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啥学习压力的祁国鹏,睡眠一直很好,要不然两节晚自习也不会过的辣么愉快。所谓的没心没肺睡得快,睡眠宝宝祁国鹏很快就睡了过去。
也许今天毛锦黎老师上课时念叨的多了,也许是回家老妈也念叨的挺多,祁国鹏一改往日一觉到天亮,被尿憋醒的习惯,他做梦了,连续梦,一梦接一梦,越做越不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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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家的田里,老爸祁建业,站在金黄如海的麦田里,看着联合收割机抢收麦子。如柱的麦粒,哗哗的装满拖拉机的车斗,又是一个丰收年。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妈在一边打着伞,递过来泡着枸杞的保温壶……
已经过世的爷爷领着小小的祁国鹏,小小的祁国鹏要抱抱……爷孙俩赶大集,慈祥的老人家,抱着怀中的鹏鹏,塞给一个大大的鸭梨,又重重的在圆润的脸蛋上亲了又亲,转身又在年轻的祁建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老爸乐呵的融入到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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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爷爷,在饥荒中,用瓦盆不停的将水涸出泥坝,大小不等的鱼儿搁浅在泥水中,爷爷挑着两桶活鱼回家,又在家撅着屁股生火炖汤。粗瓷大碗,奶白的鱼汤,端给坐月子的女人,这是年轻的奶奶,怀中应该是爸爸吧?
黄河决堤了,万里泥泞。破碎的瓦罐,架在两块石头上,树枝冒着烟,滋滋的烧着。瓦罐里清汤寡水,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衣不蔽体的男人将一筐树叶统统倒进去,用棍子搅了两下,倒出软踏踏的叶子,满脸菜色的老女人急忙将这些东西糊撸到嘴里,似乎里面有几个白米粒,还一脸的渴望,望着破瓦罐,却不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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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大群的老百姓,圈着铺盖,慌忙的跑向田野。啪啪啪,不断有枪声响起,机枪的枪口吐着火舌,身后不断有人倒下。年轻的丈夫,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拽着自己的媳妇,慌乱中一起滚下河岸,躲在了被河水冲刷出的凹洞里,全家躲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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辫子盘在头上的年轻人,光着膀子满头大汗,扛着麻包呼着长长的白气,艰难的从货船上走了下来,穿着夹袄的监工吆五喝六。下工了,大家拿着竹签在工棚前的账房那里领着铜板。回过头,穿着单衣的年轻人,蹲在码头边上,捡着散落的麦粒,一小把的,放进衬着蓝布的篮子里,同裹着小脚的女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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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懵逼的祁国鹏:这都是哪里啊?这些人都是谁啊?大清都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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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着辫子,或是垂着辫子的,白头发的,花白头发的,一群人,漏出肋骨的,都是一条一条的,饿的,貌似在开族会。年轻人有的要往南,有的要往北……几口十几口人一群的,奔向四面八方,路途上不断有人倒下,浅浅培上土,人们擦干眼泪,嚎上两嗓子,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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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靼打过来了,快跑啊”街上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将大肚子的女人安排在房中的地窖里,又将床搬在上面压上。青年将家中一切,堆在门口,伏身跪在后面,不断磕头。闯进家中的清兵见家中无物,又翻找门口的财物,藏掖好,踹倒青年,继续抢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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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赶路的人,规整的衣袍已不再干净。口鼻用东西掩住,依然能嗅到死人的腐臭。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将死人抬往义庄。后来抬人的人一头倒地不起,就再也没有人抬了,人就成家的腐臭在茅草房里,自己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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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阵中,祁国鹏手持长枪,心中犹如一百面大鼓一齐敲打,手心汗水涔涔的流着。一声号角,大军高喊着什么的,冲向敌阵。人影交错,刀光剑影,喊杀声撕天。一枪,扎入对方的心口,太用力了,整个枪头穿体而过,拔不出来了,要完!堪堪躲过一道寒光,一个巨大的黑色马影就将他重重的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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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祁国鹏应声惊醒,太塔喵的真实了,吓死宝宝了!咋了,被梦魇着了?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安抚了一下情绪,心跳也随着梦醒逐渐平复了下来。抬腕看看手表,才不到4点钟,侧过身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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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铺中不断的有人送来编好的箩筐笸箩之类的东西,驴骡商队送来了咸盐布匹之类的东西。掌柜的不断清点数量,工人打包匝捆。午间大家一起在庭廊里吃着午饭,几个孩童叽叽喳喳的跑来跑去。唯一的饭桌前,孩子们给老爷问安,老爷用筷子扦着肉片,一人一块,就像燕子喂雏鸟一样,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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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的书生,晕倒在市井之上。朱门打开,遇到好人家收留了他。科举不中,孝廉不举,在府中打杂一生,娶夫人房中的丫鬟,生养了4个子女,虽未富贵,也未曾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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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又是刀兵,外面亮子油松火把通明,兵祸再起。收拾好钱财,亲信领着老爷家眷从后门没入漆黑的天幕中。谁知没过两天,亲信反水,抢夺了一切车马财物,将一家人抛弃在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正在众人无望之际,一道身影浮光而过,大部钱财干粮失而复回,眼尖者高呼一声“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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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黑袍悍卒,发髻斜盘,腰带上或多或少的系着敌人的脑袋。祁国鹏领着几十号步卒,被围其中,已经没有了突围生还的希望。眼见着族人、亲人的脑袋挂在敌人的腰间,他的心如刀绞,双目泣血!
“杀!!!!!”祁国鹏带着族人冲进敌阵!一道寒凉透体而过,如此的凉,冰凉冰凉的,却没有一丝痛觉,一道接着又一道……“杀光秦贼!”这是祁国鹏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许是他说的???
一个激灵,祁国鹏再次醒了过来。抬手摸摸心口,突突的慌的不行,再一看手中净是晶莹的汗水,全身犹如从水中出来一般。
卧槽!被还被踢掉地上了。
抬手看表,五点半了,
不睡了!睡觉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