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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迷雾重重

沈紫瞻已经料到梅镇邦会报复,但没有想到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况且夏启德已经放话,如果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别总想着跟梅家作对。沈紫瞻自知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破财消灾,只是沈家此时已经快要入不敷出了,家里日渐入不敷出也让沈紫瞻心急如焚,即便是要解决国家的事,也得先解决自家的温饱再说。妻子已经怀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饿死在她肚子里。他也想到埋在梧桐树下的东西,可又觉得那些东西一旦用完,沈家就真得回天乏术了,况且金条不能直接用,还得换成大洋,如果让那些人闻到血腥味就会像恶狼一样扑过来的。沈紫瞻非常懊恼,本来解决家庭正常的温饱在以前是非常自然的事,怎么突然变成了一种奢望了呢,除了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当掉换些大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梅家的爪牙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该怎样增加家里的收入呢?

转眼距江萧竹大喜的日子没几天了,沈紫瞻还没有把贺礼准备好。这的确是一件伤脑筋的事,他结婚的时候,江老爷送来两千大洋和一套精美并且昂贵的瓷器,目前家里拿不出这样的礼物,总不能再把那套瓷器再送回去吧,况且江家是也不缺这样的礼物,最后不得已跟妻子商量:“姨家大表哥要结婚,送他什么礼物比较好?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拿不出手,爹在世时还存有几张名画,可总觉得贺礼送画不合适。”林浅依道:“既然是新婚贺礼,当然得要贵重一些的,送名画我觉得寓意不好,不如这样,咱家还有几根金条,我的首饰盒里有一只家传的祖母绿玉坠,这样送金和玉寓意金玉良缘,你觉得怎样?”沈紫瞻道:“寓意当然好,可把你的首饰送别人我于心不忍。”林浅依道:“这有什么,家传的东西虽然贵重,但能救急,如果我生下儿子,将来再买一对更好的传给儿媳。”沈紫瞻笑道:“这样再好不过了,这件事折磨我好几天了,还是夫人有主意。”林浅依道:“难得你有好心情,这些天把你憋坏了吧,正好趁着表哥结婚,我们好好散散心。”沈紫瞻道:“娘子正解我意,我正在此打算呢。”

两人正说着,桂叔匆匆走进来,沈紫瞻道:“桂叔,有什么事吗?”桂叔道:“少爷,少奶奶,听说昨天江家电厂和自来水厂的工人闹罢工,厂里的保安队开枪打死了两个工人,打伤了好几个人,现在死者家人抬着棺材到江家闹事,都已经惊动警察局了。”沈紫瞻道:“啊?厂里的工人为什么事罢工?”桂叔道:“听说是因为工资太低,工人们要求涨工资。”沈紫瞻道:“那两名被打死的工人是什么来头?”桂叔道:“听说是搞工人运动的,经常组织镇上的工人罢工闹事,昨天因为闹得实在太欢,厂里的保安队才开枪的。”沈紫瞻道:“我们去江家看看吧,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袖手旁观总觉得不太好。”林浅依道:“你去江家的时候告诉姨父,这件事最好破财销灾息事宁人,否则会中某些人的圈套,另外你要小心,特别是在警察面前。”沈紫瞻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他跟妻子说话,总是想让她放心,可只要他出门,林浅依的心始终悬着,在这不太平的日子里,对丈夫的牵挂似乎成了她的日常必须做的事。

沈紫瞻与桂叔来到“淮左名都”,远远地看到大门外围了很多人,他们群情激昂义愤填膺地喊着口号,要求江老爷滚出来对死者家属有个交待。在“淮左名都”大门外面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警察局的汽车,沈紫瞻可以清楚地看到夏启德十分悠闲地坐在车里吸烟。他一看到夏启德,就立刻明白了这场罢工的真正目的,他和桂叔没有挤进人群而是绕到“淮左名都”靠近梅龙湖的方向,从江家侧门进入江家,看到姨娘坐在沙发上用手帕拭泪,姨父十分冷静地坐在她旁边抽烟,江萧竹和江雨竹亲兄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江漱玉坐在母亲旁边的沙发帮上安慰母亲,江半秃等人垂手站在一旁,众人看到沈紫瞻和桂叔并无过多的表示,江萧竹只是简单地让佣人奉茶。

