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运笔如飞，激情澎湃的开始誊写推荐理由。
十分钟之后书写完毕，满意的修改了两遍，毫不犹豫的将书单中排名第一的小说换了下来，替换成《龙巫》。
半小时之后，左明书单的这次变更，引起了读者的注意，书单讨论区里开始热闹起来。
“不能再瘦了怎么换榜了？之前不是一直都是《乾坤流星剑》吗？”
“《乾坤流星剑》那么好的书怎么被换下去了，太没有公理了吧。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本小说。”
“新上来的这本《龙巫》有人看过吗？这是什么鬼玩意？欢迎看过的人发表试毒心得，然后我再选择是否入坑。”
“这书名看着都没兴趣，依我看十有八九是掏钱买的榜首。不能再瘦了，书单不能太功利啊，不然伤兄弟们的心。”
“看他写的推荐理由倒是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看起来咋样。”
“兄弟们，我去看了，天哪，老子完全被震撼到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武侠……不，玄幻小说呢。”
“真有这么好看吗？”
有人带头，其他人渐渐产生兴趣，陆陆续续点开链接试读。
讨论区里暂时安静下来，而那些之前对《龙巫》各种怀疑的人，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样，没有一个回来接着骂的。
夜里十一点，这个城市大部分已经安静下来，然而左明的读者群里，却开始了一场狂欢。
那些看过《龙巫》的读者已经沸腾了，难掩心中激动，刷屏一样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量的好评让更多人心生向往，那些没有读过《龙巫》小说的读者，也纷纷好奇的点开看看，张墨小说的新增读者，像滚雪球一样迅速扩大。
有三个人因为激动，顺手将鲜花票投出去，在被左明严重警告并告知如果不按照要求投票，将会被赶出《龙巫》读者群之后，再没有其他人敢顶风而上。
一切开始酝酿，而作为小说作者的张墨，对于这些涌动的暗流，一无所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辞职写呗。
第二天一早，清风武林编辑组主编办公室内，一身黑衣通勤装的杭璐正指着施昆手里的资料汇报。
“这是截止今天早上九点十分的数据，《血滴子》的总热度一共是两百四十七，而《龙巫》的总热度，只有三十三。”
“还是主编您有眼光，《龙巫》那种垃圾书，怎么配跟《血滴子》比呢？”
“依我看《龙巫》热度增加的数值不太正常，十有八九是张墨找亲戚朋友投票导致的。”
施昆暗自得意，嘴角讥诮的骂道：
“这个蠢货，自以为动员亲戚朋友投票就能赢过我了？”
“不过也能看出来，他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后面《龙巫》的热度不可能再大幅增加。”
“那当然，张墨这回跟您叫板打赌，是他干的最蠢的事。”
杭璐凑近施昆，有意无意的将胸前春色展现在施昆面前，千娇百媚的柔声道：“如果张墨这次被赶走，那三组组长的职位……”
施昆一笑，措不及防的将杭璐按到自己腿上，闻了下耳边馨香小声说：
“那要看你的表现喽，今天晚上加个班，咱俩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样？”
杭璐咯咯娇笑。
“可是如果总编不同意呢？”
“那老东西现在在外地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放心，只要你表现好，张墨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还是想想今天晚上吧……”
……
张墨看了眼会议室的挂钟，微微有些紧张。九点二十八，估计黑桃的人应该准备开始了。
“老大你放心，今天施昆要是敢让你辞职，我就跟钟总编打电话，我就不信，总编会同意你辞职。”
“先开会再说。”
手机铃声响起，是苏阳的电话，张墨心里烦乱，将电话挂断。
看到施昆和杭璐进来，张墨平淡的答道。
“诸位，开始开会。”
看到张墨，施昆虽然尽力压制心中的爽快，但嘴角仍有一丝得意漏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昨天我和张编辑打了个赌。当然，作为领导，我没有控制住情绪是我有疏漏。毕竟张编辑是咱们杂志社的老牌员工，德高望重，如果离职对杂志社来说，损失重大。”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不计前嫌，只要张编辑跟我道个歉，承认你自己水平不行，从此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不用离职，咱们杂志社也不会有损失。”
“张编辑，你看这事这么解决，你满意吗？”
杭璐一听顿时着急，正想说话却被施昆的一个眼色按了回去。
张墨面沉似水。
施昆这么说话不是他大度，而是他认为他已经赢了。
人要脸树要皮，自己如果道歉，就等于接受当众被羞辱，从此以后他在施昆面前，甚至在其他人面前，都将抬不起头来。
他都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心理准备，当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
他相信，以《龙巫》的实力，无论投稿哪个杂志社，都无法被埋没！
“不到最后一刻，我未必输给你。”
“好，如果你赢了，我不仅跟你道歉，而且从此以后全力运营《龙巫》。”
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施昆噗嗤乐了出来，只是他并不明白张墨所说“最后一刻”的意思。
侯杰眉头紧锁，暗中拽了下张墨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老大，我刚看过数据，《龙巫》跟他差好几倍……”
“一言为定。”
张墨没有理会侯杰，慨然答应下来。侯杰苦恼的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那些以前跟张墨关系不错的同事，神色也变得黯然起来。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么现在，就开始宣布结果吧。”
“小刘……”
施昆对旁边一个年轻男编辑点了一下头，男编辑会意离开，不一会儿回来，手中多出几页数据。
小刘离开的时候，张墨看似随意的看了眼手机。
九点三十二分。
“各位老师，这是我刚刚去运营部打印出来的数据，我现在公布一下最终结果。”
“等等，你从后往前念。”
施昆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傲然一摆手，编辑小刘将数据翻到最后一页。
“这一期的投稿作品数量不少，我首先宣读过线作品。”
“截止到目前为止的过线作品一共有十一部，分别是《岭南剑侠》、《无敌金刚腿》……”
随着作品名字一个接着一个被念出来，《龙巫》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被提及，张墨等人的情绪，逐渐黯然。
“不着急不着急，过线作品没有，说不定优秀作品里面会有啊。”
施昆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得意非凡。
他之所以要求从后往前念，就是要一点点的给张墨希望，然后再一点点的亲手把希望捏碎，直至最终，让张墨所有的希望化为泡影，变成绝望。
好残酷，不过我喜欢！
施昆嘴角有一丝阴邪笑容一掠而过，只是此刻的他还不知道，两分钟之后，他将再也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