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玄烬长成镜抚,心中久盼模样,他的年年岁岁看遍,万里河山最初锋芒!
也终是这一眼,映照许多悲催生命不能和他一起,走向湮灭最终道路!人和事不管何时还是要成为他记忆下碎碎念念。
镜抚目光随着折扇偷偷瞄向后玄烬,世人皆称他为星河上神,可终究是个名号,并不能为他们带来一丝属于月光白霜……
后玄烬为他扇风时候,镜抚莫名其妙笑了,他的笑只是后玄烬眼睛里有他想要‘江山’,有风、有雨、有故人,山河如故,故人应是哀愁满身风华怒。
镜抚才不要嫁给他,即使后玄烬愿意娶他,这个贼人以后镜抚跟着他,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娘子这个称呼挺庸俗的,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后玄烬一生剑斩尸骨如山高,他刀下亡魂堆积在忘川,可以吵的冥王几百年合不上眼。
后玄烬是习惯长年累月寂寞,很少有人或者万物可以安稳活在他的身边,已经习惯独自一人!
所以遇到通通杀之,这样他们就不会半路走开,而后玄烬给他们的,不过是投胎最好时刻。
后玄烬平生得以眼前人,不过是几百年截然凋零,压缩在一起红尘里求来的,他又不是不老不死,比年岁更伤人的是,轻而易举放过属于你的人。
他话里带着不可质疑态度,想他这折扇不过是一剑封喉武器,如今却要博一人终生,而那个人却在他的面前犹豫不决。
后玄烬知镜抚马上踏着飞霜而去:“你既中意我的扇子,又不愿拿你最心爱的东西交换,人间可没那么好交易!”
镜抚没有博人所爱喜好,但是信奉与自己相识的都是求了几百年缘分求来的,镜抚便想在等等后玄烬,镜抚听花唱尽黎明梦魇早已倦了,这一次听他诉尽繁华道路,也不枉后玄烬苦等一场。
依依不舍是镜抚,成为星河上神那年,一场酩酊大醉过后,江湖便催着他怎样博取惊鸿霸业。
当时霖君是如何看着他的儿子,娇弱如同淤泥里的一朵昙花,短暂开败也要逼迫他,学着如何超越生死极限,在青锋间探寻他的或者是为了什么?
镜抚修的是无情道,爱恨只会消磨他该有璀璨,所以霖君为了以后打算,在镜抚成为一殿之中那刻,黑衣为衣瘦月为剑,毁了镜抚所有附带感情死路。
也终是那刻,焚身在他的心中扎了一个不可复原窟窿,他的感知也在那刻尽数成为烟尘下秘密。
镜抚没有拿走可以陪伴后玄烬折扇,镜抚沉默不语站了起来,柔软发丝碰触后玄烬脸颊,他俯身一吻,只不过是为了报答流年飞逝下卿心不改。
“当真是委屈你了!”后玄烬觉得他又一次犯下大罪,他拉着神明跟他一起下坠,逼得他在污浊里细数浮生不过如此。
镜抚摇头不觉得委屈,他那头上唯一流苏步摇,证明现在并不是他想要结局,以往走过千山万水都没有觉得他不该落到如此地步,开始的确如此,那是在遇到后玄烬之后事情。
本不该在他柔情下沉沦,只是背影萧瑟,忘川前的身影那一条简陋霓裳,与后玄烬萧瑟,一样暗淡,一样等着他的到来。
镜抚要走了,他们不该拥有如此执着,这一吻也许是镜抚过错,他是看在后玄烬不离不弃凝望桥前的他,而心生恻隐之心罢了!
那是花开满城的小巷,镜抚有着一万年不会醒的梦,后玄烬就在拱桥那一个方向,扇着掉落在他肩头落花,在不夜灯下等待镜抚归来。
霖族最悲痛的事情,便是族人在有生之年看透所有来路前因后果,相等的人太久了,却发现一闭上眼睛再也醒不来了。
后玄烬因为镜抚多看两眼,雪域千年霜雪,本来他觉得是时候该离开纷纷扰扰地方,镜抚到来他便再要回到远处,继续初见时的动作,风雪一直在下,人还是故人,故人醉与刀剑下,不可回,不可念。
再后来镜抚为星河上神,逐鹿六界和霖君共守盛世风华,他和后玄烬再无往来,他也不敢在去人间找酒吃,然后镜抚拥有奉辞这个妹妹——
霖君偏爱奉辞时常唤她阿眠,还言说有她在他一觉醒来,江山还是如此,阿眠始终缠着他的霖君爹爹,问今日怎么不见他罚皇兄。
镜抚对后玄烬情愫,像是野火烧不尽野草,疯长在刺痛下的心脏,逐渐蔓延到他睁眼闭眼眼里全是他,不过一世烟波凝望,这般过错霖君不可能只罚他一人。
爱恨不见半分消减,镜抚依旧见到他记在心坎上的人,只不过奉辞在的数百年间,后玄烬踪迹难寻,奉辞吵着他不要去找后玄烬,霖君在的时候镜抚总是出神望着一处角落,误了天界战记还有许多危机人命的事。
镜抚分别后玄烬五百年后,他在人间已是一位郎君最佳人妻只选,霖君有意牵线诸位六界贵女,但镜抚整日女装出席在各位使者面前,带着奉辞一起小打小闹。
一日奉辞跟着镜抚偷摸下界,郊外酒馆旁两侧桃花,不极镜抚皇兄妖娆。
桃花妖争奇斗艳盛开也比不过镜抚皇兄回眸,镜抚拎起酒坛子,一杯浊酒祭奠后玄烬,半碗烈酒祭了自己。
豆蔻年华奉辞如同镜抚倒影,奉辞咬一口糕点吃一口酒:“心上人是何人,情又是何物?”
镜抚不知怎么回答,万一霖君套奉辞的话,后玄烬会无辜受牵连,镜抚没有直面回答:“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就像你在刀刃舔血,舌头会疼还会惹得一口腥味。”
他没有辜负后玄烬,被人抛弃感觉才痛苦,于是他迫不得已才下界,想通过喝醉方式灌醉自己。
镜抚说了一半的话,眼睛红的比那残阳还要艳丽,奉辞不忍心镜抚皇兄这般,她夺了镜抚皇兄手中酒,喂给一旁桃花妖,淡定看着远处花枝后的人,情不自禁往镜抚皇兄身边靠。
“皇兄你别哭,阿眠也想哭,该走了皇兄!”奉辞指的该走了,不是要故意拆散后玄烬,而是霖君爹爹发现镜抚皇兄不务正业,值不得要让镜抚皇兄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