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疼吗?”
……
“一个人,不会很孤独吗?”
……
“就像路边的流浪猫一样,看见了,怎么可能不管呢?”
……
“呐!能带我走吗?”
……
“呐!求求你,带我走吧!”
……
‘我怎么带你走啊!明明,我什么都帮不到的……明明我也没有容身之处……’
卡诺失眠了,哪怕卡诺已经在心里确定珊妮已经死去了,但是思恋这种东西啊!越是失去,越是浓烈,叫人不断重温当初重要的时刻。卡诺用右手支持其身体,爬下阁楼,顺手拿起桌面的苹果。它已经焉了,果皮不复刚刚采摘那是圆润,但是它散发出来的清香让卡诺精神一震。卡诺把苹果轻轻的贴在鼻翼上,细细嗅着苹果的果香,一种清淡恰好的香,不浓烈,不素净,有种时间的香,像极了思恋的绵长悠远……
卡诺把苹果放入水池清洗,手指轻轻一点,苹果沉入水底。留下淡淡的波纹,一时间卡诺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安详平和。卡诺突然感觉身体好沉重,肺被大气挤压,身体一瞬间垮了下来,倒在洗手间。卡诺想起身,却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压力。慢慢的,卡诺放弃了挣扎起身的想法,久违的感受到身为人的困意,卡诺有些释然,慢慢合上了双眼。嘴角慢慢念道;“珊妮,或许我错了,但是……我…”
阿索疑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卡诺,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阿索在苹果中下安眠药,有种下催眠的符文,洗手间的镜子也做了改动,可以把卡诺拖入预先安排好的战场,水里也滴了一滴迷魂的自制药水,方便控制卡诺坠入镜子……然后阿索就观察到卡诺的状态不对,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首先精神状态非常差,完全是硬撑……阿索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为了一点点期待进入里世界,现在也就这样,虽然妹妹现在生活一切安好,但是阿索自从八岁以后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妹妹了。他不敢,里世界太危险了,一点波澜都会让妹妹……阿索都不干想想。
密修会的味道,他接触过密修会,但是从和老师的战斗来看,他应该是火元素法师,而且培养的火焰品质很优秀,现在看来,完全是个小白,什么都不防备的家伙。
“算了,就当是个教训吧!”阿索准备补充一下物资,结果就翻出老师的单片眼镜,“你是这么活下来的……”
阿索顺手翻出以前的魔法道具,虽然现在大都不用了,
“嗯,就是这个了吧!”
阿索翻出一副眼镜,放在卡诺口袋里,顺便给怀表隐晦的种下坐标。
“就当是交换吧!这个你用不了。祝你好运吧!”
阿索一跃没入镜面,一切重归平静。
“我妈妈把昆西告了。”
“你的打算呢!”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
“我想离开……随便去哪里,我已经向大学申请了。”
“他们同意了?”
“没有,妈妈不让,你知道的,他们是不会忤逆妈妈的。”
卡诺看着珊妮,那个女孩在流泪,那个女孩在不停的流泪,不停的流泪,可是,她的语言那么苍白,那么平静,这让卡诺想到了水族馆里的鲨鱼,一条灰鲸鲨,平静的游过卡诺,他们之间,只有一层玻璃……
它已经死了,卡诺当时这么想的。
现在,卡诺觉得珊妮也死了,整个人都无法表达她应该拥有的悲痛,但是她的身体知道她的悲痛,她的身体在不断的流泪……
“你知道吗?我看到一只小猫蜷缩在街角的深处,就在你站岗的的位置里面,它就那么离去了,妈妈说,这是自由的代价,我不懂啊!我真的不懂啊!”
我也不懂啊!卡诺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卡诺想继续沉默着,但是他知道他办不到,他不是一个普通交警,不是一个与珊妮毫无关系的人,他监视过她,他一直注视着珊妮的成长,哪怕只有一年,但这已经够了,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卡诺没说,他害怕了,害怕自己的行为曝光,害怕连珊妮的陌生人的问候都失去。
我应该尽量弥补这一切,我的判断失误导致的结果,可是我又怎能把珊妮推给昆西,昆西是个好男人,但是他生错了年代。可是为什么珊妮会喜欢上一个老男人,这不应该发生,我也不允许未来会发生这种事情……
卡诺没有责怪斯特克夫人,只是已经预料到的未来,甚至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珊妮,是卡诺和斯特克夫人的期待……
卡诺想说个笑话,张开口,喉咙像是失去的语言能力。
我不应该怀有期待,这样我或许会好受一些。
珊妮小声述说了很多,卡诺一个字都没听见,或许是路面的车多了起来,或许是太阳升了起来……最后,珊妮走了,卡诺没有接话安慰,他已经开不了口了。
夜晚,当卡诺回到旅馆,桌面是摆放着一杯咖啡,卡诺闻了一下,没答案,尝了一口,森特咖啡,当地的一种小产咖啡,取名源于农场主的农场在一座称为森特的小山丘上,而这座小镇的咖啡店有一家是农场主开的,最有名的就是森特现磨咖啡豆。
咖啡还是温的,但是卡诺已经心凉了,他知道这是斯特克夫人的警告和监视,源于对他的行为的愤怒。
卡诺也很失望,一切都朝着最坏的结局发展,可是他已经累了……
“或许对于没有心的人来说,做什么都是错的。”卡诺摸着心脏,却感觉自己没有心,就像自己没有“爱”,没有“喜欢”和“愤怒”甚至不懂“悲伤”。卡诺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虽然长得像人,却完全不懂人们称为情感的东西,唯一的共同点是卡诺会哭泣,珊妮会哭泣,哪怕再怎么平静,眼泪依旧会留下,只不过他们已经毫不在意了,一个在死亡面前,一个在莫名的情感面前……
滴咚!
苹果付出水面,水滴顺着果皮直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