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间紧迫,操练科目一概从简。
临阵磨枪之际,炼体增力之项意义不大,干脆跳过直接进入实战演练。
各组除去老兵,四名新兵与其他组的四人捉对操练。
除了武器换做木制,一切与实战无异。
由于是步兵,主要使用长枪,腰间铁剑只是辅助。
白燕飞从没使过长枪,可他天资过人、基础扎实,上手稍微适应一阵便触类旁通,耍的似模似样了。
对练一开始,魏小五第一个就冲了出去,对方组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站了出来。
那壮汉身体结实、体格魁梧,看样子是个做惯农活的庄稼人。
双方刚一照面,那壮汉将长枪高举过头,便如举着犁地的耙子一般,兜头盖脸冲着魏小五砸来。
魏小五斜身一闪,轻松避过,‘啪’的一声大响,枪头砸在了地上。
壮汉力用过猛,身体前倾,一时间脚下不稳。
魏小五有意卖弄本领,并不趁此反击,待壮汉稳住身形,他好整以暇抬起右手,勾动双指,“再来啊。”
壮汉大怒,提枪横扫过来,魏小五低头避过,同时双手握紧枪杆,看准壮汉胯下左脚,探出枪头向外一拨,壮汉跌倒在地。
打两个滚,这壮汉复又站起,举枪又砸过来。
他翻来覆去只是两招,一招下砸,一招横扫,魏小五避的轻松,便如耍笑一般逗弄于他,闪躲间不时就探枪绊他一跤,却又不下重手将他制服。
这般情景,让对方组中其他三人瞬间升起敌忾之心,大声叫道:“你用枪捅他,莫要再胡乱抡。”
壮汉闻听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手中握着的并不是耙子,而是长枪,对练开始前,教官曾当众演示过,这东西实则是用来捅人的。
他突然醒悟,举枪便刺,愤怒之下用尽全力,枪头对准魏小五头脸探来,又快又狠。
这一招十分突然,与先前的节奏完全不同,魏小五卒不及防,连滚带爬才闪避过去。
虽然未被刺中,可已丢了大脸,他翻身站起满脸通红。
看着对面的壮汉,他脸色一冷,提枪迎了上去。
这番再不留手,架刺几招,那壮汉已身中数枪,若非枪头木制,早已没了性命。
对方组中老兵抬手,意为认输罢斗,可魏小五依旧不肯罢休,横扫一枪打在壮汉侧脑,壮汉两眼一黑,晕厥倒地。
“你怎么。。。!”对方老兵一脸怒容。
魏小五得意洋洋,“抱歉了,一不小心没收住。”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鬼话,老兵抬手时,他这一招尚未起势。
对方三人气的哇哇大叫,“欺负个庄稼汉子算什么本事,有种和我来比划比划。”
“接下来就是第二场,看我不打死你们。”
“卑鄙无耻的小人,你得意个屁!”
也难怪对方生气,连白燕飞也觉得看不下去,两边老兵一看情况有些失控,忙各自安抚。
魏小五回到场下,一副没事人的表情。
对方三人此时已不再叫骂,内心中却憋足了劲。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挺枪而出,双目炯炯,“你们刚胜了一场,就由我来找平!”
少年身体并不壮硕,但胸臂之上筋肉扎结,一看就是惯使力气之人。
张东阳看了看左边的白燕飞,又看了看右边的齐杰,心想这两个小白脸上去,估计一招也受不住,就由自己去顶下这一阵吧,就算输了,也不至太难看。
他拿枪迎上几步,先双手一揖,“得罪了,请!”
这番动作,是他为刚刚的魏小五抱歉,尽管是魏小五自身德薄,可丢的却是全组的脸。
白燕飞不由侧目,心中对其稍有敬意。
二人拉开架势便斗了起来,那少年上手就是全力以赴,提枪劈刺大开大阖。
张东阳因心中有愧,起先只是抵挡居多。
这二人似乎都是力量型的,木枪相交啪啪作响。
张东阳打铁出身,从未在力量上亏输同龄之人,而这少年之前却是个石匠,同样以力量见长。
双发打的兴起,张东阳也不再留力,直拼了二三十合,依旧不分胜负。
可对方毕竟比他年长,力量上还是胜了一筹,打到近四十合时,张东阳手中木枪被对方磕落。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仿效刚刚的魏小五,见张东阳枪落便立身站定,喝道:“你也是条汉子,想来与先前那人并不相同,就到此为止吧!”
张东阳又是一揖,“多谢手下留情。”,随后欣然下场。
经此一局,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第三个出场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皮肤白皙,面容俊朗,倒像是个富家公子的模样。
可白燕飞一看他行走间的步伐,便知他练过功夫,又瞧了瞧他身旁尚未上场的最后一人。
那人十六七岁,此时正一脸狠厉之色。
尽管模样凶恶,可白燕飞一看就知道他没什么手段,自己这方的秀才倘若当真拼命,未必便输给他。
当即起身迎出,提枪立定,“请。”
那青年面露冷笑,提枪攻上。
几招交过,青年脸上惊讶,没想到这温文尔雅的小子手上不弱,他竟没占到半分便宜。
其实白燕飞早可以将他败于枪下,只因不想露头,所以故意装的平庸一些。
又是十几招交过,青年一枪刺向白燕飞胸口,白燕飞同刺一枪探向对方下颚。
双方几乎同时击中,白燕飞故意不躲,身体向后一屁股跌倒。
青年则被他捅中下颚,头一仰向后躺倒,实实惠惠摔在地上。
对方老兵刚要抬手认输,最后一个未上场的凶恶少年道:“他二人一个被戳中胸口,一个被戳中下巴,若是当真厮杀,两人都已死了,所以是个平局。”
未等对方老兵回话,白燕飞一方的柴狗道:“李公子所言甚是,这一局打和了。”语气甚是恭敬。
白燕飞微微惊讶,这样的判定他并无异议,可柴狗的态度,让他有些意外。
对方老兵道:“既如此,今日操练便到此为止吧,双方作和。”
此话一出,除了柴狗,白燕飞一方四人都很惊讶,合着这少年压根儿就不用上场吗?
微一错愕,四人又松了口气,尤其是齐杰,三人耳闻着他出气之声。
“慢!”两组人刚欲解散,那少年单掌一举,“胜负未分,怎么能半途而废?”
那老兵闻言一惊,“李公子,您也要下场?”
少年点点头,“不错,今日兴起,想与那位仁兄比划比划。”说着,他一指齐杰。
齐杰一个哆嗦,面露苦色。
白燕飞不明所以,却也猜出这少年的身份并不简单,看着齐杰的苦相,上前抚慰道:“没关系,你去便罢了,看他样子没什么本事,你挨几枪认输便是,其余容后再说。”
齐杰怔了一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