“我不喝茶,你别去倒了。”沈紫瞻坐在江萧竹旁边的椅子上说道:“姨娘,姨父,外面那些人应该是受人指使的,不如息事宁人,给钱让他们走。”江老爷说道:“是他们无事生非罢工在前,如果给他们钱让他们走倒是很简单,但那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必须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行。”沈紫瞻道:“姨父,有句老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表面上是工人在闹事,实际上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指点,仅凭几个工人能有多大的能量?眼前的这一幕跟几个月前我家的盐场如出一辙,我家的盐场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我想不如给他们点钱,好好安抚一下死亡工人的家属,让工人们回去开工,也减少电厂和水厂的损失,您觉得呢?”江夫人道:“老爷,紫瞻说得有道理啊。”江萧竹道:“是啊,爹,紫瞻表兄说得对,就按这个意思办吧。”江雨竹道:“不行,爹,这些工人三天两头闹事,如给他们钱了事,就会让他们尝到甜头,以后我们家就成他们要钱的钱号了,不如我找几个人,把领头的几个打一顿就好了。”江老爷道:“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紫瞻说得对,目前的情形的确是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老话,他们此时只要不狮子大开口,我可以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否则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沈紫瞻道:“姨父的意思是?”江老爷道:“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进来,我跟他们谈谈。管家,你去门口跟他们说,让他们派几个代表进来,注意搜一下身,不要让他们把武器带进来。”江雨竹道:“爹,不能对他们客气,跟这些下贱的泥腿子有什么好谈的,让管家给他们点钱把他们打发走就是了。”江老爷瞪了他一眼喝道:“不要再说了。”

不多时,江半秃就领着三个人进来,沈紫瞻眼角扫了一下三人,为首的那个人身材魁梧,短装夹衣打扮,忽然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那三人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江老爷命佣人沏茶上烟,为首的那个汉子非常熟练地喝茶点烟,那麻利的动作让沈紫瞻一下子想起来这一幕曾在哪里见过,心里暗忖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几个月前到沈家来谈判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显然那人没有注意到坐在旁边的沈紫瞻,只是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开口道:“不知江老爷让我们几个代表进来,有什么话要说?”江老爷道:“老朽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那人道:“我们要求很简单,赔偿死难的兄弟,给受伤的兄弟疗伤,惩治开枪的凶手,提高水厂和电厂工人的工资。”江老爷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道:“我们都是粗人,谈不上什么尊姓大名,还是不讨扰老爷的耳朵了。”江雨竹道:“这话说的,瞎猫赖狗,不也得有个名号吗?敢替人出头,干嘛做个缩头乌龟。”那人立即爽快地说道:“鄙人姓陆,大号容海,还请江老爷指教。”江老爷道:“呵呵,好名字,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当年林则徐先生的名言,看来你的父母是很有学问的。”陆容海道:“不敢说有学问,我家到我这代的辈份是容,单名海。”江雨竹道:“你应该改个名字叫陆容沙。”陆容海道:“二少爷的意思我不明白。”江雨竹道:“陆地怎能容海,只能容得下沙子吧。”陆容海道:“姓名只是个名号,口舌之争似乎作用有限,凡事还是顺情势说话。”江老爷瞪了一眼江雨竹后说道:“你提的条件,我若不答应,你们当如何?”陆容海道:“江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不用我这个粗人多说,如果江老爷拒绝谈判的条件,我兄弟无话可说,只怕江老爷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江雨竹道:“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是少来威胁我们,惹急了本少爷,定叫你们这些刁民死无葬身之地。”陆容海道:“这话我信,你们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当初建水厂的蓄水池的时候,你们故意提前开闸放水,淹死了二百多个工人;建电厂冷却塔,你们又故意弄塌了脚手架,摔死了一百多个工人,这三百多名工人,按每人二百个大洋算,你们就净赚了六万个大洋,这水厂和电厂的地下埋着多少冤魂,我想你们清楚的很吧。”沈紫瞻听到陆容海说当初建水厂和电厂死了三百多人,他扬起眉毛看到姨父脸上并无特别的表情,这时江雨竹怒不可遏,他拍案而起吼道:“少他娘的在这里放狗屁,你要是来谈判的,拿点钱赶紧滚,否则我用二亩地,就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江老爷又瞪了江雨竹一眼,用力地“咳”了一声道:“你说要抚恤两名死难的工人和提高工资,总得有个标准吧?抚恤多少,工资提高多少?”陆容海道:“两名死难的工人,每人一千大洋,两个人合现钞六千块;工人的月工资目前只有两块大洋,提高到月十块大洋,合现钞三十块钱,另外将开枪的凶手交出来,还有给在辅仁医院受伤的兄弟疗伤,江老爷意下如何?”江老爷道:“我如果不同意呢?”陆容海道:“江老爷是明白人,其中的利害不用我多说。”江老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好,我答应你的所有条件,来人,取一万块现钞来。”江半秃听到吩咐,连忙去帐房取来一万块现钞,江老爷接过钱交给陆容海道:“这是一万块现钞,你交给死难的工人家属,剩余的部分,两千用于发送两名工人,两千用于给受伤的工人治疗伤情。”陆容海道:“我替兄弟们谢过老爷和夫人。”说罢,手一挥带着另外两人向大门口走去。

