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澜苑。
“女儿给爹爹娘亲请安。”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
江映雪和江映澈站在厅堂中央,规规矩矩的向坐在主位上的江承书和季如澜行礼。
还没等江承书和季如澜开口说话,江映雪便扬起明媚的笑靥,对江承书说“爹爹何时下朝归来?女儿竟不知。”
“我们雪儿忙着会见三皇子殿下,哪还有时间来关心爹爹是否归家。”江承书揶揄笑道。
季如澜也附和江承书的笑起来。“雪儿可将三皇子殿下好生送走了?”
江映雪刚被江承书调笑,内心十分困窘,便嘟着嘴回道“娘亲既这般担心,何不亲自送三皇子殿下?”
季如澜拿着帕子轻掩朱唇“人家三皇子是来找你的,我在那里碍眼做甚?”
“娘亲!三皇子明明是授贵妃娘娘之命来找您的。”
季如澜不以为意“喔,就当三皇子殿下是来找我的吧。”
即使江映澈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到如今这个份上,也大概听明白了;于是整个厅堂里三个人笑着,只有江映雪一人独自懊恼。
“澈儿,可是找我有事?”江承书问道。
“是的,父亲。”
“走,我们书房谈。”说着父子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门。
书房内。
江映澈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了江承书。江承书听后眉头紧皱。
“澈儿,此事牵连甚广,你心中可有主意?”
“在回来的路上我也苦思了好久,不过回府后遇到了小妹,她给我讲了一件坊间趣闻,我便想通了。”
“哦?什么趣闻?”
江映澈将江映雪讲给他的学给江承书听。
“按兵不动,静候时机。她当真如此说?”江承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孩子,自从上次的事之后便转了性子,她不必承担江家荣辱兴衰的重任,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有哥哥们自会为她撑起一片天,他只希望江映雪能够平安快乐的长大,永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女儿也有了这样的心思,说她是巧合给江映澈讲了这件事,他江承书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载,最不信的就是巧合!
“你就先如此办吧,尽可能多的收集证据,记得行事小心些,不要节外生枝;眼下我们虽与王家无甚交集,但同是在朝为官,多一个别人的把柄,便是多一条退路。”
“是,儿子明白!”
……
江映雪从书澜苑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没想到,王家原来这么早就开始有了动作,上一世,是在同罗子夜大婚之后她才察觉王紫嫣处处针对自己,原本想着只是妻妾之间的拈酸吃醋,贪心嫉妒,原来,不止如此!
既然敌人已经有了动作,她怎么还能坐以待毙!
想着,她屏退了周围众人,从怀中取出了罗润霁交给她的玉哨。
她樱唇微张,用檀口轻轻衔住玉哨将它吹响。
不过片刻,便有一名身着黝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身后。
“不知六小姐传唤在下何事?”
“卫漠,有件事劳烦你走一趟。”
卫漠心中狐疑片刻,六小姐怎知他名讳,随即心中释然,想必应是三皇子殿下告知的吧。
“我想要王家贪污每一笔军饷的明细及赃款流向。”江映雪知道,上京之中大大小小的事,他必然都知晓,索性也不绕弯子,直切正题的说。
“六小姐,王家做事向来周密,若是需要赃款明细,恐怕需些时日。”
“此事不急,只有两点要切记,一是,每笔账目务必准确,二是,行事干净,不能留下任何痕迹,以免打草惊蛇。”
“卫漠遵命!”
卫漠是罗润霁的人,自是可信的,只是她做了什么恐怕都要一桩一件的传到罗润霁的耳朵里;她并非想防着他,只是自己做的事太过危险,怕罗润霁知道了,徒增他烦忧。
江映雪势必要扩大自己的势力,只是该如何扩大呢……
对了,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芝儿,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