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三人乘坐星舟,已经飞行了有三日时光了,这段时间星泫、楚禅璃二人,都在打坐修行,感受天地微妙的玄力和法则,以巩固自身刚突破的境界,反倒是把星隐一个人晾在了一边,星隐闲来无事间,也只得靠炼丹打发时间,三日时间也是不多不少炼制了十多炉。
星隐通过星图,掐着时间知道快到此行的目的地了,旋即也就将星泫二人从打坐修行状态下,唤醒过来了。
“星泫、禅璃,约摸三个时辰,我们便可到达天战域了,到时候便借用其域内的传送大阵,前往天韵州的星河谷府。”
天战域,和雪域一般,同为紫云界、地灵州的所属大域。因为地处地灵州中心地域,且资源丰富、天灵地博,所以整体实力要比雪域强上不少。
而天战域最强势力——月痕沧殿,在二十多年前,正好建立了一门跨域大阵。
这门跨域大阵,也是星隐此行的目的。
“哦?这么快就要到天战域了吗?”
天天战域与雪域同处地灵州,楚禅璃自然是听说过的,也是知道二者相隔的距离有多遥远,察觉到乘坐星隐的星舟,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一时间也是觉得惊奇不已。
星隐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为其解释道:
“你和星泫一直在打坐修行,时光飞逝时,你们也是浑然不觉,其实我们都已经在这星舟上,呆了三天多了。”
楚禅璃看了看星隐竖起的三根修长的手指,撇了撇嘴、心里想说什么,嘴上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难道三天时间很长吗?对于她们打坐修行来说,不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吗?
原本之前,星对她阐述星舟的作用时,她对于这长得跟船一样,平平无奇的东西的速度,是抱有很大的怀疑态度的,然而现在看来、原来星隐阐述星舟的速度时,还谦虚了不少。
这星舟的速度,要比星隐所说的还要快上一些。
如星隐所说,诸天世界辽阔无比,其中的奇异事物数不胜数。她所处的世界还是太小了,才难免会被一叶障目、被自己的常识和认知所误导。如此想来,楚禅璃也暗暗打定主意,日后若是还有机会,定要走出去看看,她也想领略一番这诸天世界的精彩,不然岂不是白活了一世……
这时,星泫神魂一扫周围的环境,语气平淡地说道:“星隐,有玄力肆虐的波动,前方有人在战斗。”
星隐之前只顾得和楚禅璃说话,未曾驱使神魂探查周围的环境,所以并未发觉周围的异动,此刻经过星泫的提醒,自然也是瞬间感知到了,旋即面上浮现一抹莫名的笑容,饶有兴致的说道:“星泫,咱们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没兴趣,别人争斗对你有何益处,与我们何干,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星泫语气有些生硬,并未答应星隐。
诸天世界,因为利益,各处各地本就争斗不休,这些闲人的争斗,自然是让星泫提不起丝毫的兴趣。
星隐并未回答星泫的话,而是转而对楚禅璃,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让人难以理解的情绪,问道:“禅璃你觉得呢?”
楚禅璃一时间也是被星隐搞得有些许诧异,她根本没想到过星隐会询问她的意见。
一对美眸,疑惑的凝望着星隐俊俏的面庞,但也也未曾从星隐脸上,看出其他什么特别的意味。
略微考虑一会儿后,楚禅璃才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和星泫是一样的想法,别人定然是彼此有恩怨,或是牵扯了什么利益关系,才会爆发争斗,但这实在是我们八竿子打不着,若是强行介入进去,实在是不妥。”
楚禅璃一番说辞,和星泫话中之意,没有任何出入,不过是将其意思越发加深了一番而已,但这也是最客观、最正确的做法。
星隐听闻楚禅璃一番说辞后,也是未曾回话,面上依旧是温润如玉、和煦若风,放佛他未曾问过这两句话一般。
然而片刻后,星隐面上忽然浮现一抹异色,道:“看来这趟浑水,我们不趟是不行了。”
星泫:“为何?”