三人出去后,在大门口跟众人一番说词后,带着示威的人很快就离开了,沈紫瞻与桂叔也起身告辞。外人都走后,江雨竹不解地问道:“爹,为何对泥腿子们这么客气,直接让人打出去不就完了吗?难道你怕他们吗?”江老爷道:“你爹我在淳化镇纵横几十年,何曾怕过谁?虽然我们处在国民政府控制区,可战乱就像蛆虫一样到处横生,我们时时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就会落下来,我老了,越来越担心现在真是像紫瞻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淳化镇有人觊觎咱们的家财,对付这些泥腿子很简单,可要对付他们背后的人就不容易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江萧竹道:“爹,既然对方来者不善,我担心咱们这一万现钞起不了多大作用,该来的还是会来,不如我和雨竹作两手准备,以防不测。”江雨竹也说道:“是啊,爹,我们还是做些防备措施吧。”江老爷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要成立私家卫队,虽然我们也有这个财力建一支百来人的卫队。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对付土匪,现有保镖看家护院可以,怎么能去对付那些工人们呢。再说我们成立私家卫队,无论跟宋子文的税警团还是老蒋的中央军相比,都是小巫见大巫,反而给人以我们要谋反的口实,到那时我们江家将会有灭顶之灾。”江雨竹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坐在这里等人来杀我们不成?”江老爷道:“你们稍安勿躁,我自有分寸。”江萧竹到底老成些,他对江雨竹说道:“爹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我们就不要担心了。”他又转头对江老爷道:“爹,到底是何良策,不妨说给我们听听。”坐在旁边一直未说话的江夫人也说道:“是啊,老爷,有何对策说来听听。”江老爷道:“其实这样的情形有历史先例可循。西晋时期的石崇,当年任荆州刺史时就富可敌国,曾经不知进退地与晋武帝舅父斗富,最终惹祸上身,当他被押上囚车赴刑场时感叹说‘竖子窥吾家财’,押送他的人问他‘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石崇不能答。今天我们与石崇的境遇类似,淳化镇有人窥我家财,散财保命方为上策。”江雨竹道:“我们江家几代人聚集起来的财富,就这么没了,岂不可惜?”江老爷道:“江氏一族传承几百年才有我们,如果全家被杀因此绝后,岂不更可惜?”说罢,屋子里一阵沉默,江萧竹与江雨竹忍不住哈欠连连,沉思中的江老爷竟然未注意到,只是起身将江半秃叫进书房,兄弟俩乘机溜回房间抽烟去了。

