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村地处平原，没有一座大山，却是南北贯通的九玄河发源地，自是有着灵气。我们在古家村长大的姑娘，个个聪明漂亮、灵气冲天，就是活到八十岁、一百岁也有的是男人追求我们。”马二梅和刁灵一左一右看着古读，古读竟然在两个最熟悉的美女面前有些不自觉起来。
“是呀，传说九玄河的最北面住着地龙，最南面住着鼠首，地龙和鼠首一个恶一善，却是两个相爱相恨了几亿年的夫妻。他们分多聚少，每一百年在古家村这段九玄河相遇一次，地龙想让鼠首完成变成恶，鼠首却要地龙全部成为善，争斗了几亿年，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改变对方。”说起九玄河，古读想想了古家村老人多少辈传下来的地龙和鼠首的传说。
“这下不用争了，地龙让神枪哑巴爷爷打死后，九玄河里只剩下了鼠首。鼠首代表着善良和正义，她的灵魂会感染整个古家村，以后古家村就是这个世界上善良和古义的发源地了。”马二梅看着古读，羡慕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古家村人。
“不，我觉得神枪哑巴打死的不是地龙。你们想想，地龙是个什么样的神兽，他能让神枪哑巴给打死？”刁灵摇摇头，目光下意识地离开古读，显得空洞而无神，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着谁说话，“九玄河中真的有地龙和鼠首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恶之分吗？我已经努力在做好人了。”
声音突然变得戚戚沥沥，让古读心生怜悯。
“刁灵，你当然是好人了，别听那些不了解你的人乱嚼舌头根子。”刁灵骤变的心态和表情，让古读想想了她是薛先干女儿的身份。
看看刁灵身材诱魂、长相美艳性感，穿着胸前巨露，又有着“干女儿”的身份，古读自然想起了那些人对刁灵的风言风语。
“好人？我是好人吗？”刁灵扬起小脸，眺向窗外遥遥的九玄天。
古读和马二梅喝了很多酒，刁灵只是喝茶，茶却让刁灵醉了。
“刁灵，你当然是好人了。”古读红头涨脸，他除了重得这一句，也不知道还会说啥了。
稀里糊涂地回到家中，古读倒头便睡。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古读还觉得脑瓜疼。
“古读，睡醒了？我给你请了病假，你休息一天吧。”马二梅给古读端来粥，让他暖暖胃。
“我又没病，只是喝得太多了。”古读伸手一捂脑袋，起了起身子又坐回到了床上。
“你呀，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就咱们仨，刁灵又不喝酒，看你醉成了什么，昨天怎么回家的都忘了吧？”马二梅坐到古读身边，紧紧挨着他。
“昨天不是咱俩的结婚纪念日，我一激动才喝多了吗？”古读一搂马二梅，顺势倒在了床上。
“别闹，脑袋这会儿不疼了？小读，你记住，你的心中只能有我一个女人。除了刁灵，不能在第二个女人面前喝成这样子。”被古读搂在怀中，马二梅还不忘给自己男人下着严格的命令。
“知道。哎哟，脑袋疼，来，给我掐掐头。”古读向马二梅怀中一躺，把她的手拽向自己的脑袋。
古读和马二梅渡过了一个二人世界，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去父母家吃饭、接孩子。
路上，马二梅看了古读一眼，道：“小读，你说这样在家里陪我一天好呢，还是每天出去和赌场的那些赌徒在一起被动吸烟、熬身子费脑子还输钱好？”
“当然是陪你好了。二梅，谁向你说我去赌场赌钱了？”听到马二梅突然对自己这样说，古读先是一愣，然后一股要找出“打小报告”原凶的势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读，我知道有时候是劝人劝不了心的。不过，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赌博了，那样会毁了我们家庭的。”马二梅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有确凿的证据。
古读心虚，看了眼马二梅的样子，也不敢继续追问是谁告诉她的，“我也只是偶尔玩玩，你不让玩，我不玩就是了。对了，你可别告诉咱爸妈。”
“最不了解你的人，往往是和你最近的人。小读，我不是长舌妇，你好自为之吧。”看着马二梅突然对己变冷的态度，古读感觉到昨天喝酒，是马二梅有意把自己灌醉的。
不知道马二梅灌醉自己，是想从自己口中得到什么信息，还是想让自己爽爽地陪她今天这一个难得的二人世界。
最亲近的人突然之间就在自己面前变了，古读瞬间有了一种世态炎凉的感觉。
如果自己不赌了，马二梅还会回到从前吗？
如果自己继续去赌，马二梅不会真的离开自己吧？
思虑之间，古读跟着马二梅走进了古家深的院子。
“妈妈，爸爸。”正和贝小西在院子里玩耍的古明看到马二梅和古读，伸开两只小胳膊冲向二人。
“小明，听奶奶话了吗？”马二梅弯腰抱起古明，一脸慈母的样子。
“嗯，奶奶教我三字经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古明小脑袋瓜一晃，可爱地张合着小嘴。
“我家小明呀，可聪明了，一学就会，长大了一定有出息。”听着孙子背诵着三字经，贝小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妈，我爸回来吃饭吗？”一天没有赌博的古读，觉得一家人在一起这样说说话，交流交流感情，也是挺好的。
以后，还是尽量少赌钱吧。
古读享受着家庭的温馨，想着马二梅在路上的“谆谆告诫”，却下不了决心忌赌。
“你爸有什么准。也许屁股刚坐上，单位的事又来了。二梅，你们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安排。”贝小西是个过日子的好手，放下簸箕就是扫把，除了吃饭睡觉，一会儿也不闲着。
“妈，你歇会儿。让古读和小明玩，我去做饭。”马二梅说着，把古明向古读怀中一放，“古读，让你也享受一会儿父爱。”
“爸爸，什么叫父爱？”古明天真的小脸向古读一扭，一双纯真可爱的大眼睛让古读不敢正视。
是呀，什么叫父爱？
自己给过自己儿子父爱吗？
突然之间，古读觉得自己欠儿子太多了，欠这个家庭太多了。
如果不是叶良辰给了自己足够还清赌债的钱，如果不是柳成荫带着叶良辰到了S县的赌场，如果不是刁灵让柳成荫带人去铲平那个坑害自己的赌场。
对呀，是不是刁灵向马二梅说了自己赌博而且输了钱的事？
可谁向刁灵说的呢？
不管他了，如果不是人家告诉刁灵自己在赌场输了很多钱，而且欠下了公虾米十万元的高利贷，那么现在也许自己还在赌场折腾呢。
就算不会输得太多，想赢回那十万元也许很难，至少现在不能陪老婆和儿子，不能告诉儿子什么叫“父爱”。
古读尽量让儿子得到父爱。
真正的父爱是守候、是陪护，是教育儿子、是让儿子德智体全面发展。
古读，根本就做不到。
年少的古明很容易得到满足，只是抱抱，只是让古读把他在院子里高高地抛起几次，就已经高兴得笑声充满了整个家庭。
古家深很忙，吃饭的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单位在加班。
古读很轻闲，以至于他脑子在和家人团聚的时候还想着赌博。
也许是父母那一辈辛苦，儿子这一辈就安逸；父母那一辈安逸，儿子这一辈就辛苦的定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