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越毅沿着大路一直往牙鹰山走去,一路来到山脚下都安然无事。只觉得路上草绿的渗人。天气不怎么好,天上黑压压的,刘越毅甚至感觉有一朵乌云跟了他一路。
山脚下,首先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护着山的那边,明显是一条线,把牙鹰山隔绝开来了。河水只是缓缓地淌着,若是没有桥,涉水估计也是能过去的。小河对岸则是大片的树林一直连着山顶,这是南方山丘的特征,因为本身海拔不高,所以它并不会像北方的高山那样山顶和山脚之间的植物分布会有很明显的差异。刘越毅过了桥,继续沿着大路往上走,水泥地上的树叶有些已经发黑了,一股并不是很浓烈的腐臭味混杂着湿润的雾气在空气中弥漫着。
“牙鹰山以前也是国内高级的疗养单位啊,真气派。”刘越毅看着地图,心想。
“但为什么会专门来疗养院找医疗物资呢?不应该是去医院吗?”这样一想,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了。
“咯···咯··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动物叫声,从这叫声不难辨别,这是一种食肉动物,而且很可能是猛兽!刘越毅心里一沉,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是雾太浓,能见度并不是很高。他能看见的是不远处的草丛在一阵阵地摇曳着。他随手抄起了地上一根不大不小的树枝,这根潮湿的树枝很潮湿,拿在手里很不舒服,他双手却握得紧紧的。他最清楚:这根树枝可是用来救命的。突然,雨开始不大不小地哗啦哗啦的下起来了,雨滴先是落到高大的树上,再滴到刘越毅身上。“啪、啪”有的雨水直接滴到他眼里面去了,刘越毅使劲地活动自己的眼睛,睁开闭上、然后又很快地睁——开雨水夹杂着脸上的面油流进眼睛里那种感觉是很刺痛的。他耳边此时除了雨水的声音就是自己呼呼喘着粗气的声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凌乱着他的头发。他的双眼里除了对未知的恐惧之外就是极致的警惕了。他就站在那里,也不敢乱动。
“停下来吧,扑街。”刘越毅咒骂着这天上来的雨水,因为如果停了雨,这样起码能看得更远更清楚些了。接着,雨居然神迹降临般停了下来!很快天空开始放晴,然而骤晴骤雨并不只是热带雨林地区的专利。阳光一丝一缕地穿过树林,被它蒸发着树林里的水分也化成一层薄薄的雾气往上飘着。刘越毅心里暗吃一惊:卧槽,这么灵的吗?我tm之前还说过用十年寿命换一次体育课呢!
接着他折起衣袖子往脸上疯狂擦拭,擦完他马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又警惕了起来。刘越毅侧着头仔细听着那周围的声音,突然,刘越毅听到身后有动静。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越毅伴随着一阵耳鸣痛苦地睁开双眼。眼前正站着一个金发大胡子而且戴着眼镜的外国男人,他正看着刘越毅,一边抿着嘴同时头往一边侧着,好像眼前的这个男孩是个未解之谜。
刘越毅想说话,但喉咙实在太干甚至说不出半个字,他想起背包里的水,他翻侧过身从背包里抽出一瓶水,大口灌了几口。
“啊……舒服”他用衣服擦干嘴角的水。他缓过神来,再次用目光打量着这个外国男人。
“卧槽”刘越毅心想:这人不会就是豪森医生吧?
“呃……arr…are you doctor how…howsen?”英语的确不是刘越毅的强项,他不认为自己刚才有说什么,只是觉得一阵嘴抽。
“你知道……”他把身转过去,望着外面。
“原来会讲中国话,那就省事很多了。”
“我不是你要找的豪森医生,但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你要找的人。”
?刘越毅直接懵了。
“在你们的认知里,我是外星人,现在和你说话的并不是豪森,但你不能搞错的是这幅身体的确是豪森本人的。”没等刘越毅开口问,他又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法克,外星人这么吊的吗?可以附体的呀!”到这里,整件事情开始有点明朗了。
“你说你是就是啊,你怎么证明你是外星人?”刘越毅鼓起勇气对他说。
“哦,其实我会可以感知并且破译你门大脑活动的信息,也就是说我可以读心。”豪森用手轻轻地捂着耳朵说:“你甚至都不用说出来,因为太吵了。”
“卧槽,不是吧?”刘越毅还没来得及吃惊。
“注意用词,自你醒来之后我就听到你这个词不下五次了!”豪森说着,把脸转了回来看着刘越毅。
刘越毅心想“也罢了,管他是豪森还是外星人,我来这里是救自己的!”