江老爷交待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金条,他独自坐在书房对着这些金条发呆,想想几个月前,沈家出事的时候他袖手旁观,现在轮到他家了,看看四周,能帮他的人几乎没有,这梅镇邦是要将淳化镇的名门望族赶尽杀绝啊。他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完成与苏家的联姻,有苏家这样的亲家,会让梅镇邦投鼠忌器,他除了之前给苏家送的聘礼外,又让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金条、一万个大洋、十件康熙乾隆时期的名贵钧瓷以及二十匹上好的绸缎,外加珍珠玛瑙的首饰和名人字画,装了满满当当的四个大箱子,乘夜亲自给苏临风送去。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要取得苏临风的支持,也要让三天后萧竹的婚礼如期举行。江老爷此举真是用心良苦啊,淳化镇上最有名望的四大家族,沈家已经倒下了,梅家现在把矛头对准了他江家,如果他与苏家联手,梅镇邦将奈何不得。其实江老爷低估了梅镇邦,虽然梅镇邦外强中干,但在耍心计上,是远胜一般人的。

另外江老爷又让江半秃准备了一百根大黄鱼送给梅镇邦。江半秃把金条装在一只箱子里,让两个佣人抬着,来到淳化镇公署,递上名贴求见梅镇长。此时的梅镇邦正与陆少疾等几个亲信在闲谈,听到江半秃到访,觉得有些意外,陆少疾道:“爹,江家这是送投名状来了,只需这样即可。”说着,他在梅镇邦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梅镇邦笑道:“好计谋,真是孺子可教。”说罢,命陆少疾将江半秃带进来。

陆少疾走到门口,看到江半秃带着两名佣人站在门口等候,就上前抱拳道:“江管家,久仰久仰,您还真是稀客,不知到镇公署有何贵干啊?”江半秃也抱拳道:“不敢不敢,今天特地求见镇长大人,烦请陆少爷引见。”陆少疾看了看箱子说道:“跟我来吧。”江半秃让佣人抬起箱子跟着陆少疾来见梅镇邦。来到公署办公室,只见梅镇邦坐在办公桌后面看公文,江半秃倒身跪下说道:“拜见镇长大人,祝愿镇长大人洪福齐天。”他还想说奉承的话,可下面没有词了,憋得他满脸通红。梅镇邦道:“是江老爷的管家啊,起来吧说话吧,现在是民国了,不用行跪拜礼了。”江半秃起身道:“我家老爷特意命小人送些礼物给镇长大人,还请镇长大人笑纳。”他让两名佣人出去后打开箱子,一百根整齐排放的金条闪着金灿灿的光泽,直晃地人眼晕。梅镇邦道:“江老爷这是何意?”江半秃道:“我家老爷有两层意思,一是感谢镇长大人为淳化镇百姓日理万机,劳神费力;二是请镇长大人高抬贵手,关照江家福禄万年长。”梅镇邦听罢拍案而起道:“混帐,梅某乃淳化镇父母官,为民请命乃梅某职责所在,你这是公然贿赂国家公务人员,来人,把他绑起来,拉出去毙了。”立即过来两名全副武装的护卫,把江半秃摁倒在地上,吓得他趴在地上大喊“镇长大人请饶命”。梅镇邦摆摆手让两名护卫下去,陆少疾上前拉起江半秃道:“江管家,不要害怕,你只要服从镇长大人的意思,镇长大人是不会杀你的。”江半秃由于害怕,声音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服,服从大人的意思。”陆少疾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江家倒底有多少财产?”江半秃道:“少爷,这我真不清楚,只知道江家家财万贯,具体有多少只有江老爷清楚。”陆少疾道:“我知道江家待你不薄,可你和你的家人如果突然消失了的话,你认为江老爷会不会为你难过?”江半秃道:“少爷,我,我没有撒谎,是真的不知道。”说着,他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里开始流眼泪,陆少疾知道江半秃的烟瘾犯了,就故意对他说道:“半秃子,大爷我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福寿膏,你要不要试试。”说着让人取来烟枪和烟灯,故意摆在江半秃的面前道:“只要你说出江家的真实财产状况,并且以后经常告诉我他家的一举一动,大爷我包你今天舒服到不想走,否则的话,皮鞭的味道可是不好受的。”他抽出皮鞭在空中挥舞着,突然“啪”的一声停在半空,吓得江半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叫着:“饶命大少爷,我说,我什么都说,先给我抽两口烟。”陆少疾手一挥,一个丫鬟模样的姑娘走过来扶起江半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熟练地装好烟锅,点上烟灯,江半秃美美地抽起来。

