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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一年

“各位观众晚上好,今天是6月19日,…………夜间将出现强降雨天气,今天的天气播报就到这里,祝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旁边小电器超市的电视里依旧传出晚间播报的声音,破旧的废弃沙发上俩人睁开眼。

“哥,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了,实在不行了……”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不会被饿死。”

“话是这么说,可是……”一身破衣烂衫的两个青年人正坐在一堆废墟上商量着活计,自从那天相识至今,两人总是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可是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饿死街头了,总得想想办法吧?”说罢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外走去,踩地上的废墟残渣“咔咔”乱响,突然几只硕大的老鼠窜出来,

“哎呦我草……吓我一跳。”青年人只是微微瞪了下眼睛,实在没力气再做其他动作了,老大看看他,叹了口气,

“哎……也许是我们吓着它们了呢?走吧。”说完拉着自己的兄弟往废墟外走去。

这里原来是一个很大的工厂宿舍区,曾经的繁荣热闹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了这一片的废墟,两个年轻人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自从工厂没了,他们也试过去找工厂的老板理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把自己父母的抚恤金发了,可是,民与官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挨了打不说,连打工的地方也被辞掉了,连那一点点可怜的工资都没有,这些日子他们也试过去找个工作,但是没有学历的打工仔到哪都是最底层的、被遗忘的存在。

路边的巨型VR广告一直在循环播放《创世》虚拟游戏的广告,

“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衔接的桥梁,让你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忘记一切的烦恼,用你的智慧与双手,创造属于你的人生!6月20号全面公测!”毫无营养的话实在让人感到烦躁。

“真的没别的办法了么?”两人无奈的站在广告牌前,看着多数人向往的虚拟世界的介绍

“你说呢?现在这样,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要不我们也试试这个了?”老大死死地盯着广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你确定?一整套装备?好几万块,我们上哪弄钱去?”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没准哪天就掉下来一个馅饼,正好砸中咱俩呢。走吧,先去填饱肚子。”

两人缓缓地挪动到一家面点铺子前,铺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老板正坐在柜台那里玩着手机,偶尔抬起眼皮看看店里有没有人来,刚好看到门口的两个年轻人,便放下手机连忙跑了出来,

“哎呦二位,我们店里什么面都有,想吃点什么啊?价格公道,安全卫生,来来~赶紧里边坐。”说着便去啦二人的胳膊往里让,虽然眼前的两人有点脏兮兮的,但毕竟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兆头,毕竟几天都没有开张了。

“老板,我们是想问问有没有剩的,我们实在是……没钱了,您看,是不是能可……”年长一点的年轻人摸摸自己的裤兜,尴尬地想向老板要点吃的,但没等说完呢,老板便开了口打断了他,

“没钱?没钱学人家吃什么饭?早知道你们是要饭的我都懒得起来问你们,去去去~,去别的家要去!这什么都没有。”一反手就把两人往门外推。赶走了两人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手机,继续玩着游戏,

“cao,刚开门就看见俩要饭的,真tm晦气!”门外的两人并没有走远,年有一点的年轻人听到这话,握起拳头就要回去找老板的麻烦,老大立刻拉住了他,

“算了,现在日子都不好过,他也有他的难处,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拉着自己这个容易冲动的弟弟,他心里也不好受,父母还在的时候至少每天还能吃到几顿饱饭,而现在自己作为兄长却连一顿饭都搞不来,

“他难什么?就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无良奸商,都死了才好呢。”

“算了,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咔嚓~,轰隆隆~”一声响雷响彻天际,斗大的雨点噼噼啪啪的砸了下来,饥肠辘辘的两个人挪动着缓慢的步伐躲进一个公交车的站台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就连老天爷不肯帮忙,旁边的垃圾桶里散发出酸腐的臭味,两人看了很久,还是下定决心翻找起来,一个长着青毛的面包被捧在手里,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的借助雨水一点点的擦拭着,两人刚想一口咬上去,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拾荒老者一把抢了过去,直接塞进嘴里,还没等两人抢夺,老者已经狼吞虎咽的吃完了,还不忘唆唆手指。年幼的老二立刻暴跳如雷日,

“你个老王八蛋,我和我哥几天没吃东西了,我杀了你!”叫嚷着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挥起拳头直奔老者面门,老者一看这架势,吓得连忙坐到地上,两脚一伸正好踹在他的两条小腿上,抱着头就开始喊救命,老二两脚被踹,整个人腾空起来,肚子压在老者的背上,整个人翻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年长一点青年人连忙挪过去,搀起弟弟,

“没事吧?摔没摔坏啊?”

“没事,不过眼前好多鸡腿,汉堡,我擦!我的面包!老东西,你别走。”看来这一下摔得不轻,但还没忘记那个发霉的面包,

老者这时已经蹲到一旁,抱着头,偷偷地瞄着这俩人,听到小年轻的还打算找自己麻烦,立刻又紧张地抱起头,大喊救命。

年长的哥哥搀扶着弟弟坐下,走到老者旁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大爷,别怕,都是苦命人,我为我弟弟向您道歉,您走吧。”正说着,肚子又不争气地叫起来,刚想站起来,两眼一黑,又一屁股坐回到地上。老者一听这话,立马又有了精神,抬起头看着这个年轻人,“扑哧”的乐了,

“嘿嘿嘿嘿,小子,饿得不善啊?”

“嗯,三…天了。”眼前刚刚恢复一点颜色的他,又开始闪动起了金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年纪轻轻的,不去挣钱打工,跟我一样去要饭,真没出息。”老头开始调侃上二人了

“老东西,你怎么说话呢?”老二一旁听着这话坐不住了,这话立马就横着从嘴里说出来了,

“没跟你说话,你个小王八犊子,摔得还是太轻!”老头这会也来了兴致,站起身指着他回敬他的无理,

“大爷,您吃也吃了,骂也骂了,您赶紧走吧,我俩还得留点力气去找吃的呢。”老二听着自己的哥哥这么说,也不好再还嘴了,因为实在是没力气了,骂就骂吧,留点体力找吃的是正事。

“小子!看你这样,上过学?怎么混成这样了?跟大爷说说,也让我这个要饭的乐呵乐呵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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