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哥哥，我去手术室参与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等一下顾伯伯过来就不用等我吃饭了，我走啦。”南红豆冲进病房说道，然后跑出去跟上欧珠去手术室。“神经外科的急诊手术多吗？”南红豆一边走一边问道。“要不要走楼梯，电梯太慢了。”欧珠虽然问着，但脚步已经迈向步梯。
“好的，我也经常跑楼梯。”南红豆也跟着跑楼梯。
“冬天比较多急诊手术，毕竟颅内出血的比较多。”欧珠一边走一边说。
“也是，今天的是什么情况？。”南红豆跑着也不喘气问道。
“从高处摔下来一根木头插进大脑。有得搞咯。”欧珠叹口气到。
手术室在十楼，南红豆和欧珠从五楼跑上去。一路跑去十楼进入更衣室。南红豆换了洗手衣，上衣摆扎进裤头显示出苗条身材。戴双层口罩，无菌帽，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跟欧珠去洗手，洗完手跟着去手术室。进去手术室，病人已经备好皮露出光亮的脑壳那根木头已经被剪短，露出一小节。木头是普通灌木，应该是楠木，木条直径大概5mm。麻醉师看到欧珠来了道：“欧珠医生来了，可以开始麻醉吗？”
“开始吧。”欧珠转过脸对南红豆问道：“师姐，你来主刀？”
“不不，你主刀吧，我顶多二助。我回花城大部分时间在新生儿科，偶尔去手术室蹭手术。还是大多普外科手术。我看一下就好。”南红豆也知道自己多年不碰高难度手术，手都生了。欧珠也不管那么多，站在插着MRI的颅脑片前抱着手阅片，南红豆跟过去一起看。
“挺幸运的，从左颞骨上缘穿过进颅脑三分之一，避开功能区。怎么像看《心术》一样呢。不过木条不知道有没有刺或是木屑之类的。”欧珠道：“是啊，有木屑很难清理，，还是开颅，对准木条锯开左边颞骨。”说着直接站在主刀位置上吩咐道：“联系孔主任吧。”，有一个低年资的神经外科医生就站在一助位置。南红豆站二助位置上。认真瞧了一下木条。木条棕黑色表面光滑。“怎么感觉是木簪子。应该是用了很多年的木簪子。”南红豆道。“如果是用久的木簪子倒刺没有那么多，不过感染可能性更大。”欧珠道。
“麻醉已经完成”麻醉师道。
“手术开始。”欧珠道：“一号刀片。”冰凉的金属手术刀拍到欧珠伸出的右手上。欧珠毫不犹豫切开头皮，分离。“止血，电锯。”随着欧珠的指令，一助马上用夹子夹纱块止血。机械护士递交电锯。“哼哼……”电锯声想起。欧珠小心翼翼地锯开颅骨。根据影像想着木条一头大一头小，从大的那边头颅颅骨锯开把木条轻轻往外拔。欧珠拿着木头一头，南红豆和一助用拉勾往两边拉开颅骨。“我要往外拔了，准备好。”
“拔吧，我们拉好了。”南红豆道。毕竟是倒拉，真怕木条有倒刺把脑组织扯得一团糟。顺着拉出来，伤害更大。欧珠不敢硬拔，但手很稳，不抖地把木条轻轻往外拉。南红豆看了一眼心电监护，心电图波形还可以。血氧饱和度显示数据还可以。看着木条慢慢的往外走，大伙儿都屏息，大气都不敢喘。过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木条拔出来了。欧珠把木条扔到病理盆上，看了一下创口，因为没有碰到大血管，出血量不多。“引流管。”欧珠说完，一条引流管就拍到欧珠手上。放好引流管，连接引流瓶。准备开始缝合头皮。一助已经拿着持针器开始缝合。欧珠走到病理盆边，端起来病理盆认真观察木条。然后端着病理盆走出去给家属看看。南红豆帮忙缝线，看着一助缝线不禁想如果自己缝能缝成什么样。也很可惜自己这几年没有好好找个方向专注。
欧珠找到家属让他们看看拔出来的木条。“这是从患者头上拔出来的木条。你们看一下。”
患者家属看到木条明显松了口气。“这是我妈平常挽头发的木簪子”一个年轻女人说道。“接下来，没事了吧”另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应该是患者儿子。
“等一下复苏后送ICU观察，颅内创伤不是小事。还是要在ICU监护的。”欧珠回答道：“等一下，留个人跟着去ICU。”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辛苦了辛苦了。”一群人都在感谢欧珠。欧珠都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刚开始出来工作时面对哭的撕心裂肺的家属欧珠很无助，也很内疚自己医术不够精湛，也恨自己没有抢救成功。后来面对多了那些无理取闹的家属，还有医闹。欧珠也练就了冷硬的外壳。无论自己做的多好，面对家属的感谢也不会有很大表情变化。也许不苟言笑的医生都是这样练出来的。欧珠说完就回手术室。缝合术已经完毕。“气管插管先不用拔，带去ICU。”欧珠谨慎起见还是不放心那么早拔管。这时孔主任来到手术室，看到手术结束了，也不说什么。走到阅片墙看一下颅脑片，看了一下病人情况。再看看拔出来的木条。“手术多久？”孔主任问道。“两小时十五分。”欧珠答到。
“嗯，小南，南方大医院对于颅脑手术有没有新的术式。”孔主任看到手术结束了，就问南红豆，想了解一下神经外科的手术。
“主任，我去看过花城我所在医院的颅脑肿物切除术，现在最新的是神经导航，显微手术，挺不错的。创口不大，损伤小。”
“嗯，我们也准备买神经导航设备。欧珠你要把方面多了解点。到时候派你出去学习，我们得跟上时代步伐。”
“是，明白。”欧珠道。南红豆跟在后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不擅长。
“对了，有空带小南出去看看我们新省。”孔主任停下来看向南红豆道：“我们新省真的很需要人才，想要提高新省的医疗水平就看你们了。新省还是不错的，毕竟国家也很重视这边的发展，做到老有所医，真的要我们付出。看看新省的人们吧。我们作为医者不能忘记当年入学的誓言。”孔主任说要背着去了更衣室。
南红豆愣愣地点头道：“好，主任，我明白的。”南红豆被孔主任说起誓言也深深地感触到了。以前在南方的医院说起誓言都是被说成开玩笑的。什么救死扶伤都不敢说。大家都觉得在医院上班只是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是打卡日常。生活磨平了棱角，也没有梦想，没有斗志。更别提刚进去医学院校所读的誓言。有时说起还会被人笑话自己天真。可是在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嘴里说出“希望老有所医”的梦想，并为之奋斗时。南红豆不禁羞红了脸。也对这位老主任更加敬重。南红豆知道孔主任是认真的。提高新省的医疗水平是他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