过足了烟瘾后,江半秃一五一十地将江家的财产情况全部告诉了梅镇邦和陆少疾。陆少疾非常地惊讶江家财产情况,他没有想到江远鹤有这么厚的家底,同时也让他心里痒痒地:如果把江家的财产弄到手,他这辈子就可以退隐江湖,不再关心尘世间的尔虞我诈……他心里正盘算着,看到江半秃正眼色迷离地看着伺候他抽烟的那个丫鬟,他立即对江半秃道:“这个丫鬟就赏给你了,只要你做到按时报告江家的情况,我保你舒服地享用福寿膏和女人。”他对那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扶着江半秃到隔壁房间快活去了。

梅镇邦看到陆少疾毫不费力地拿下江半秃,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便开口问道:“少疾,你意下如何?”陆少疾道:“爹,不着急动手,我们给他来个三十六计中的连环计,只需这样即可。”他在梅镇邦耳边轻言密语了几句,梅镇邦听了哈哈大笑道:“妙啊,你这条计策足以让江远鹤这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陆少疾道:“爹,您就等着数钱吧。”

江半秃享受完了福寿膏和女人后,悄悄离开镇公署,拦了辆黄包车回江家,一路上他都美滋滋地回味刚才的细节,快到“淮左名都”的时候,他才觉得江家对他不薄,就这样背叛江家太不仁慈了,应该向江老爷坦白。可他想起那个姑娘又舍不得,在大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决定先隐瞒一段时间,等他享用够了就向江老爷坦白,他打定主意后才慢腾腾地进门去向江老爷汇报。

江老爷听到江半秃说梅镇邦很高兴收下礼物,今天将不会再与江家为敌后,觉得非常意外,他认为梅镇邦虽然色厉内荏,但他受财如命,怎么会轻易放过江家,可江半秃信誓旦旦的言词又让他找不到怀疑的地方,难道梅镇邦这么快就摆平了吗?虽然有些怀疑也只好暂且相信了。

江老爷把给苏家的第二批聘礼亲自送去之后,苏老爷非常高兴地收下,他看着四大箱子的金银财宝,顿时心花怒放,他没有想到江老爷出手如此阔绰,并一再向江老爷保证,婚礼会如期举行。得到苏老爷的保证后,江老爷才放心地回到“淮左名都”继续准备儿子的婚礼。

