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立冬。
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仰躺在躺椅上的人儿身上,那件精美的白狐裘,却遮不住她隆起的肚子,绝美的脸庞透着淡淡地红晕,柳叶眉下,一双美眸波光流转,嘴角噙着那淡淡的浅笑,看着那满室挂满的孩子画像,眼中笑意跳动。
这样的日子,她数数也有二个月了,自从在两个月前把出脉后,她的日常作息,完全被她的师父排满。
每天还必须保持微笑面对画像,若是看着画像皱眉或不高兴,那石子就会突然从窗户外飞向她的额头,而且准确无误的打在她额头上,让她防不胜防。
“师父,时辰到了,可以起来了吗?”
“还差一点,没看到桌上点着那柱香吗?要烧尽为止。”
“可……师父,徒儿饿坏了,再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可要饿惨了。”
“你别动,师父进来。”
外面话音一落,就见一道青色身影一闪,转瞬间站在了她的身旁。
“吃吧!”
女子看着她师父递过来的食物,脸瞬间垮了下来,撅起嘴,不满道:“怎么又是馒头?师父,我都吃腻了,我想吃牛肉面。”
“没有。”
“阳春面。”
“没有。”
“面条。”
“没有。”
女子最后叹息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那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一双美目水汪汪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师父,希望能换来师父的怜悯,换来一顿美餐。
被她盯着犹如芒刺的紫眉太衣,不得不扳起面孔,无视那双水汪汪的美目,狠狠回盯她,逼她将食物全部吞下。
待她吃完后,这香也烧尽了。
这下,女子裂嘴一笑,猛地一起,看得她师父,心怦怦一跳,急道:“暖暖,你现在不比从前,怎么可以做这么大的动作,要慢慢起来,为师不是提醒你多回了吗?怎么老是不长记性,来,给为师做到书案边去,为师为你把把脉。”
“怎么又要把脉,师父,我没事呀!不用每天都把脉吧!”说是这么说,可她依然跟了上去。
紫眉太衣不语,了解这丫头,这丫头只光说,却每回都不曾违背她的意思,还是照做,所以她也懒得跟她搭腔。
待她坐定,紫眉太衣挑了挑眉,一把拉过她的手,细心地为她把脉。这时才会难得让暖暖看见不一样的师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
而这时的暖暖,就会静静地看着她师父,直到她的师父为她把完脉。对她说道:“好了。”
她这才收回手,换上一副没正经的模样,笑道:“师父,徒儿都说了没事,您还不信,非要每天都把脉一回,唉!师父您是不是太闲了,最近怎么没瞧见您老人家去黑洞练功呢?”
紫眉太衣一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瞪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练功?还练什么功?你这丫头不给为师添乱,已经阿弥陀佛了。中午想吃什么?”
一听道这话,暖暖两眼笑眯成了一条线,笑道:“师父真好,我要吃糖醋排骨,红烧大鲤鱼,清蒸虾……”
面对着她徒儿那一口流利的话,还在滔滔不绝的说道着,这下紫眉太衣的脸霎时变得铁青,呵斥道:“说完了吗?”说罢,紫眉太衣蓦地起身,一双锐利的双眼射向还在不停说话的暖暖。
暖暖被她师父这么一瞧,这么一呵斥,马上闭了嘴,又忙含笑迎向她师父,回道:“没了。师父,徒儿随师父的,师父吃啥,徒儿就跟着您吃啥,刚才的话就算徒儿没说过,就当做一堆屁话就行。”
紫眉太衣收回视线,二话没说,一甩袖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暖暖忙起身也跟了上去,追上她师父后,忙冲她师父说道:“师父,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过冬的东西,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了。”
“明天为师就下山一趟,准备过冬的东西,你需要什么,就现在跟为师说。”说罢,紫眉太衣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
暖暖把脸一撇,望着远处的山峰,轻蹙眉头,良久后,道:“师父,徒儿不缺什么,倒是您自个该为您自己添置几件过冬的衣服……,师父打算去京城呢?还是去狼城?”
“最近京城不太平,还是去狼城好。”
一听这话,暖暖忙转过脸,看向她师父,疑惑道:“师父,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紫眉太衣眉头顿时紧锁,眼中闪过丝冷冽的寒光,半晌后,冷冷的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争夺皇位的戏码罢了,那老皇帝在一个月前病逝了,没有留下遗诏,几个儿子在他过世不久,便反目了。”
“龙少瀛不是太子吗?若是没立下遗诏,不是还是他继位吗?”暖暖不解,更是疑惑,历来是嫡长子承接皇位的,这龙少旭还搞什么屁花样,难道还想将太子拉下马不成,这狼子野心的男人,总不叫别人安宁,若真是被他坐上了皇位,她倒希望宁愿是那龙少瀛坐上那位子。
“虽说历来有嫡长子承袭的规矩,但是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争夺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像至高无上的皇位,那是象征着无比的荣耀和权力,你说,谁会不动心?……,暖暖,这种事跟我们无关,没必要去掺和,你懂为师的意思吗?”紫眉太衣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双眼定定地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眉头微微一皱。
暖暖一瞧见师父不安的眼神,心中已猜到九分,不由得轻笑,说道:“师父,这孩子不管怎样也牵扯不进去,何况那男人根本不知道那天的事,也只是迷迷糊糊的一丝影像闪过而已,况且,也不代表孩子一定是他的,徒儿曾跟你提过,在他之前,徒儿曾与别人先。还有就是那男人的性子徒儿了解,他是绝不可能去争那什么屁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