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度认为,阿珍抛下我归去,大部分原因都在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没有让她体会到人间该有的温暖与真情。
而渐渐的,尤其是在这几天,我的想法开始有了转变。阿珍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受到了他人的欺骗,与我的关系并不大———即使有关系,也不存在着最直接的关系。我尽可能的去哄她开心,让她乐观向上的面对生活,但促使她走入歧途的那个人,无论怎样算,都是算不到我的头上的。
正如许多人都说的那样“纯真的女孩不是因为懂得少,而是坚守的多。”阿珍就是这样的女孩。而她却因为某种我至今都不能理解的理由,而打破了她一直以来都固守的贞洁。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也应该猜到,阿珍究竟为什么而去的————在打破她一直固守的贞洁后,而对方却食了言,恰在这时我又知道了此事。虽然我老爸家产丰厚,颇为富有,拥有着许多人都梦寐以求得到的金光闪闪的身外之物,可我终究也是个凡人,同样也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的折磨。我情绪失控,擗踊哀号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向她爆粗口,骂她是个恬不知耻的贱人,甚至还朝她的脸上扇了两个耳光。我是心痛的,我明显的感觉到,在我向她动手的时候,我的心脏,包括我肢体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在难以自制的颤抖。
我始终都想不明白,明明是我可以给她的东西,为什么她还要找别人去寻求?我真的想不明白,始终都想不明白。每每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讲真的,我的心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尖锐的匕首戳了进去,我心如刀绞,多么希望,有人能将我脑海中的记忆删去,不再让我忍受折磨。
我曾经尝试着探寻致使我痛苦的根源———这种痛苦应该是可以摆脱的,只要找到源头,不说像按下灯的开关键那么简单,最起码也就明白应该从何处下手解决这个问题。在难眠了数十个夜晚之后,我依旧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反而越想越多,唯一找到的出路就是自我了断。也许也是因为我太自私,太古板,认为凡是属于我的东西,永远都应该属于我一个人,他人是碰都碰不得的。要是我把阿珍看待成一种商品,或是一种消费品,或许我的心也就不会被夜以继日的悲伤而围绕着。可我们这个年纪的青年人,眼里若连一点真情都没有,又岂能称之为人呢!
那么,阿珍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出卖自己的贞洁的呢,这个等需要说明的时候,我自然也会让大家知道的。毕竟以我现在的心情,远还没有到到那种无话不谈的释然状态,所以一旦说起来,悲痛是在所难免的,而我这一段时间所收集的快乐,也就前功尽弃了。
那这样一来,大家也应该明白,我喜欢阿珍的初衷并不是因为她漂亮,也不是因为她身材好,而是别的很多我无法形容,又很难向大家解释清楚的原因。或许是一种感觉,又或许是一种神态,又或许是她是第一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吧!
以此来比较,(虽然我很不情愿拿小芸来和阿珍进行比较,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进不进行比较也由不得我自己了。)阿珍的性格和小芸恰恰相反。阿珍比较内向,少言语,不大爱与人谈笑风生,像极了一个行事慢吞吞又胆小怕事的树袋熊;她从来都不会向人无理取闹,更不会对我动手动脚。而小芸却像是一只活泼好动的猫咪,在她兴起想要撒泼了时候,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只要她喜欢就够了;虽说群猫之中好看的猫大致相同,丑的各有千秋———她当然是好看的一类,虽然都大致相同,可人终究还是会忠于自己的内心的。如果把赵雅丽也比作是猫的话,她算不上是大致相同的一类,也算不上各有千秋;最多可以算是马马虎虎,没有好看之处,也没有丑陋之处。就像是峨眉山的猴子,你该说它漂亮呢,还是给说它丑呢!
小芸洗完澡后,便换了另一件粉色的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坐到沙发上,用毛巾擦拭着乌黑亮丽的秀发,向我投来目光。而我此时就像个呆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朝我莞尔一笑,“怎么,没见过女孩子擦头发吗?”
“当然见过。”我收回目光,心中的潮浪又翻涌了起来。此时,我真想喊一声‘救命’。
我渴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蒙蔽我的双眼,遮住我丑恶的内心。她此时无论做再怎样平常不过的举动,在我眼里,都好似她拿着一条细长的红绳,向我抛来,套住我男性心里最为脆弱的地方,又是引诱,又是笑嘻嘻的往过拉扯。我多次在心里向她哀求道:“求你别再这样了,你简直就是打人只打脸,踢人只踢命根子。”
可她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系统的男人。我想过去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用温柔到再不能温柔的声音问她:身体有何不适,四肢哪里疼痛,呼吸是否有所困难......诸如此类殷勤的话,我通通都在心里想了一遍。可我依旧只有一颗贼心,没有一颗贼胆,我怕她又会揪起我的耳朵,对我拳脚相待。
我不敢再看她,只是低着头问她:“哪里有洗脸盆?”
“没有。”她病恹恹的对我说,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极了惹人怜爱的林黛玉。“但是有洗脚盆。洗脸我是直接就到洗脸池上洗的,所以就没有买洗脸盆。”
“如果你心里不膈应的话,那就只好拿洗脚盆来泡毛巾了。”
“那哪儿行啊!”她身子一歪,放下手中的毛巾,“这不是膈应不膈应的问题,是一点都没有卫生常识。况且我还有点脚气,万一给我头上传染了,那还不笑死个人。”
“脚气还能传染到头上?”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才叫能笑死个人呢。
“那你说怎么办?”
“你就不会先把洗脸池堵住,往里面放些凉水,然后再倒些热水?”
好吧,显然是她的头脑比我要灵活多了。
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脸颊也逐渐变的通红起来,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明显是发烧了。
我叫她回到卧室,裹严实被子,然后照她所说的那样,在洗手池里泡了热毛巾,敷在她的头上。
在我低身给她敷毛巾的时候,我又闻到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清香淡雅的香味。这种味道和她身上之前所散发出来的茉莉花香味截然不同———我不敢确定的伸着鼻子朝自己的身上闻了闻。
“怎么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沐浴露?”我有点兴奋的问她说。
“我之前用的沐浴露用完了。”她非常疲倦的回答道,“那天不经意间闻到你身上的这种味道,觉的还不错,于是就买了一瓶。你很喜欢这个味道吗?”
“嗯。”我回答。其实在我并没有认识阿珍之前,我是见到什么牌子的洗涤用品就买什么牌子的,没有固定过一直使用哪一款。自从和阿珍相识以后,我也便随着阿珍的喜好喜欢上了这款沐浴露。而现在,这也是我怀念阿珍的一种方式,每当我闻到自己身上的这种清香味的时候,就会将这种味道归属到她的身上———她就在我的身边。当这种味道非常浓烈的时候,我就会展开双臂,去迎接她进入我的怀抱。
“她也喜欢用这款沐浴露吗?”小芸睁大眼睛,颇为认真的看着我说。
“嗯。”我扭头看向一边,在左侧的床头柜上,我意外的看见阿珍和另外一个男人的照片。照片上,那个男人年纪和我相差不多,(如果这张照片是他去世前不久照的,那么他的年龄顶多也就和我差个一两岁。从照片上看,他的年龄约在二十二岁到二十三岁之间。)留着不是很短的毛寸头,五官精致,体型高挑,身高应该在180公分左右。他笑容可掬的搂着小芸的肩膀,容貌看起来十分的和善与帅气。不禁暗自心想:“若是我是一个女生,恐怕也难以抵住这个男生的追求。唯有缴械投降,才是明智之举。”
小芸依偎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近似开怀大笑般的搂住男人的腰部,容貌与神情上都洋溢着甜蜜、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