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何错之有？”
听了灰袍人的说法，陆华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实话，选择什么样的修行之法，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是方法也是有对有错的。至少在陆华看来，灰袍人的做法是错误的，而且大错特错。
看灰袍人的态度，想来也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你怕了而已。”
之前无论陆华说什么，灰袍人的态度都很随意，但是这句话一出，灰袍人瞬间激动了起来，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怕？我当然怕了！又有几个人不怕。你是不知道，之前混沌之中传来过战斗的余波，仅仅是战斗的余波啊，就让我心惊胆战，提不起抗争的勇气。”
“战斗的余波？”这个陆华还真不知道。“那又怎么样，说不定是有魔神在战斗呢，这也没什么可奇怪。”
灰袍人斜了陆华一眼，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白痴。
“想必你也跟我一样，脑海之中也存在着一个指引吧。”
“嗯！你的意思是——”
“不错，战斗的余波就是从指引所指的方向传来的。”
灰袍人淡漠的声音却是把陆华给惊讶到了。陆华刚要开口询问，灰袍人却自顾自地往下说了。
“你没有亲身感受过，是不会理解当时我内心的恐惧。仅仅只是战斗的余波，只是余波，就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绝望。”
说到这里，灰袍人闭上了嘴巴，双目出神，好像是在回忆之前的可怕。陆华也不开口打扰，事关盘古，他需要从对方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数息过后，灰袍人突然一抖身体，神思从出神状态中恢复了过来，然后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出神是有多傻。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华，灰袍人继续说道：
“我现在是圣境巅峰的修为，相信你也差不多，我应该不会看错。这样的修为，不算太强，但也不弱，可是那盘古呢，还有与他战斗的魔神呢，他们又该是怎样的修为。在我看来，至少也是千劫境巅峰的存在。甚至我猜测那盘古已经是合道境的存在了，否则混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灰袍人的猜测与陆华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合道境啊，真是让人羡慕的存在，同时也让人绝望啊。”陆华也不禁也苦笑。
“看你之前义正言辞地批驳我，其实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灰袍人的话让陆华感到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灰袍人嘿嘿一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此处遇到你。我是怕了，然后远远地逃到了这里。可是你呢，我看你前行的方向，应该也不是朝着盘古去的吧。可想而知，你不也是在逃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听了这番话，陆华可算是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想了想之后，才开口道：“我那不是逃，我只是在在做更充分的准备。”
“哈哈哈，你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呢？”
现在，轮到灰袍人反过来嘲讽陆华了。
“是不是自欺欺人，我自己很清楚。至少，我是决定最后去面对盘古的。”对于嘲讽，陆华坚定地回应。
“面对盘古？你是不是疯了！”灰袍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怎么了？正所谓跑的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你以为你能跑多久，又能跑多远，最后总是要面对的。而且这是混沌意志在幕后操控，又岂会让你这么简单的逃离。”
陆华的一番话，说的灰袍人哑口无言。灰袍人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他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行了，我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再这么说下去没有意义了。准备动手吧。”
灰袍人也瞬间转变了眼神，变得认真而专注。
陆华取出噬空剑，施展浮光掠影身法，攻向对方。行动之前还不忘提醒一句“我要来了”。
霎时间，陆华的身影变为了数十道，让人分不清真假。
对此，灰袍人不屑地一笑，道：“在我面前用这种手段，真是可笑。”
他管都不去管陆华其他的身影，双瞳转动，只注视着一个方向，那是陆华真身所在。
一剑直刺眉心，灰袍人毫无动作，因为他看出这是虚假的。
又一剑直刺后心，灰袍人还是岿然不动，这还是虚假的。
第三剑从侧面攻来，灰袍人身形一动，轻松避开，同时反手一掌打向陆华。
陆华虽一击不中，但反应够快，闪避的及时。
“你的手段可真是粗陋，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假难辨。”
话音一落，灰袍人脸上五彩斑斓的雾气涌动起来。一眨眼，也是数十道身影出现。
数十道身影不算什么，同为魔神，有这样的术法很正常。但是令陆华吃惊的是，他在这数十道身影上都感受到了圣境巅峰的气势，他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数十个灰袍人一齐攻向陆华，陆华也不惧，提剑迎上。
一掌袭面，陆华横剑逼开，但剑身传来强劲的掌力。
“这是真身！”陆华立刻判断道。
“是吗？”
一声冷笑自背后传来，陆华吓了一跳，迅速转身对了一掌，不分高下。
“竟然也是真的！”
“看这里。”
又是一击，陆华转身招架。
“看这里。”
陆华再招架。
“这里。”
……
每一击都是圣境巅峰的威力，每一道身影都是真实的。
一时间，陆华等于被围攻了，节节败退，狼狈异常。
“哈哈哈哈，你就只有这点本事。早知如此，我当初又何必浪费时间布局。”
此时的陆华也是愤恨不已。
“可恶，这不可能！难道我又陷入此人的幻境之中了？”
“是了，我又何必执着于看破真假呢。既然看不破，都毁了便是。”
灵力灌注到噬空剑中，噬空剑剑身顿时萦绕着一股可怕的力量。
待到对方再次攻来，陆华挥剑，一道道人影毁灭在剑下。然后陆华又对着虚空斩出一剑，虚空崩碎，露出了外面的混沌世界。
“哼，你果然只会用这些虚幻的手段。”
“嘿嘿嘿，手段如何不重要，管用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