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晶晶请假了没有过来。网络上依旧充斥着关于张国荣的信息。各种粉丝发文、各种回顾充斥着网络和电视屏幕。看多了,韩非居然厌倦了,甚至是隐隐的觉得呕吐。不是说对张国荣,而是对一些不知所谓的纪念。为什么这么悲伤?你纪念着张国荣,那你看过几部张国荣的电影,知道他几个故事,他的歌曲是哪些,又有那几首让你无限循环的听过?韩非可以很肯定地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在这个精神空窗地年代里,偶像沉淀的是失去梦想追求后的精神寄托罢了,而当这种偶像的突然离世,在市场的需求的推波助澜之下,从而也就具备了更大的消费价值——这也让嗜血的资本们蜂拥而至,恨不得在那已经残破的躯体上,把骨头也挖掘出几根,从而博取着更大的眼球和媒体效应。
而当这种聚集形成了广泛的群体效应,有的人出于同情而默默参与,有的人则是纯属不愿意被社会主流抛弃一般,也参与进来。世人都是这样做不得自己的主——张国荣生前没做自己的主,死后也做不了,所以他成了某种悲剧符号的标杆,被别有用心的人们树立在城头,经年累月不休。
孙政这两天也来得有点晚,显然刚刚拿下的单子让他有点点放松。他走进来的时候很快,韩非则低着头差点装个满怀。
“怎么,有心事呢?”孙政一边笑着,一边背着拿着自己的闪了过去。
“没注意,这么早?”韩非笑了笑。说完,转身就要走。
“呆会我深圳的一个朋友过来,你一起过来聊聊!”孙政喊住了韩非。
不一会,一个穿着唐装休闲上衣,穿着布鞋的男的走了进来,找孙政的!唐唐好像见过他,热情的把他带了进去。唐唐出来拿茶水的时候,冲韩非走了过来,“孙政让你进去!”
唐装男子叫韩孟历,孙政喊他老韩。老韩脸圆圆的,白净白净的。眼睛咪咪的,看人就像是在笑。
“老韩,这是韩非,你叫小韩好了;这是老韩,你们本家!”孙政笑着作了个相互介绍。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是老韩从深圳过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罢了。虽然看上去像一个奸商,可他却实实在在却是国内第一批广告业的掘金人,凭着早期在电影公司混的资源,拉了几个人搞起来广告,公司也曾今一度做到广东十大广告公司之一,只不过这两年随着外来公司的介入以及国内市场环境的急速变化,公司成本快速增长,利润却跌的厉害,习惯了暴利性经营的老韩也心生了退意,渐渐将业务重心转到了房地产上——在广西的几个三线城市玩起来联合开发销售,一方面代理楼盘,一方面入股代理销售的项目。
“这两年国家放宽贷款政策,货币大量的超发,需要一个接盘的。所谓基建、出口、内需三驾马车,内需始终跑不起来,房子却是大家都要的,所以房地产的快速发展,价格的快速增长势在必行。我也就想着这两年干上两下,挣点钱好退休养老去了”老韩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不无得意的说道。老韩是圈子里的老前辈,人已经快五十了。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操他妈的,现在很多活都没法干,以前一个VI系统可以收个几万,几十万的,现在人家让我帮忙做。什么都送了还吃什么?”孙政抱怨着行业环境的变化。
“现在这两年广告公司开的太多,阿猫阿狗都开一家,两台电脑一上就是一家公司了。不比设计,不比创意,就比低价。这活都没法干了。而客户想着的是便宜、速度快,现在的广告业从脑力活已经变成了体力活了,就是个好听点的蓝领工人”,老韩不屑的点评着。
“转型是一定要做的,我最近也想往房产上靠拢,做个专业房地产策划公司,你觉得怎么样?”孙政问老韩。
“很好呀!”老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资源不错,那么多从X科出来的人,现在都混到其它公司当老总、副总什么的,好好维系下,你这个饭少不了。不过你这地方不怎么样,要换换大一点,环境好一点的”。老韩边说,边打着眼扫了四周一圈。
“哪里,我这里现在也是刚调整,资金也是紧张得很。这个得等等!”孙政笑了起来。
“嗯,我倒有个地方,是我一哥们的,就在这边上,复式的,上下两层,上面还带个大的露台,挺不错的,站在上面可以直接看到外滩。要不,有空你去看看,可以的话我和他说说,便宜点,反正他人跑到美国去了,空着也是空着”,老韩倒也是会做人,顺势拿着别人东西就做起来自己得人情。
一通的闲聊瞎扯之后,老韩起身要走之前,又想起来什么,然后摸着有点点小秃顶的脑袋,停了下来。
“孙政,今天晚上我有个哥们要招待下。晚上一起去唱歌,你让王亚楠带两个小姐妹一起出来陪陪?”兜了大半天,老家伙才说到正题。
拿人手短的孙政自然只能义不容辞的答应着。王亚楠是孙政的一个女朋友,电影学院的在校学生。人漂亮、活泼,一笑起来有个小小额酒窝,有时候韩非们加班,她会自己跑过来,穿着长T血配条短裤,戴个帽子,长腿露在外面招摇着,然后这一天就和孙政腻在一起!