“待会儿再解释,先停下星舟,前往前方争斗地点。”
星隐的神魂纵使是比起星泫,那也是只强不弱,星泫未曾通过神魂发觉的信息,星隐却是发觉了。
星泫自然明白,星隐做出这番决策,自然是有其道理,旋即也不再多言,瞬间打出几道印决,一道流光飞向星舟深处,神魂与星舟瞬间取得联系,将星舟从飞速飞行的状态下停滞下来。
……
此时,天战域边境,一处不知名的小山。
“你们,究竟时候何人,为何平白无故偷袭我?你们可知我乃是月痕沧殿的人。”
说话之人,乃是一看起来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此人身形健硕,衣冠华丽、气质超然,就算此刻被多人包围、深受重伤,其面上也未曾显露多少惧色,显然不是平常散修玄者。
不过纵使其强提精神、战意昂扬,也难以掩盖其身上那股疲惫之意,这乃是神魂之海长时间紧绷,长时间处于战斗状态,玄力消耗过度才会显现的疲态。
包围着他的众人中,领头之人讪笑道:
“我们都知道你是月痕沧殿的人,我们还知道你叫月无涯,是月痕沧殿的少主,月长空那老匹夫正是你老子,不过那有怎么样?我们找的就是你月无涯的麻烦。”
经过对方一番说辞,月无涯心中已经明了,对方处心积虑的偷袭劫杀他,就是为了找他月无涯,找他月痕沧殿的麻烦,想来应该是他月痕沧殿往日的仇敌。
月无涯神魂探查自己的身体情况,清楚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甚至身上几处重伤也开始隐隐作痛,想来是方才服用的丹药的药效已经过了,现在反倒是副作用上来了。
瞬时,一股玄力枯竭的乏力感,从心中油然而生,此刻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绝境。
先不说对方有五六名王玄境玄者,单单是对方两个和他同一境界的皇玄境玄者,纵使是他全盛时期,也未必能够以一敌二,更何况是此时这重伤的状态下。
月无涯缓缓低头,眸子一扫看着地上被残害的同伴的尸体,其中甚至还有一位是他的长辈,面上瞬间更加怒不可遏,坚毅的眸子变得血红,一抹狂暴的玄力从体内迸发,其周身也是被银白色光晕所覆盖,杂乱的发丝随风而舞,大喝道:
“无胆鼠辈,在那月痕城内,怎不见你们敢对我月无涯动手?到了这荒郊野外,就成了你们这群鼠辈的猖獗之所了?今日我月无涯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月无涯话音刚落,周围空气中的玄力,便隐隐变化得有些躁动。
只见那道银白色光晕,越发的熠熠生辉、闪耀的越发夺目,竟隐隐要盖过周天耀眼的阳光。
那领头之人,也是无比诧异。虽然面上围着黑巾掩去面容,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但从其睁大的瞳孔中,还是能察觉到他此刻的谨慎。
不愧是月痕沧殿的少殿主,重创状态下,竟然也能强行施展这等玄决。
那人暗中神魂传音对自己的同伴道:“小心,不要硬接他这一招,这是月痕沧殿的绝技——苍月蔽日。”
只见,那人忽然缓缓收起手中长刀,一身玄力也缓缓从周身筋脉、穴位中消散,背着手慢慢朝着,此刻正在发疯凝聚玄力的月无涯走了几步,道:
“不愧是无涯少殿主,好魄力!纵使是被我等逼得穷途末路的境地,也未曾有那半分求饶服软的意思,是条汉子。说实话这点我很敬佩你。”
月无涯一边凝聚着玄力,一脸鄙夷不屑的神情,嘲笑道:“尔等鼠辈,就连真是面容都不敢露出,还会有敬佩人的时候?有话就直说,有屁就放,别拐弯抹角。”
“哈哈……无涯少殿主,果然是聪明人。其实我们和月痕沧殿往日无怨,也不想得罪这一巨擘势力,之所以在此劫杀无涯少主,也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犯不着和月痕沧殿死磕,况且我们也是十分惧怕日后,月长空殿主查明这件事后,找我们寻仇。”
月无涯面上缓缓显出茫然的表情,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自己出钱,来买我月无涯这条命?”
那人一点头,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只要无涯少殿主给我们一点好处,我保证这就放无涯少主离去,并且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无涯少殿主面前,扰的您厌烦,我们今后山水永不相逢如何?”
月无涯一脸嗤笑,阴阳怪气的道:“你这鼠辈到是会算计,吃了上家的好处,还想吃我的好处。”
“嘿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出身卑微,比不得无涯少殿主,自然是好处怎么来,我们怎么做了,不知无涯少殿主您意下如何啊!”
“罢了,钱哪有性命重要,既然你有心和老子做这比生意,老子今天就接受你这鼠辈的好意,你想要什么好处?老子应下就是。”
“五百万枚紫星币,外加一千枚中等玄晶如何?也不算辱没了无涯少殿主的身份。”
紫星币,乃是诸天世界通用的货币。
至于玄晶,那是比紫星币更珍贵的东西,其中包含精纯的玄力,乃是所有玄者梦寐以求的东西。
市面上,十枚紫星币才能换得一枚下等玄晶,一百枚紫星币才能换的一块中等玄晶,至于高等玄晶那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贪得无厌的鼠辈,五百万枚紫星币,一千枚中级玄晶差不多是月痕沧殿个把月的收入了,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人昏暗的瞳孔中泛出一丝精芒,一阵怪笑,道:
“桀桀桀……我相信,无涯少殿主的命,值得起这个价,您意下如何?”
月无涯面上浮现出一抹轻松,嘴角此刻却是是划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一身狂暴的玄力也在瞬间缓缓消散,周身的银白色光晕,也随机消逝,大喝道:
“鼠辈,老子应下了!你们哪个随老子回月痕城去取啊。”
“无涯少殿主说笑了,我们可没那个胆子去月痕城,到了那里纵使是有命取得,也怕是没命花吧!”
月无涯一副理解的神情,道:
“说得有理!你们这群鼠辈,岂能有这等胆气,敢随我去月痕城走一趟,那你们就在这里等上十天半个月,老子亲自给你们送过来如何?”
那人眸子里泛出一抹如同毒蛇一般阴毒的精芒:
“无涯少殿主,您还真是爱说笑!我们这般放你离去,和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您若是真回了月痕城,难道还会折返不成?就算是真的折返了,怕也带的不是紫星币和玄晶,反而带的乃是月痕沧殿一众高手,来取我等的性命吧!”
那人表面说着话,背后的双手,却在月无涯看不见的角度、运作这自己的小动作,下一瞬,一根长约半寸的黑色尖针,缓缓出现在其掌心。
月无涯一脸的不耐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人,大喝道:
“鼠辈,老子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东西,你们也没胆子随我去月痕城,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隐藏黑巾下的灰白面庞,显现出一抹狰狞,唯一露出的瞳孔,也不丝毫再掩盖那阴毒的眸光。
“既然拿不出来,那便拿命来抵,受死吧!月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