“你是外星人,那你应该知道这个”说着,刘越毅扒掉衣服露出了,背脊骨上的寄生水母。豪森看着他身上的水母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这种情况有没有办法治好?”
“治好?”他表露出一丝对无知的愤怒。
“在我们的种群里这个根本就不是病,是一种恩赐。”
他看着刘越毅想了想,又说:“在我们族群里,这个叫做圣徒,而且,你也别想把它取出来了,由你身体刚刚的表象来看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的融合同步程度几乎可以说是完美。如此高的融合程度即使是我们种群也是少见的……”
刘越毅人都懵圈了“说的是人话么?还在你的种群里少见?少见我就得tm的给你留着?你这人有毒吧?……”他此刻内心伴随着无数只草泥马跑过这样愤愤地想着。
“那就是说,假如我坚持,那就还是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取出来的吧?”刘越毅还不死心,用试探的口气问。
“可以的呀,相信以地球现今的外科手术技术可以开个洞把它取出来。简单不费事,不过呃……怎么说来着,寄生体,对,寄生体会死亡!”
刘越毅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有多复杂呢!心想:谁tm在乎你的水母死活?
“就像宿主一样。”豪森小声嘀咕着。
刘越毅:?就像什么?
“宿主,像宿主。寄生体会和宿主一同死去。”豪森医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宿主不就是我么?把这东西取出来我也会领盒饭?cao。”刘越毅再次裂开。
“你tm的下次说话能不能把话说全了?”刘越毅叫了起来。
但豪森并没有理会,继续一本正经地给他做科普“你不懂,圣徒与宿主的联结关系一旦开始,这整个过程都是不可逆的。”他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刘越毅,但刘越毅这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听他讲这些呢!只顾着坐在一旁,内心独自经历着绝望……可能此时,他心里遗书都想好怎么写了。
豪森继续说:“正如我所说,你和圣徒的融合同步程度几乎是完美,所以就更不可能了。好好感受圣徒带给你的力量吧,据我观察,你现在所处的阶段是融合,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进入到同步阶段。”
“法克,你说的倒轻松,我可不想像那只狗那样变成丧尸,我的意思是它还拥有自己的意识吗?它还记得以前的东西吗?”
“闭嘴吧,你这个无知的碳基生物!外表不好看就能说明这个生物不健壮吗?只不过不同的圣徒联结程度不同从而表现出来的生物形态不一样而已。圣徒并不是一种绝对意义上的寄生体,它并不只蚕食宿主,某种意义上它是一种共生的生物,他只是以寄生的形式存在而已,它根本就不会伤害你分毫!而且它能带给你的好处远远比坏处多!”眼前的这个外星人好像背刘越毅惹毛了。
刘越毅被干懵了:怎么就不会伤害我了?但又不能再问,毕竟他好像很生气……
“啊!你这低等的臭虫!你就是不明白是么?”
刘越毅更懵了:卧槽,我有说什么了吗?
“我能知道你的想法,你这白痴!”豪森深呼吸着,强忍着愤怒,继续说:不如我就从头跟你说一遍,不过这次你nn的给我认真听好,如果我讲完你还有问题不懂的话,我就把你的骨髓分子结构全部摧毁,因为这样你就既不用再为你背后的圣徒而烦恼,又不用怀疑我的身份了,我们达成共识了嘛?
刘越毅看着眼前咬牙切齿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的豪森人都被吓呆了,只能乖乖地点点头。
“很好,其实圣徒是在我们族群里是我们所信仰的古老的生物,当然它的力量不来自于信念。我们每个成年意义上的个体都会与圣徒进行联结,因为圣徒能强化我们的身体,它的功能除了增强感官能力,而且在感染疾病时,它还能根据病毒细菌的特性,在我们的体内释放抗病因子。所以你现在明白,圣徒可能不是一类低等生物,它们极有可能是高级文明的存在。但遗憾的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破解圣徒的秘密。至于降临地球,圣徒的身份并不是武器,而是把地球生物武器化的工具。”这时,豪森好像没有那么激动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一般来讲,地球生物基因能与圣徒的联结程度一般只在百分之三十到五十这个范围之内,而这个程度的联结,恰好就是我们阿奴帕人能够对特别培植的圣徒进行分子应答的范围。”
“分子应答?”刘越毅心想。
“分子应答……呃,,,,就是一种控制技术,让我们可以直接控制地球上被圣徒联结异化后的生物。”
“卧槽,真正做到不费一兵一卒啊!”刘越毅还是不敢出声,只是心里这样想。
“然后?”豪森嘴角往上轻抬,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从地表到地核,我们清洗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