漱了,此时刚好回来。
瞧见我翻身,便问我,“小善没事吧?”
“这话说的,我们一起喝酒时我什么时候有过事。”我含糊着说道,说话间打了个嗝,酒气冲天,我差点吐了出来。
“今天你喝得有些多啊。”
橙子将垃圾桶放在了我的床下,我吐的话正好可以直接吐到桶里。
“和哥几个聊的开心。”我说。
“今天聊天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有些,嗯,矫情的话说是有些伤感。”橙子坐在床上,靠在身后墙上,说道。
“说来听听。”我说。
“突然在想,哥几个这样一起聊天的日子不多了。”橙子说道,语气有些低沉。
我没有说话,头趴在枕头里,抵抗着胃里的沸腾。
“时间饶过谁。”一阵的沉默后我说。
“很多人说毕业后大多数人都不会再见面。”
橙子说,随即又说道:“我希望我们几个有时间的话多聚聚。”
“嗯,肯定的。”我说。
“睡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下去关灯。”
“嗯。”
灯关了,黑暗中我又翻了个身面向天花板,睁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面橙子翻来覆去,似乎心里有事,睡不着。
一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