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雪纷飞寒冬腊月里,三个乖娃把周村到汉陵大队沿路的玉米杆全部点着了,火光映红了夜空,映红了大地,映红了远处的村村落落,映红了冬天麦田;鹅毛般的雪花成群结队跌落在激情燃烧的火焰上,玉米杆急躁噼噼啪啪乱响,藏在玉米杆里的田鼠,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我们兴奋的跺脚大呼小叫,“老鼠老鼠。”“冷啊!冷啊!”“火啊。火啊。”我猛然想起林教头在风雪夜望见草料场被烧的情景,感觉自己象林冲一样英雄无限,人干坏事的时候最幸福的最快乐的。
到了学校门口,我们才把兴奋的心情评价下来。
门房的电灯一闪一闪的打瞌睡,敲门还是翻墙?我们面面相觑,三人不约而同的转到大门较远的围墙边。向后退几步,起跑,一跳,双手“噗”一声抓住墙,双腿蜷起,屁股就坐在墙顶上。
“下。”张弛低声说,三人“通!通!通!”的跳了下墙来。肖明落地不稳,一屁股坐到厚厚积雪中。张弛脚底一滑一下子滑出好远。我停稳,一抬脚棉窝窝留在雪里面,单脚跳起在雪里摸索。
张弛紧张的喊我“快快。”
我说你们先走。半晌才从积雪中找见那只已经湿乎乎的那只棉窝窝,沓拉着穿上。象条狗一样夹着尾巴小跑着进了宿舍。
我猫妖钻进冰凉的被窝,晓峰睡得迷糊糊的问:看电影去了?
我说没有。
他说骗谁呢?班主任到教室检查,知道你们干撒去了。
睡觉。我没理他,连连打了哈欠就睡着了。
早上还没起来,晓峰就给我说天太冷了,今晚咱两个合铺睡吧。
我笑了说行啊。
他说大象和和合两个人合铺打对睡盖两个被子暖和。
行啊。我继续笑着。
你把人笑的不好意思了。他说着也笑了。
大象为啥不和你睡?他不是说你是女的就娶你的?
去。滚。晓峰生气了。我是男人,对男人不敢兴趣的。
你那就是爱女人了啊哈哈哈哈。还一天假正经的,不和女生说话的。
我纯洁呗。
大象端着牙缸肩上撘着毛巾进来说:快去洗脸,天冷洗脸人多。
我说大象你为啥不和晓峰睡?
我不想和他睡。睡觉磨牙放屁太吵人.......
嘻嘻嘻哈哈哈哈笑的我差一点岔了气,手里拿着棉裤半天穿不上。
晓峰抬手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我哎呦一声,拽着裤腰在床上跳了起来,我反转身抬起一只脚就冲他踢了过去,他机灵一弯腰,我一脚扑空在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弯,差一点摔倒,惹着大家哈哈大笑。
一夜的下大雪把天地装扮成银装素裹晶莹的世界:平时黑压压的校舍个个戴上了暖和的“火车头帽子”,简陋得八面漏风的窗户象一个个刚睡醒的萌萌的眼睛,干枯的杨树生机盎然的长出了新型,突兀不平的路面压上一层厚厚的白棉花,平坦不忍心去踩。
迎面过来几个同学嘻嘻哈哈哈边走边滑雪,白雪就呻吟着“吱吱吱”起来,犹如被坏人蹂躏的少女。
为什么诗人都喜欢用白雪比喻圣洁,用白雪比喻少女的美丽。白色是最简单,是一切颜色的基础;白色又是最美的,是一起美丽的总成。任何颜色在白色面前都是污点,任何颜色站在白色面前都自惭形秽。看见白色就清爽,看见其他颜色就污浊了。
“我爱你,塞北的雪。”几个男生嘻嘻着唱着。差一点和我撞了满怀。“对不起。哈哈哈哈”就滑远了。
“我爱你。”我也唱起来。
晓峰跑过来,“我不爱你。”他接着唱“飘飘洒洒万语千言。”
我说你的文法不对,我不爱你,咋会千言万语呢。
他说对呀,你不懂。爱,就一个字。不爱有好多字。千言万语全是废话,就是为了不爱才说的。
高论高论。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说你最近才思敏捷,受了何的高人的指导啊。
《射雕英雄传》你看过吗?
我说没看过。
他神秘的给我说昨晚从***那儿借过来看了一半,哎呀太好看了。
谁写的?
不知道,武打的。江南七怪,丘处机,还有......
不看不看,都是港台三流作品。我不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