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是真的不知情了!”
贺云逸见易宸羽满脸困惑之色,便猜想其对此也确是浑然不知。
于是,贺云逸便将那日之后的情形向易宸羽娓娓说道:“那日,帝雀将你丢向天雷,我本以为你就此形神俱灭,不复存焉!
正当我为你默哀之时,却在雷击中心看见了天君仙剑伫立于大地之上。
我正诧异天君仙剑为何突兀现身与此,帝雀却迅速出手要去夺了天君仙剑,只不过天君仙剑内部的强大器魂出手阻挡,一震之下,将帝雀打得直接负伤逃遁而走!
我本想追击,可体内真元力早已是油尽灯枯,一用劲便昏迷过去。
待我醒来之时,天君仙剑又不见了,却看见你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我又是诧异,又是惊喜。
拖着自己这副老态龙钟的身躯,去探视你的气息,没想到一探之下,竟发现天君仙剑与你的玄丹已是合二为一了!”
说到这里,贺云逸又深深望了易宸羽一眼,见其眼含疑惑,诧异万状,似对此真是一无所知,终是打消了心中的戒虑,继续说道:“你五年来孤身居住在穆剑峰,无人教导修炼之事,恐怕对饮剑宗的修炼功法并不了解吧?”
易宸羽点点头道:“嗯,初入宗门之时,师尊倒是有给我入门的引气法门进行修炼,可是我尝试了无数次,终究是无法感应到那些所谓的灵气所在,更别提将灵气引入体内了!
所以,之后的功法我都没有机会学习,身为饮剑宗的弟子,却对本门功法一窍不通,也是极为有愧了!”
“那也怪不得你。我已听你师尊说过了,当时他探查过你的身体结构,确实与常人有异,无法顺利引气筑基!
只是他当时远远见到你时,却又分明感受到某种冥冥之中的感召,你身周又是灵气急剧盘旋,猜想你定是天资极为聪慧之人,便决心要收你为徒。
只不过,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既无法修炼,鸿卓他又舍不得将你驱逐,便遣你去穆剑峰伐木苦修了!”
贺云逸摇了摇头,脸上忽然露出疑惑纳闷之色,“可怪就又怪在这里,我用真元探视你的身体之时,又明显查出你的根骨资质实为万里无一。
属于最为适合修炼剑道的极高天资,这种专为剑道而生的顶级资质,几乎是凤毛麟角,难得之极啊!”
易宸羽心想:“这应该是多亏了系统帮我重塑了剑身,才能如此匹配剑道修炼吧?”
嘴上说道:“也许是祖师爷将我的体质改造了一遍,才有这种效果吧!”
反正把什么都归功于张天君就没错了!
却见贺云逸仍是摇摇头,说道:“点化资质我也有耳闻一二。可是即便祖师爷是仙人了,也难以做到如此地步吧?
要知道,点化资质,可也算得上是一种逆天的行径,而且这还是逆行更改他人因果的事情,必然会受到天劫所阻才对!
可是,凌天山脉近旬日来,却未曾见到丝毫天劫的迹象!
另外,若非本身实力骇人,而被点化之人又与其有不凡的关系,他怎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为一个毫无修炼体质的人点化资质呢?
更何况,将你点化成如此恐怖的禀赋,那得损耗祖师爷多少精力啊?
而且,仙凡两界界限明确,我猜想即便祖师爷实力强悍,能够伺机下入凡间,也必不会以整个仙躯直接入凡吧。
据记载,仙人本体私入凡尘,可是会遭到仙界执法星君逮捕的。
那这么说,既非本体降入凡间,实力必将大打折扣,又如何做到这惊世骇俗的点化之举呢?
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连几个反问抛了出来,倒是让易宸羽有些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这其中竟隐藏着这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
他虽已玄丹八阶水准了,却对修真一事仍是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又怎能想到这一层次呢?
易宸羽只道系统水平太过于强大,这些条条框框似乎都不存在了,自己也无从得知重塑剑身的难易程度。
只是,没想到把重塑剑身这一事放在张天君身上,其中漏洞便是如此之多了。
也是贺云逸阅历丰富,经验老到,思虑周密,方才能看破这其中的问题所在,想得如此深切。
这些问题个个深刻有理,一时间,易宸羽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宗主所问这些,弟子还真是不知!
只是……只是,祖师爷为我炼体修魂,传承功法于我,恩深义重,我都铭记在心,誓要勠力发扬饮剑神威,承祖师爷之志。
实不知如此点化之事,竟让祖师爷冒了天大的风险,损及自身,真是羞愧万分!”
说着,忽地撑起疼痛的身子跪倒在地,对着虚空重重一拜,挥泪慨然道:“祖师爷如此待我,弟子万死无以回报,定时刻谨记祖师爷所授之命!”
一来,不能将系统的事情泄露。
二来,也不能将祖师爷神识滞留凡间千年的事情吐露出来。
这些问题又是如此繁难,句句刨根问底,难以圆滑答复,万般无奈之下,易宸羽只得坚定地故作不知,再以诚心之举“欺骗”一下贺云逸了。
易宸羽心想:“宗主啊宗主,你可别怪我如此骗你啊!我也不想演啊,谁知道宗主你这般机智,洞察世事,可以分析出这么多漏洞啊!”
贺云逸忽见易宸羽如此举动,惊讶万状,心想:“看来宸羽对祖师爷的举动缘由真是丝毫也不知情啊,看来还是我多心了!”
他收到张天君的剑阵图,本对此早已无多大疑虑了。
只是为人缜密,探查之下,见祖师爷将易宸羽的资质改造到如此可怕的地步,不知祖师爷究竟为何冒险如此,多加思索一二,便更是疑虑重重,难以释怀,眼下与易宸羽说当日情形之时,无意中全都说了出来。
谁想竟引得易宸羽感动跪拜,分明是对于张天君点化自损一举分毫不知。
才方一得知,便感恩戴德,深深跪拜,情真意切,这种重情重义之人,已明白说了不知,自己多次猜疑,虽不是针对于他,但也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事已至此,也确实是祖师爷所为,多猜也无意,贺云逸伸出双手,微微颤抖着将易宸羽扶了起来,说道:“宸羽,先起来吧。
既是如此,祖师爷之恩,你牢牢记住便是。
他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辱没饮剑宗的大名,你可知道?”
易宸羽又是拱手一拜,说道:“弟子明白!”
“好了,其实我是要说饮剑宗修炼法门一事,却将自己心中诸多疑虑一一抖漏出来,当真是愚钝了!你可莫怪宗主啊!”贺云逸自嘲地笑了笑。
易宸羽也回以一笑,说道:“弟子岂会怪罪于宗主。只是,宗主说修炼法门一事,具体有何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