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那部电影需要投资多少钱才可以完成拍摄？”我对他说。如果有一定利润可赚，投资电影也不是不可做的事情。
白亚军仰着头，掰起了手指头，“我之前算过，道具、场景、幕后工作人员都花不了多少钱。投入的多少还是得看请怎样的演员。你要是说请刘亦菲、刘诗诗当女一女二；请胡歌、彭于晏当男一男二；那成本最起码得上千万———两千万都不一定能够。你要是说，请一些腕没有那么大的，也有一点名气的演员，八百万到一千万左右应该是差不多够的。”
“那你有没有把握能赚回来呢？”
“我不敢肯定。”他摇了摇头，“要是所有演员的片酬都不超过五十万，说不定三四百万就可以完成拍摄。可不管投多少钱进去，上了电影院以后，观众会不会买账这个谁也不知道。现在观众的审美观真是让人没法琢磨，前几年骂声一片的电影，这一段时间又给洗白了，说是一部绝无仅有的佳作；那么现在又说拍的好的电影呢，我看了一下，二十部里面也就那么一两部还算看的过去，大都是拼命做宣传换来的结果。反正，董事长也是尽力帮我了，我也毫无怨言。不行的话，我就自己掏钱出版成小说，也算是了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先前我是有想帮他完成这个心愿的想法，可是一听到他这样说，我又不敢开口向他承诺些什么了。
“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没必要这么早就气馁。”我安慰他说。
不一会儿白经理的办公室就进来一位女孩，说爸的会开完了，叫我去他的办公室。
我跟着那位女孩乘电梯上了顶楼，经过数十来个办公区域以及走廊以后，才到了爸的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比他在家里的书房还要大的多，光摆在他面前的那张办公桌差不多就要占白经理办公室一半的面积。办公桌后，便是一个巨型的香樟木材质的书柜———室内的幽幽清香，想必也是因此而来；书柜之上，摆放着许多古典文集，和一些近代作家的名作，除此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大师讲座以及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紧挨着书柜的位置上矗立着两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花瓶，花纹细腻，图案精美，宛如两个身披青衣的芊芊少女。地面上则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呈秋叶黄色，设计十分精巧，花纹优美的宛若几只开屏起舞的金色孔雀；行走之时，就如踩在青青草地上一般松软舒适。法式风格的装修布景，使其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仅是卫生间的一隅，都充满了金碧辉煌的色调。
他和郝叔见我进了办公室以后，便都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窗台上，叫我坐到了他们面前的长方形桌子旁边的椅子上。郝叔又叫来了一位女孩，给我泡了茶，放到了我的面前。
“儿子，一大早就来找我，有什么急事吗？”爸笑呵呵的对我说。
“没什么急事，”我回答，朝他看了一眼，“你就只打算给我投一百万吗？”
“也不是这样，”他紧锁起了眉头，想了些什么之后，接着说，“这要看你干什么事情。你要是开超市的话，一百万也差不多了。”
“那我要是想干房地产呢？”
他和郝叔互看了一眼，憋着笑意说：“那你觉得你需要多少钱？”
“差不多得三五个亿。”
老爸听后愣了一下，郝叔只是痴呆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一直看着爸。
“你当我是王健林吗？我最多给你给这个数。”他伸出一只手的手掌，五指展开，“五千万也够你做些事情了。用三五个亿做事情，说句实话，你还远没有到那种资质。做房地产，你以为只是说你把房子盖好了以后，就等着别人上门来买这么简单吗？这里面的门路多着呢。你要是想花钱，我给你，可你要是想挖上一个大坑，让我去给你填平，还是乘早打消这个念头的好。”
“你爸说的没错，你是第一次做生意，没必要一下就搞这么大。”郝叔说，“这投资小一点，栽个跟头以后呢，人还能爬的起来，要是投资大了，这赔了以后可就不是说，你只是单单的赔了三个亿这么简单，甚至翻个几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这说到底，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得学会考虑事情，你这次要是赔个底朝天，下次又该怎么做？还叫你爸给你投资吗？等你第一次生意成功了以后，你让他再给你投大一点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最起码你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现在你要是非要这样做，给你说句实话，你连百分之五十胜算都没有。”
“这钱我是会给你还的，又不是直接问你要的。”我还想再坚持一下。
爸冷笑了一声，“这钱借给你和直接送给你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等你赔了以后，我还要向你追债不成？”
“你至始至终都觉得我不会成功，这个我是知道的。但不相信归不相信，那你最起码得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不是给你了吗？我一直都在给你给机会，可你给过我希望吗？”爸说着就嚷了起来，“你知道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小伙子为了在我这儿求得五百万的投资，跑了多少次吗？从上个冬天跑到下个冬天，从二十四岁跑到二十五岁。我为什么要屡屡拒绝？就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做成功。他和你一样，只有热血没有头脑。而你，只是随便一张口，我就给了你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来的钱。至于你成功也好，失败也罢，我都说什么了吗？我说过失败之后的事情了吗？”说到这时他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水，又接着说，“要是你真有本事，这五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干成两三个亿的生意———我话也不多说，我最多给你投资五千万，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要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就行。三五个亿，根本就是没可能的事，就算是我们自己进行投资，还要开几个董事会商量一下。”
看来爸是铁了心不给我投那么多的钱的，我也只好妥协；再这样争辩下去，他要是连这五千万都不愿意给我投了，那就真有点作茧自缚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给我把钱转过来？”我低着头说，不敢抬起头看向他。
“那你现在成立团队了没有？”郝叔对我说，“不管做什么事都得先有一个团队；相关的技术人员才是一个初始团队的核心，至于要做什么，大家可以商量着来，然后再适当的调换工作人员。”
“正准备这样做呢。现在最主要的是资金到位，剩下的一切都好办。”
“还打算做房地产吗？”郝叔接着问。
“我前一段时间认识了几位金融界的朋友，具体做什么我们会再商量。”
“金融界的朋友？”爸看着我说，“你都了解他们的底细吗？”
“从他们的行事作风上看，没多大可能会是骗子一类的人。”我回答。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之后对我说：“待会我们还有个会，若是再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去，会议结束后，我就叫人给你把钱打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