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四把风留燕破风而来,寒光隐现,砰!冷阔一个箭步迎上,提拳便打,正对刃尖,奇怪的是四柄弧形寒刃竟换了动作,绕过他这一拳,飞到身后转向突刺。
子越见面就是强攻,对方都全身冒金光了,就差脱衣服亮肌肉了!很显然,对方已经表明没得谈,那就打吧!
叮!风留燕划开外衫与内衬,精准扎进大椎、灵台、脊中、腰阳关这四个督脉脊椎大穴,发出了一声金铁脆响,没有血液流出,只留下了一道浅色扎痕。
冷阔身躯一震,任督贯通,风留燕被脉络中的气流所震,弹出皮外,突然两抹寒光乍现,子越把握时机,将速度提到最高,手持双刃砍在对方的胸口处。
嚓!
锋刃划开布衣,撕开一大块布条,但他只感到砍在了一道铁墙上,预想中开膛根本没有出现,反震力反而让手掌颤动一下。
冷阔一拳轰向大脑,子越右手的短刀回砍身前,正切在对方的拳指,一股沛然巨力通过武器传到整个手臂,有些酸麻。
呼!
他右腿踢向对方腰间的软肋,冷阔反应迅速,也是提身一脚,砰地一声,二人同时受力后退,旋即又迎了上去,双刃翩若惊鸿,刀光冰冷,冷阔一双肉手相拼,拳影金光。
子越的刀不好接,冷阔的拳劲更重,转眼间双方你来我往拼了数十个回合。
冷阔身上已无完整衣物,掌指处尽是红痕,子越的情况也没有多好,他与对方近身缠斗,本想以寒朔钢的锋利与坚硬破开敌人防御,结果到现在只留下了淡淡浅痕,而且手臂实在是麻死了。
砰!
子越侧身闪过,但旁边的树可就遭殃了,碗口大的拳痕烙印在树皮上,树枝摇晃,落叶悠悠飘下,下一刻却被寒锋切成碎片,冷阔一拳迎上,携着百斤之力,同时左脚踢向膝盖。
嚓!
刀刃由竖砍转为平刺,一点尖芒刺向拳指,右腿弹起,踢向对方,咔!刀尖突破金皮,没入指骨半寸,便再无法前进,砰!两脚相撞,两个人后退半步。
右拳刀口传来的痛感让冷阔眉头一皱,左臂挥起,变拳为掌,斜竖着与对方的短刀对劈,随后顺着刀刃拍向腕骨。
子越右手划了一个刀花,封住掌路,左手同时斜挑抽刀,刀锋沿着皮络破开金皮,飞溅出几点血滴。我讨厌炼体大师,他哼了一声,不退反进,手持双刃向前旋转,斩向对方双臂。
炼体不同于内家真气,更类似锻铁。不同的炼体功法会对筋、骨、皮采取不同的淬炼方式,但最后效果都是相同的,刀枪不入,斧钺难劈。
一般的武器砍在炼体师身体最多留下一道白痕,除非是削铁如泥的神兵,才能像子越这般刀刀留下血红之痕,并且能见血,寒朔钢虽然是好材料,但远远比不上神兵,更多的还在于他已踏入命体之境。
嚓!
子越面色淡然,挥刀十影,刀刃拦住进攻的拳锋,并顺势一斩,切在腕关节处,左腿狠狠踢在对方的小腿。
可冷阔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稳稳立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只取子越头颅。
冷阔到现在没有废过一句话,面沉如水的表情已经暴露了内心想法,江湖鼎鼎有名的百忘生曾排炼体榜十七功,他的普罗金身排名十三,大成时普通刀剑连白痕都无法留下,但这个少年却接连红痕,此子不能留。
他眼中杀意大增,皮肤上的金光越发灿烂,像是覆盖一层薄薄的金箔,拳力不断增加,由两百斤转成四百斤。
子越双眼犹如剑锋,面不改色,仍接下了对方的攻势,刀影闪现,血痕不减,冷阔眼睛微眯,双目闪过一丝冷厉的寒光,双拳气势如龙,一往无前,硬顶着双刀,承受着双臂十余道的伤口,一拳轰在对方胸口上。
咔!
子越感觉好像是一辆疾行的摩托车撞在自己身上,气血上涌,不断传来针扎般的痛感,而且胸骨被打裂了,看着冲来的小金人,拳影盖住了日光,丝毫不给活路。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成全你!子越控制着气息流动,双刀翻转,再次迎上对方的硬拳。
不知不觉间,天色发暗,太阳西垂,影子被灰灰草割的混乱,几只体型特别小的飞虫围绕着二人,胜负未分,对战尚未落幕。
于此同时,九溪村石路迎来了不速之客。
“这便是目的地了吧!”,李枉之对照着地图,终于抵达了目标的所在地,微微仰头,视线沿着蜿蜒曲折的石路看去,路的尽头座落着一群低矮的木屋,能见到几个人影走过。
“你们比预想的还要慢啊!”,一个温和的男声突然响起,三人眉梢一挑,同时出剑三寸,立即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叶鸿章踩着几条绿枝,随后犹如鸿毛般轻身落在地面,不掀起半点灰尘,身后半步站着一位全身裹着黑布的蒙面人,只露出一双无光地眼睛,像是亡尸。
李枉之认出眼前的飘逸青年,正是这一趟的雇主,他松开剑柄,上前一步,淡声问道:“公子,那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你们的目标是骆青卿,能杀则杀,最不济也要拖住对方两个时辰!”叶鸿章看着对方的眼睛,面容和煦如春风,但眸中却不见半分暖意。
还没等李枉之询问对方长相时,一道嘹亮的沉喝声由远及近,他皱了一下眉,右手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叶鸿章,果然是你!”,骆青卿换了一身衣服,长发盘起,用粗布打个结扎住,一身打扮犹如村姑,高挑身材配上一张清丽的面容,整体形象骤然颠覆,致使叶鸿章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骆姑娘,别来无恙!”叶鸿章并不惊讶对方的到来,视线移向另一位来者,目光带着几分疑惑,杂乱的白发,清秀的面孔,简朴的衣衫,气息也很弱小,看起来只是一名平凡且普通的男人,可为何给他一种强烈的威胁感。
“七十年前的覆辙你还要再来一遍!”骆青卿看着对方的眼睛,沉声问道,“呵!”叶鸿章与之直视,闻言轻笑了一声,夏虫不可语冰。
骆青卿柳眉倒竖,眉梢扬起,眼睑上抬,这笑中的轻蔑真是让人恼火,“你非做不可!”,她上前一步,风吹着衫底,飒爽之风尽显。
叶鸿章再次挂起他的微笑,平淡说道:“骆姑娘,你的对手可不是我!”,话音刚落,李枉之、赵柠、孙芜三人迈步前掠,三把玄铁墨剑同时出鞘,三尺剑锋在垂老的日光中反射出深沉锋芒。
黑布缠身的神秘人也冲到玉荆心面前,将他拦住,而叶鸿章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只有七八寸的距离,他顺便冲着对方扬起一个微笑,但玉荆心却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眨眼的功夫,叶鸿章便已出去十余丈,轻飘如风,转眼便消失在视线之内,骆青卿咬着白牙,一双大眼睛欲要喷火,她无暇顾及叶鸿章,因为眼前的三人实力堪比一流高手,而且杀意毕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