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来大家欣赏能力有限啊,那本公子就再作一首吧。”在蓝染看来,自己那些储备诗还是够用的,毕竟九年义务教育不是白学的,而且自己原本就对于诗词方面喜爱,别说再背上一首,就是十首也不在话下。
“流水何太急,满春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蓝染一杯酒水下肚,嘴角微微抬起,眼睛微眯,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的揽清月,眼中带着一丝莫名之意。
“你这也算是诗?连常识都没有?”
“你小子,怕是没出过门,没有踏过青吧?哈哈……”
“这春天怎么会有红叶?难道公子连秋天的红叶也不认识了吗?”
话音一落,众人皆是哈哈大笑,面上更是难掩的嘲弄之色,就连一直对蓝染满是信心的秦阳兵也是有些不解,满脸的疑惑之色。
“蓝兄,你这首诗虽然对仗尚可,但……”秦阳兵放下手中酒杯,站起身,看向蓝染,却见蓝染目光直视揽清月,刚开始还疑惑,但一见揽清月表情,忽然顿悟:“妙啊……”
原本还在默默念着前一首诗,待蓝染第二首诗一出,揽清月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直视蓝染,美眸之中,似乎有无限柔情。
“多谢公子赐诗。”揽清月挽了挽身上落下香肩的轻纱,毕恭毕敬地给蓝染行了一礼。
直到此时,一众才子才幡然醒悟,原本就要口诛笔伐蓝染的众人,才领悟出诗句中的意思,又有哪一个才子是真正的理解揽清月呢?一时间,鸦雀无声。
揽清月轻轻退入垂帘之后,一会儿后,蓝染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小姐有请公子。”一个小丫头站在门外,瞪大了眼睛,双眼带着闪光。
蓝染与秦阳兵相视一笑。
“清月姑娘不介意我多带一人吧?”蓝染绕过帘幕,在揽清月对面坐了下来,拿起酒壶就在自己的酒杯中斟了一杯。
“这是自然,秦家二公子若是要来,清月也不敢拦啊。”揽清月看着蓝染的一举一动,回道:“还未请教公子贵姓?”
“蓝染,蓝色的蓝,染色的染。”蓝染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神色一喜,说道:“你这酒水怎么如此甘甜?”
“蓝公子有所不知,我这是南望国所产的葡萄制成的果酒,与我国的米酒可不相同,味甜甘冽,如同甜茶,却又比甜茶多出许多滋味。”揽清月轻笑一声,说道。
蓝染不禁心中嘀咕起来,这特娘的就是葡萄酒啊,不过算不得酒,最多就是葡萄饮料。
“今日所来,想必清月小姐也是清楚。”蓝染嘴角带笑再次喝了一杯葡萄果酒。
“哦?莫非秦家的那些,与蓝公子有关?”揽清月并非愚人,美眸一转,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清月姑娘不仅漂亮,还如此聪慧。”蓝染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其实那些衣物在我看来,只是寻常衣物,并非什么淫秽之物。”
揽清月看着蓝染的眼睛,可是从中却看不出丝毫的淫秽之色,半晌之后,问道:“我相信蓝公子所说,可惜世人却不这样想,我一直洁身自好,若是如此,公子让我以后如何自处?”
“这……”蓝染却是有些发愁,这世人如此迂腐,和自己不是一个思想,原本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自己远远低估了世俗对人的影响。
“其实吧,这个……这个不必在意世俗的看法,而且那些衣服其实不算暴露啦……”蓝染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结果说话声越来越小,自己都有点不大能够接受起来,于是,心一横,说道:“若姑娘同意,我愿为姑娘赎身,并且若是姑娘愿意,还可为姑娘找一门上好的婚姻,如何?”说完之后,蓝染觉得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虽然许诺许多,但是在一个现代人看来,实在没有责任感的样子。
“赎身?”揽清月忽然轻轻一笑,嘴角带着几分讥讽,双目之中却满是苦涩,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说道:“这话以前也有人说,可现在没有了,蓝公子可知赎我需要多少钱?”