江老爷走后,苏夫人问苏老爷道:“老爷,江家为何送咱们这么重的聘礼,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苏老爷道:“有什么不踏实的,江家送聘礼证明咱们的女儿值这些聘礼。其实除了聘礼这层意义之外,我觉得江家有要同我们结盟的意味。”苏夫人道:“结盟?怎么个结法?”苏老爷道:“现在梅镇邦打垮了沈家,估计要掉转枪口对准江家,江家若与咱们结盟,他梅镇邦要对付江家就得考虑咱们苏家的态度。”苏夫人道:“如果梅镇邦要对付江家,咱们女儿嫁过去会受苦啊。”苏老爷道:“不怕,女儿嫁过去后,抓紧时间生个一男半女。将来如果江家衰败了,咱们就把女儿和外孙接过来,跟他江家脱离关系就行了。看现在的形势,中日一旦打起来,他梅镇邦在镇长的位置上也待不住,咱们还是多捞点财宝是上策,一旦战事开打,咱们就带着女儿外孙去国外避难,凭苏家这些财产,保证能继续吃香的喝辣的。”苏夫人道:“还是老爷英明。”

转眼就到了江萧竹大婚的日子,“淮左名都”府一大早就已经装扮起大红的灯笼与红色的绸布,府上每道门都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大红的地毯从正门口一真铺到了大门外,江家专门聘请的戏班子在院子里临时搭起了戏台子唱堂会,大门口的乐队不停地敲锣打鼓,两支舞狮队一直在舞着狮子,四邻街坊看热闹的人们把江家门口的大路围得水泄不通。江家的佣人们都统一穿起喜庆的衣服,江老爷、江夫人以及状元郎打扮的江萧竹站在大门口恭迎上门的亲朋好友。快到傍晚的时候,外面响起密集的鞭炮声,一顶八抬的大轿停在大门口,江萧竹上前掀起轿帘,头上蒙着红头巾的新娘在丫鬟的搀扶下从轿厢里走出来,这时有人递上长条的红绸巾,江萧竹与新娘各牵着红绸巾的一头,在众人的簇拥下从红地毯上走向正堂门。

两位新人牵着红绸巾来到正堂屋,江萧竹看到爹和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正前方的太师椅上,脸上流露出喜不自禁的表情。新娘在丫鬟引领下站定后,司仪在旁边高声喊道:“婚礼正式开始,两位新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两人依次拜过天地、父母以及夫妻互拜后,在司仪“送入洞房”喊声中,两位新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被送到两人的新房里。

婚礼结束后,新娘独自坐在新房里等着江萧竹掀红头巾,而此时的江萧竹正忙着招待众宾客。江家的宅子里正热闹非凡,几乎每个房间都摆满了酒席,院子里灯火通明,十余桌酒席也依次排开,正堂屋的正席的上坐着苏老爷和苏珊妮的几个舅舅,江老爷和几个本家兄弟正殷勤地招待亲家。沈紫瞻和江雨竹端着酒杯跟在江萧竹后面穿插在各个屋子和院子里的酒席中间给各位宾客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沈紫瞻陪着江萧竹敬了一圈酒后回到西屋里的座位上,刚才空腹替江萧竹喝了几杯酒,头有些晕乎乎的,就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喝了几口茶压压酒,他看着席上宾客们之间毫无顾及的划拳斗酒,刚才听江半秃说江家的流水喜宴要连摆三天,心里十分感慨江家婚礼的奢华,看着姨父似乎志得意满的畅快,十分伤感自己的父亲没能看到儿子的婚礼,如果父亲能能参加自己儿子的婚礼,父亲的人生将是圆满的。沈紫瞻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扰,“沈少爷,赏光敬你一杯酒可好?”他循声望去,只见江萧竹正端着一杯酒站在桌旁,在江萧竹旁边的却是陆少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刚想冲过去将陆少疾痛打一顿,忽然看到旁边的江萧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脸上堆着笑道:“是陆少爷,当然可以,来,干杯。”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爽快,来,陆少爷,干了吧。”江萧竹道。“好,沈少爷爽快,我也干了。”陆少疾说着也一饮而尽。江萧竹道:“来,紫瞻,我觉得你跟陆少爷可能有些误会,陆少爷都跟我说了,既然在我的婚礼上相遇,两位就不要驳我的面子,你们再干一杯,以前的事就当做一张纸,随风翻过去就好了,来,杯酒泯恩仇可好?”陆少疾也说道:“是啊是啊,以前陆某有对不住沈少爷的地方,陆某自罚三杯,希望沈少爷不计前嫌,我先干为敬。”说罢,连干三杯。沈紫瞻虽然心里十分厌恶陆少疾的做派,但表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也举起酒杯连干三杯,江萧竹高兴地说道:“对,这才是好兄弟嘛,紫瞻兄你坐下吃点菜,我们去招呼别的客人。”江萧竹拉着陆少疾给这桌上的宾客敬完酒后,就去别的桌上敬酒了,沈紫瞻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纳闷。

