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破晓前的曙光在积蓄勃发的力量,至少,看起来太阳费了老大的劲爬出泥泞。
寇尔迪轻轻放下手中的修士服,准备祷告。
昨天的事情依然在反响,但是祷告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习惯。
神,一个极其朦胧的概念,无论是在那个领域,祂,既是无法证实,又无法证伪的存在。哪怕是在神秘学的世界观里。一些强大的法师就能够创造种种奇迹,但是在生命领域,至今没有人能够打破基因的枷锁。于是,神,就与人区分开来,但是这种区分也是朦脓的,因为没人能够证实祂的是否存在,祂,或者类似的“祂们”只留下了关于道路的说明。但是对于当代的人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神是完美的,是人的精神追求,只要这种象征意义依旧存在,那么信仰也是坚定存在的。
寇尔迪低着头,轻声诉说着。
韦博没有参加祷告,更准确的讲,韦博已经很久没翻过圣经了……现在久违的拿起圣经,却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约翰,主的代行者,讲主的福音传至远方的使徒,韦博很喜欢他,尤其是他的启示录。
耶稣基督的启示,就是神赐给他的,……念这书上预言的和那些听见有遵守其中所记载的,都是有福音的,因为日期有近了。
……
韦博用手摩擦着着这句话,不由自主的大声唱道;
他爱我们,用自己的血使我们洗去罪恶,又使我们成为国民,作他父神的祭祀……
韦博慢慢平静下来,没有再看下去,他已经读了很多遍了,累了,倦了……正如他知道下面是主的宣告,是主的权威所在,而恰恰是这句话,让他游移不定。
我是阿法拉,我是俄梅戛,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韦博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正如同启示录是他最喜欢的章节,但是也是让他感到最恶的章节。如同所有的耶和华所有的慈悲,所有的爱都已经离去,正如同耶和华要打造一个单一的世界,这很正确,但是这也肯定另一种价值,恶的价值。祂在宣泄祂的权威,祂的力量,祂在用恐惧的打造一个世界……这让曾经的韦博绝望,他在用剑代行正义,而剑是杀器,是在那剑威胁别人的生命,哪怕那个人罪大恶极,都觉得对方不应该存甚至在污染这个世界。但是韦博想不通,他已经杀了成千上万的人了,这样的人应该是违和的,应该早就被消灭的,可是韦博还存在,韦博也觉得早就没有杀错人,仿佛对方和牲畜毫无区别……为什么牲畜要无辜的被当做食物啊!他们连或者的权利都没有吗?
韦博踏入了自我的循环,他不会说出他的想法,他不愿意否认自己的一切,朋友的一切,或许是我对正义的理解有问题……
然后,韦博麻木了,
再然后,姐姐死了,韦博自己也被闲置,如果这一切就这样到老就好了,可惜……没有。
韦博慢慢平整呼吸,合上眼睛,躺在老人椅上面朝太阳升起的地方。
……
寇尔迪做完祷告,整理好着装,动身前往韦博的房间。轻轻敲动门扉,
“门没锁,进来吧!”
寇尔迪看着躺在老人椅上的韦博,显然有些慵懒,散漫和百无聊赖。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吗?”
“有,但是我不打算带上你。”
“……”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显然你是对的。”
“……”
“寇尔迪,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加入进来,我已经找了当地的黑帮,这样处理起来快一些。”
“我还是想见证着一切。”寇尔迪坚持道,“以后我也会遇到同样的困境,我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后面。”
“不,你不会。”卡诺头也不抬,“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我这吗?因为你已经被内定为圣女了,其他几位候补没机会的。现在教派正在整顿,而你在我这是最安全的。你这一生都不会再亲临战场,你的骑士会为你而战。”
“不,”寇尔迪反驳道,
“寇尔迪,不要浪费别人的为你争取的机会,你不仅仅代表你自己,你还代表你身后的集体。”韦博大声打断寇尔迪,无言的气势**,“正义是有血腥味的,这就是你想了解的,但是……毫无意义。”
寇尔迪一阵头晕,却依然死死坚持。
“今天你呆在教堂里。”韦博依然没有回头看寇尔迪一眼,“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包括你。”
……
阿莱卡有些心神不宁的奔向峡谷,夜色给了良好的庇护,让他显得如鱼得水。阿莱卡来到石壁下面,轻轻按下石壁的机关。验证魔力之后,阿莱卡顺利的进入石壁内部。石壁内部只有三个人围着篝火……
阿莱卡放慢脚步,恭敬的站在一旁。
“什么急事?阿莱卡。”布劳利奥问道,
“最近一周,我教数位中层教员断了联系。”阿莱卡不敢隐瞒,迅速报道,又补充了一句,“包括教主洗礼的几名教众。”
布劳利奥面色凝重,又问道;“主要了又那些?”
阿莱卡整理了一番,一一上报名单上的名字。
布劳利奥面色更凝重了,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的老人开口道;“布劳利奥,暴露的多少,影响仪式进行吗?”
布劳利奥没有接话。
阿米尔卡尔也睁开了眼睛,讥讽道;“看来你们这群白痴什么都办不成啊!”
布劳利奥张开虎目怒视阿米尔卡尔,冷冷道;“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就算外面的布置全毁了也不影响仪式进行。”
老人有闭上的眼睛,阿米尔卡尔看阿尼没说也兴趣和布劳利奥互掐,也闭上了双眼。
一切又重归寂静。
……
卡诺此时也爬出了火车车厢,来到车顶,遥望那片微光的远方。耳边的风吹起来有些冷,但是卡诺却有些兴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黎明。
就这样,卡诺看着太阳被云海淹没,又从云海中探出头来,散发出温和的光芒,时隐时现的身影仿佛在与整个世界角力……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