“把老-鸨叫来!”蓝染有点接受不了被嘲笑,看向她身旁的丫鬟,命令道。此时的蓝染觉得自己很是豪气,这才是小说里面男主逛青楼的姿态。
“呵呵,若是蓝公子真帮小女子赎了身,公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哦。”揽清月眉毛一抬,伸手掩嘴,带着几分俏皮之色,轻笑道。
“蓝兄,要不考虑一下?”秦阳兵虽然不常来这风满楼,但也听说过揽清月的名头,若要赎身,怕不是一件易事。虽然秦家现在一家独大,但这满春楼背后也是有所背景,定然不能以势压人。
“哎呦,我说是哪位公子想要为清月赎身呢?原来是您啊。”老-鸨瞥了一眼身旁的秦阳兵,说道:“不过,清月可是满春楼的花魁,而且嬷嬷我一直把清月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你让我如何能够舍得啊?”老-鸨自然明白蓝染背后是秦家,虽然自己也有背景,但也不好直接与现在的秦家翻脸。
“哼……说吧,多少钱?”蓝染一见老-鸨如此神态,就知道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看来赎身并非不可能。
“哎呦,您看您说的,清月就像是我的亲身女儿一般,哪有卖亲身女儿的道理?”老-鸨拉着揽清月的胳膊,一副亲切无比的模样,不明所以的还真以为是母女俩呢。
“十万两金子!”蓝染竖起一根手指,眼皮不抬地说道。
“十万?公子,您这是在说笑吧?就今日一晚,各位爷光打赏就有一万有余了,您着说十万……”老-鸨看着蓝染,虽然面上十分尊敬,但内心却是一副看乡巴佬的样子。
蓝染心中不以为然,打赏的时候,自己都亲眼所见,哪怕有暗中赏赐,一晚上也不可能有万两银子,但也从中可见,这老-鸨怕是坐地起价。
“五十万。”蓝染也明白,这样一晚大几千两银子,一下子十万买断,哪怕是金子,也确实有些难。
揽清月似乎并不意外,轻轻摇头,微笑着又是饮了一杯葡萄酒。
老-鸨一见蓝染瞬间加价四十万两,原本略带不屑的瞳孔之中,也生出些许光点。不过能够做这满春楼的老-鸨,眼力劲自然不差,这揽清月身为花魁,样貌才艺皆是佼佼者,更是美名在外,这一次次的诗会,数年之后,积累的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这……不是嬷嬷不愿意,而是真的舍不得啊!”老-鸨轻抚揽清月的秀发,颇有些声泪俱下,万般不舍的样子。
“一百万。”蓝染一咬牙齿,猛然抬头,看着老-鸨,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实在恶心,虽然满口的亲热,但其中讨价还价的味道却一点也不少。
听到这个价格,揽清月也呆愣了一下,看着蓝染,眼中神色莫名,似乎平静的湖底,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唉……清月如同我亲女儿一般,这让我如何舍得啊。”老-鸨抬起袖子,仿佛那送嫁的母亲一般,轻擦一下眼角,看向蓝染,说道:“要再加一些……”
蓝染牙齿紧咬,看着那张褶皱的脸,有些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惜下不去嘴。
“蓝兄……这……”秦阳兵见蓝染如此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害怕,要知道这可是一位仙师,若是使出仙法,怕是这满春楼都没有人生还。
还好蓝染不知道他的想法,要不然非笑出声来,自己那点真气,都不好意思出手。
“这钱是不是……”秦阳兵再次提想道。现在秦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筹集资金,来补偿以及自助那些战后的穷苦百姓的,现在钱还没赚到,就要花如此多,一百万两,以现在的秦家怎么也凑不出来,能有个七八十万两就算不错了。
“放心,我自有办法。”蓝染拍了拍秦阳兵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端起一杯酒水,恶狠狠地说道:“一百五十万两!”
“我的耐心有限的,这个价格不能再高了!”蓝染双目通红地看着老-鸨,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明显气的不轻。
“一百五十万金子,成交!”
老-鸨早在蓝染的一百五十万叫出口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就掩饰不住了,若不是这么多年见惯了财物,怕是心都要跳了出来。
“哎呀,清月女儿啊,这位公子如此诚心,看来你有福了。”
老-鸨在收到秦阳兵按压指纹可到秦家取钱的单据之后,面上的笑容就再也无法按奈,虽然清月挣钱,但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一辈子也不可能挣到一百五十万两的金子。
然后在蓝染的挥手之下,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怎么样?清月姑娘,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宣传拍卖会的事情,可行了?”蓝染摇了摇手中的卖身契,笑着说道。
揽清月怔怔地看着蓝染手中的卖身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的快,虽然蓝染所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是比起一直生活在满春楼的处境,却是算不得什么了。
“一切听从公子安排……”揽清月很快便调整了过来,美眸之中泛起对未来的无限期望。
虽然与蓝染接触不多,但就凭那些设计,以及这仅仅一个时辰的接触,就可断定他绝非一般人。谈话之中,蓝染丝毫没有表现出那种地位身份上的歧视,平时她也接触股不少达官显贵,无不有着一种从内而外的优越感,但她从蓝染身上却没有这种感觉,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想要为自己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