其实不止是沈紫瞻纳闷,同桌上的其他宾客也觉得奇怪,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点破他们之间的恩怨。

晚宴过后,众宾客都散去了,沈紫瞻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家,林浅依见状不解地问道:“你参加江家婚宴,本该为表兄高兴才对,为何反而有些忧郁?”沈紫瞻道:“在婚礼上看到姨娘和姨父兴高采烈地招呼宾客,忽然让我想到父亲,非常遗憾他没能参加咱们的婚礼。”林浅依道:“这就是你忧郁的原因?”沈紫瞻道:“不光这个,还有就是关于陆少疾的,他也参加了婚礼,看起来他跟江萧竹关系非常不一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近的,我一看到陆少疾,眼里直喷火,压都压不住。”林浅依道:“这没有什么蹊跷的,你们曾经同学过,他关系亲密一些也正常啊。”沈紫瞻道:“我觉得不一样,我跟他也曾经同学,他是怎么对我的。我觉得他们的关系肯定不是同学之情这么简单。”林浅依道:“这样说来确实有蹊跷的地方。”沈紫瞻道:“是啊,我在路上一直思考,陆少疾为何突然对江家示好,难道他要与江家修好?不过按陆少疾的做事方式,这不可能啊!”林浅依道:“这么说来,我倒觉得江家有些危险了。”沈紫瞻道:“何以见得?”林浅依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咱爹葬礼上,陆少疾也表现得非常绅士,但一转脸就让人把盐场查封,按陆少疾的做事方式,江家岂不非常危险?”沈紫瞻道:“很有可能,陆少疾城府很深,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可内心的想法不为人知,几乎是深藏不露,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林浅依道:“咱们需要通知江家加强一下防范吗?”沈紫瞻道:“暂时不需要,因为没有证据,万一咱们通知江家,反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反倒让江家笑咱了,况且目前即便通知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林浅依道:“也好。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有个叫张亚夫的差人送信来,说有要事想要见你,我让来人留下了地址,你如果想见他,可以直接去找他。”沈紫瞻道:“他没有说是什么事吗?”林浅依道:“没有说。”沈紫瞻道:“那我明天去见他一下吧,估计是关于药店的药方的事。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两人熄灯上床休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突然几辆警察局的挎斗和一辆黑色的汽车出现在梅园路的江家门口,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从挎斗上下来站在江家大门两侧,为首的夏启德从汽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对看门的佣人道:“警察,执行公务,开门。”看门的佣人飞快地跑去禀报江老爷,此时的江老爷由于昨晚喝多了还未起床,听到佣人报告警察局来人,不知因为何事,也不敢怠慢,急忙起床穿衣服同时说道:“开门,快请。”佣人飞跑去开门,夏启德带着警察走进院子,院子里还有昨晚婚礼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痕迹,来到正屋的门前,门上的红色对联仍然十分扎眼,江老爷早已迎出来,双手抱拳笑道:“唉呀,夏探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夏启德也不答话,径直走进客厅后,对江老爷扬了扬手中的公文说道:“这是警察局钱局长签发的调查令,请江老爷协助调查。”江老爷道:“不知所为何事?”夏启德道:“标下只管带人,不知为何事,请吧。”江老爷道:“能否容我给家人交待一下。”夏启德道:“江老爷是识大体的人,不要为难标下。”江老爷道:“好吧,我跟你们走。”回头对站在旁边的江夫人道:“夏探长让我去警察局协助调查,一会儿就回来,你安排好家里的事。”江夫人道:“是,老爷,路上要小心啊。”江老爷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江老爷跟着夏启德坐进黑色汽车里,汽车调转车头向警察局驶去。

