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时念回到住所后,便见一只白鸽停在了窗栏上。
时念看了那白鸽一眼,心里有了几分思量,自己今日刚到这住所,武舒竟能安排白鸽前来接应,恐怕这内务府的主事已是武舒的人了。
时念抬笔在纸上书写了几字,便将那密信绑在了白鸽的身上。
白鸽轻啄了下脖子上的羽毛后,扑腾了下翅膀便飞走了。
等时念再躺回床上后,系统好奇地问道:“宿主大大,你在纸条上写了什么呀。”
“剧情虽然没有写明武舒的计划。但却写了武舒逼供谋逆时一共有三支兵力,除了铁血军、南楚国军队外,便是一支新崛起的北上军,而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北上军力才成了击垮北魏国兵的关键。
按照原剧情,武舒逼宫应当在次月,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组织几十万人的北上军,除了起义军还能有什么呢?
所以武舒定然是趁此次南方水涝,煽动南方流民与贫农一同逼宫。
况且武舒如今急急地安排我进宫,恐怕也是为了让我监视着南方水涝的情况。
而我不过是在这信纸上隐瞒了今日御书房之事。”
系统听完,睁着自己的星星眼满脸崇拜地看着宿主。
嗷!宿主大大每次推理剧情的时候都好帅!(★ω★)
但旋即系统似想到什么,忙追问:“可是一旦武舒派遣的负责组织北上军的人勘查了南方的情况,这个谎肯定就瞒不住了呀。
时念点了点手指,轻敲着床沿,道:“能否被武舒派遣组织北上军之人必然是她极为信任之人,而恰恰因为是极为信任之人,武舒听到对方的情况汇报自然不会再令起疑心。
我们只需找到此人,再将其收为己用。”
系统垮着软萌的小脸,小声说:“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别说收服那个人了,找不找得到都是个问题。”
时念看了眼系统软软的脸,笑了笑没有说话;此前在郡主府她便留意了一人,只是尚不确定,如今时间这般紧迫,看来得加快行动才行。
之后的几日,时念都在一大早便被不同的侍女带到御书房与公孙澍讨论南方水涝的有关事宜,而每到傍晚又被送回了下房。
因为兹事体大,又经时念暗中点拨,缓解南方水涝的政略消息立刻被封禁了起来,唯有几位信得过的朝中元老以及皇室工匠知道此事。
系统看着俯在御案前的两道凑得极近的身影正热切地讨论国是,哦不,是公孙澍那厮正满眼亮晶晶地盯着宿主不断追问、探讨新的政策要领。
系统在空间内背着手仰头悠悠地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也许就是工作狂的恋爱方式吧,小傻子这次肯定要后悔了。
一开始,每到傍晚公孙澍会派人送时念回下房;又过了几日,直接将时念安排进了养心殿。
这件事被几个爱嚼舌根的丫鬟内侍们传了出去,朝中众大臣都不由暗暗惊叹:不知是哪家千金竟入了皇上的眼。
而武舒得了消息,加之每晚时念的飞鸽传书,也暗中自得自己一招走对了,看来皇上这么快就信任了时念;武舒也因此更加相信时念送来的消息。
可唯有系统每晚满脸忧伤地看着养心殿地凉亭内每晚高谈阔论的两人,它突然有点想念上个位面被喂狗粮的日子了。
等到第十日晚的时候,时念传信给武舒表示自己明日出国回府再与之细谈。
第二日一早,时念便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了。
不一会儿,就见穿着暗金龙袍的公孙澍步伐匆匆地走来,饱满的额头上还被夏日的高温热出了些许汗珠。
时念迎上前,笑道:“皇上怎走得如此急切。”
十天的朝夕相处,使得俩人之间也不再有那么多尊卑礼数的束缚,时念也得以在公孙澍面前免去了许多繁文缛节。
听时念这么一问,公孙澍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了些许可疑的泛红。
他也不知为何,近日下了早朝只想快些赶到御书房去见时念,似乎自己迟了就会错过些什么。
但他并不知晓这份情谊究竟为何,只当是自己难得在政见上遇到一个与自己如此契合的知音。
公孙澍平复了自己微喘的气息,开口时虽然还是那没有起伏的音调,但比起十日前也少了许多冷意:“今日大些大臣们又有一堆子的进言和上书,我担心处理不完,便想着快些赶来。”
公孙澍面不改色地胡诌,这几天有了时念的帮忙,他每天处理政务的时间足足缩短了一倍,朝中那些大臣想破了脑袋也无法那么快就又想出什么疑难杂症。
但他很享受和时间待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就每晚睡前悄悄从古书上翻了些政务难题与时念讨论。
系统见公孙澍这个闷骚的样子,心里很是不齿,要是小傻子知道自己已经把他上朝的全过程都转播给了宿主,这张冰山脸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住。
时念听了公孙澍的一番话,弯起了眼睛笑了笑,道:“有人进言是好事,只可惜今日我需要出宫回一趟郡主府,怕是无法替皇上分忧了。”
公孙澍闻言,心里有一阵失落,再开口时声音中都带了微不可察的委屈:“那朕等你回来一同用晚膳。”
话落,自觉有些不妥,公孙澍忙加了一句:“今日的政务极多,我一人怕是到深夜也处理不完;等你回来,我们或许可以晚上再多聊聊朝政。”
时念摇了摇头,道:“今日我恐怕酉时方可回宫,皇上还是不必等我用晚膳了;晚上仍可到养心殿,倒时我再帮皇上一同看看还有哪些问题。皇上政务繁忙,我还是不再打扰,先告辞了。”
公孙澍见自己被拒绝,脸上委屈之意更甚,唯有用晚膳的时候他才能和时念闲聊几句;本想再说,就听时念紧接着告辞,可“政府繁忙”是他自己说的,自是没法反驳,只得目送时念远去后,独自进了御书房。
系统见公孙澍脸上那大大的委屈二字,幸灾乐祸道:让小傻子口是心非,遭报应了吧。
时念走到宫门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宫车。
马车旁的宫女见时念走了出来,笑着迎上去说道:“这是皇上特地嘱咐给时姑娘安排的马车。”
时念因为莫司辰的细心心里一暖,也没有推辞,直接上了宫车,前往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