后来大家都知道这么回事情,所以不少人就来找孙政,让王亚楠带同学一起出来,美女一多,又是电影学院学生,说不定以后还是个明星,场面上自然是有些面子的。
老韩一走,孙政便回头冲韩非笑着说,“这老家伙,还玩得动吗?”
唐唐走过来也笑着问,“是不是又让你叫亚楠找同学出去唱歌呀?”
“晚上我带你一起去!”孙政边倒着水,边说着。
“今天不行,我有朋友过来找韩非!”韩非拒绝了。
不是不想去看看,毕竟学院学生的诱惑力还是足够的,可晚上辰逸说是要过来。自从上次接韩非之后,韩非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辰逸说公司现在被一个竞争公司压得很厉害,所以全员都是备战状态,天天准备着促销、打折什么事情,不能跑出来,而韩非因为自身的动荡不安,也没有心情去找他,所以自从上次见过后,居然就再也没见了。
而这两天正好是空了点,在公司也在呆的腻味了,听说韩非换了工作,又换了住的地方,就想来看看,顺带出来溜达圈。这一次辰逸的皮肤比上次要黑了不少,不过剪了个短发,人倒是显得精神了。他穿着身有点发邹的衬衫向韩非走了过来,韩非迎了上去,他搭着韩非的肩膀,“兄弟,你好像廋了好多!”辰逸关心的说道。
在小夜宵摊找好了地方,打了个电话,把刘波和陈楚也叫了下来,四个人一起吃饭喝酒,比两个人总是要热闹多。
“你女朋友呢,她还没过来”看韩非还是一个人,辰逸有些纳闷。惠琳的事情韩非没有和他说过,所以他并不知道两个人分手了。
“分了,去年就分了!”韩非低着声音说道。
“额……”辰逸楞了下,随即拍着韩非的肩膀说。“分了也好,上海这么多美女,要不不就没有机会了?”说着他替韩非开心的笑起来。
“滚!”韩非假装恶狠狠的骂道。
刚点好菜,刘波便带着陈楚过来了。身在异地的人们,每一次异乡的重逢总是一场思乡的宴,喝着回忆的酒,谈着过去的时光,看看身上奔波的尘土,虽然大家还年青,可也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短暂和岁月的匆匆。而韩非也在这种浓厚的回忆和重逢的快乐中,在这座孤独的城市第一次感觉不怎么孤独起来。
酒越喝越甜,话越说越多。辰逸指着韩非像刘波、陈楚说道,“以前我们高中时候,这个畜生天天拉着我们几个出去玩,我们以为你都能玩我就不能玩呢,可人家玩好了回去照样看书复习,害的我们几个一考试就被老师骂,天天说我们不用功读书,然后还说,你看人家韩非,每次作业、试卷都完成得多好,你们就不能用点心,把我们其他几个给起的半死。心想,你眼瞎呀,是他拉着我们去玩的,我们都这么象他学了,还怎么学,这个畜生,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他玩好了回去还要看书的!”辰逸的脸通红,两眼放着光。
“我只是不愿意那么早睡,所以就回去再看了会书,你想多了!”韩非解释道。
“那以前你们谁招女孩子喜欢?”陈楚关系的话题自然是男女关系较多了。
“那还要说,他成绩这么好,人又人模狗样的。不过他也不是人,班上那时候有个女生喜欢他,写信给他,他拒绝了。拒绝就拒绝呗,可正好我们班从市里转来一个插班生,一个女的,长得有点像陆毅演的那个叫什么《永不瞑目》里的那个女主,结果他跟人家好上了,两个人坐在一起,那个被他拒绝的女孩子就坐在他们后面,你说他是人不?”辰逸的揭短工作做得比较彻底,什么账都往外翻。
“这个我也没有错呀,我不可能因为她喜欢我,所以我就不能去喜欢其她人吧,虽然的确是有点不好,我也知道,如果有机会,我会跟她说对不起的!”的确,到现在韩非还是能记得那个女孩幽怨且失落的目光,像一把刀子插在他的后背上一般。
“嗯,我赞同,他就是人面兽心一个!”刘波也趁火打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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