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脸上的泪珠从未间断。
“其实，其实我不是来向公虾米借钱的，我找他有别的事情。”古读最终内心深处仅存的那丝“正义”战胜了他的赌瘾，他决定把向公虾米借钱的机会让给姬女，然后回H市再想其他的办法。
“真的？古读哥哥，你比我父亲强多了。”姬女说着，向前一蹦，搂着古读狠狠亲了他一口。
“好，好，我就喜欢看这场景，我就喜欢看到别人难过。古读，我知道你是来向我借钱的，今天我破例，借给你钱，而且你想借多少，我给多少，知道为什么吗？”屋里的一面墙向半边一滑，公虾米面露爽色地从暗室里走了出来。
“宫哥，你真借给我和古读哥哥钱？”对于被别人偷听、偷看，姬女更终心于钱。
“嗯，我答应，就凭你们俩当着我的面叫‘宫哥’，背着我叫‘公虾米’，我也借给你们俩钱。我要让你在古读面前下贱的和狗一样伺候我，我要让古读输得比你爹还惨。”公虾米简直就是一个变态狂，他说话时五官表情丰富，就如一个恶魔。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输？”听到公虾米要借给自己钱，古读心中有了底气。
“因为，你就是一个输钱的脑袋。古读，你每次输钱之前，没有感觉自己会输？做一件事情之前，已经预感到了失败，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那才叫真正的痛苦。我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如果你没有发现自己会有预感，我提醒你，你从现在起一定会感觉到的，我喜欢你后悔、痛苦的样子。”不知道公虾米曾经遇到了什么，他的人格已经完全扭曲。
“你？你真的会借给我钱？”古读气到嘴边，变了想要说的话。
“当然会，我现在就按照赌场的规矩借给你钱。然后，让你姬女妹妹陪着我，咱们一起去赌场，各享其乐。”公虾米说着向黑白两个老婆一摆手，黑玫瑰和白如雪拿着纸笔散发着风骚扭到古读身前。
“我不借。”等古读写好欠条，黑玫瑰和白如雪走到姬女面前时，姬女突然向公虾米一笑。
“你不借？你父亲的命不要了？”公虾米向姬女一伸脖子，诧异地看着她。
“我逗你玩呢，我父亲早死了。”姬女伸手用力一拨脏脏辫，拽了拽无骨衣，泪痕未尽的小脸上两只弯弯的眼睛向公虾米一笑，甩步离开了公虾米家。
“好，好，算你狠。”公虾米狠狠地朝姬女消逝的方向瞪了两眼，左手黑玫瑰、右手白如雪，挎步走向赌场。
兜子里装着从公虾米手中借来的两万元钱，古读在赌场中转悠着，找不到心里合适的赌桌，古读有信心管住自己不下注。
“宫哥。”琢磨着怎么才能赢钱，古读差点撞到公虾米左边黑玫瑰的胸上。
“你怎么还没有玩呀？”看看并没有在赌桌前的古读，公虾米伸手一搂黑玫瑰，盯着古读道。
“我刚到了厕所。宫哥，你今天没玩？”古读小脸一红，不敢和向他发媚的黑玫瑰对视。
“今天玩钱，我肯定会输。不玩了，在这转转也挺好的。”公虾米搂着黑白两个大美女向前走了两步，突然一回头道：“古读，输干了，我这还有。我的钱，通着海呢。”
“啊？谢谢宫哥。”古读一愣，心说，我才不会输呢。
又在赌场转悠了片刻，古读找个赌桌寻个方位开始下注。
不知道是让公虾米那句话晦气的，还是今天就是没点。
古读虽然很冷静，抽涨注控制得很好，可输多赢少，兜子里的钱逐渐变薄。
“这可不行，今天不能把钱四那八千元赢回来，公虾米这两万元的高利贷可不能输。”古读心中一紧张，乱了方寸，钱输得也更快了。
“哎呀，哥几个，对不住啊，我家里有点急事，不能玩了。”一个戴着墨镜的赌徒接了电话之后，打个招呼就起身离开。
“怎么玩钱还戴墨镜？”看到那个离开的赌徒有些鬼鬼祟祟的样子，古读心中起了疑，“他戴的不会是透视镜吧？”
再回眼看看这几个赌徒，一个刀疤脸，一个熊猫眼，就庄家长得一表人才，脖子里还戴着一条小拇指粗的金项链。
“喂，老六，这个点回家，抓你老婆偷男人也不是时候呀。”熊猫眼闪着他那双一大一小的雌雄眼对墨镜男的背影嚷道。
“猫哥，老六他老婆什么时候偷男人，你知道？”项链男答茬道。
“就是，女人偷男人还分时候，想了就偷呗。”刀疤脸揽着桌面上的钱，显然他是个胜者。
“哥们，末门没人压了，你去末门吧。”天门的熊猫眼对古读道。
古读犹豫了下，开始玩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样，这会儿越看这几个人越不像个好人。
“让自己去末门，这是不是他们下的圈套？我就跟着他们的人轮流换门压，不自己站一门，看你们怎么使活。”想到这里，古读看了眼几个赌徒，坚持不动地方。
“你不去末门，我去。现在就剩下四个人，怎么也不能两个人在一门压，另一门空着没人压吧？”熊猫上倒是大气，见古读不动，他起身到了末门。
自己在一个门压，古读越玩心里越没底。
心里越慌，下大注越输。
正读正彷徨之间，庄家一推牌，“不玩了，老六一走，你们也不下大注了，玩着没意思。”
“那我们就换个玩法吧，咱们填会儿大坑。”熊猫眼提议着。
“行。”刀疤脸伸手向服务生招呼道：“拿两副扑克牌来。”
“推牌九，古读怀疑对方使诈，却也没有看到什么猫腻来。现在玩扑克，要两副牌干什么？”看着这三个陌生人，古读万般小心着。
刀疤脸打开一副扑克牌看了看，然后扔给古读，又打开一副查看着。
“哥们，你看看这牌有毛病吗？如果行，你挑一副。”
“啊？好，没有毛病。”古读看了看扑克牌的后面，没有原始的记号、也没有新做的记号，又拿起一张对着天空中射进来的阳光晃了晃，反光的背面确定没有什么猫腻。
“那，我们抽大点，谁点大谁先做庄。”刀疤脸把一副牌扔给服务生，洗好留下的那副牌在赌桌上一划散开。
“哥们，你点最大，你先做庄。”刀疤脸看了眼古读，把钱在桌面放好。
古读发着牌，心里急速在跳动着。
刚才推牌九输了很多，现在兜子里所剩无几，如果对方起步就放的钱多，自己恐怕跟不了几把牌就会输净爪。
幸运的是，古读做庄的时候基本对方都是放弃，偶尔对方跟上一两把牌，也输给了古读。
不知不觉之间，古读桌面上的钱厚了起来。
“五百。”
熊猫眼看了看自己的底牌，抬手把五百元扔到了锅里的钱上。
“五百。”
项链哥数了五百元跟上。
“五百。”
刀疤脸不甘示弱。
“五百。”
古读赌上了精神，伸手抓了五百元压上三人的钱。
项链哥继续发牌。
“五百。”
“五百。”
“五百。”
“五百。”
四个人谁也不退缩，好像都怕别人不跟。
古读伸手掀开底牌的一点缝，又仔细核实了下。
“哥们，不行就走吧，这样发到最的一张牌，我们谁也打不开。”刀疤看看古读，劝着他。
“不是放三圈钱，就可以和上家比比吗？”古读眉头一皱，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