江萧竹由于新婚之夜睡得比较迟,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日上三竿了。他们夫妇匆匆起床后来到正屋,准备给父母请安时,听到母亲说父亲去警察局了,也并未在意,他觉得父亲去警察局并不是什么大事,以前父亲也经常跟警察和镇公署打交道,并且中午他还要参加回门宴请,另外他还得安排晚上宴请的事宜,跟母亲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连他母亲让他找人去警察局打探消息的话也没有听到。江雨竹也是快到晌午才起床,昨晚他也喝了不少酒,到早上的时候头还是沉沉的,他听到父亲跟夏启德去了警察局的消息后也没有太在意,只有江漱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她隐约感到父亲这一去凶多吉少,联系到前几个月沈家的遭遇,又看到哥哥们都不太在意,对他们十分失望,但在母亲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偷偷给表哥沈紫瞻打电话,请他想想办法打听一下警察局的消息。

沈紫瞻在电话里听到江漱玉说姨父被夏启德带进警察局的消息后,立即惊出一身冷汗,他安慰江漱玉道:“你先不要担心,我找人打听一下,注意不要走露消息,其实以姨父在镇上的地位,应该不会是你想的那样,你要多宽慰姨娘才好。”江漱玉道:“谢谢表哥,有消息及时通知我。”她听到沈紫瞻的话,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林浅依听到姨父被警察局带走的消息时,也不敢相信,她没有想到竟然让她猜到了这个结果,但她跟沈紫瞻一样,都不敢往下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去警察局打听一下,沈紫瞻说道:“我今天下午去见张亚夫,他有警察局的关系,可以托他去打听。”林浅依道:“这样最好了,最好能尽快打听出警察局抓姨父的真实意图,这样我们也好让姨家采取对策。”沈紫瞻看到妻子分析事情非常有条理,经常能想到他的心里,觉得十分快慰,就对妻子笑道:“你不要太过劳累了,小心动了胎气。”林浅依道:“才来了不到两个月呢,哪能这么娇气了,我去安排午饭,不用担心我。”“还是我去吧,你好好休息。”沈紫瞻说完,就往厨房去了。

吃过午饭,沈紫瞻先去药店安排了一下,就来到与张亚夫约定的地方,看到张亚夫神情有些异样,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样紧张?”张亚夫告诉他一件事情,沈紫瞻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张亚夫道:“刚发生没有几天,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沈紫瞻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早动手,否则将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张亚夫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样认为,咱们可以通力合作,你制订行动计划,我去准备武器,到时咱们里应外合,这淳化镇就是咱们的天下了。”沈紫瞻道:“好,一言为定,我拟订好行动计划后再来这里跟你商量,你要备好武器,争取一次成功。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张亚夫道:“什么事你尽管说?”沈紫瞻道:“我姨父江远鹤今天早晨被夏启德带走了,警察局你有认识的人吗?帮忙打听一下是因为什么事,看看能否托托关系把我姨父救出来?”张亚夫道:“这是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你听我的消息吧。”沈紫瞻道:“那就拜托了。”他将两根金条放在张亚夫手里,张亚夫连忙推辞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这么客气。”沈紫瞻看张亚夫坚决不要,就没再坚持给他,两人定下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告别。

沈紫瞻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迟钝,总不能第一时间明白对方的意图,张亚夫对他说的消息是否可靠,他需要时间来思考和验证,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行动,并且妻子十分地聪慧,要瞒过妻子做这样大的动作,恐怕也难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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