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人海遇见了一个人,然后我们相处,相守,受罚,争执,后来因为生活工作的原因,我们分开。结果有一天,我在这个茫茫人海,在遇到这样一个人,我知道他不是他,但是我就已经感动不已,热泪盈眶……
我摆在公园入口的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是两个人再加上一个朋友之类的,他们的交通工具是一辆小卡车,而服装的选择也是大众化的,除了没有小孩的其余的都有,款式也是大众化那种。一个小姑娘还在卖泡泡机,她拿了几十个,已经卖了很久了。我知道像他们这种零售泡泡机的肯定没挣钱,真正挣钱的是泡泡机背后那个金主,而这个时候,人家早就挣得盆满钵满,玩下一个项目了。我不知道我以后是否也能变成那样的人,但是我正在努力改变我的生活。我是个没有圈子的人,但是我在很努力形成我的圈子,我的资源,我的上家,我的下家。努力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但是至少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在如东的整晚对于我来说,收入都是相对可观的,是杭州的2-3倍。我当时摆在那里的时候,老曹还有点不乐意,在视频里不停的说不要去公园,不要去公园。可是我哪有地方去,只能在公园,而且我在网上搜也就这里好一点,我开了很久的车,我累了,我只想在这个地方摆摊,摆摊休息三天,老曹和我都不知道,这个小县城的小的都没有东阳那么大(其实东阳挺大的,因为东阳背后有一个横店)。我开始回头去想原因,为什么杭州一线城市,成交量比这个小县城差那么多,而且是一点都不出名的。
后来我总结出来的原因是,因为在郊区,钱塘江,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在郊区了,而且它是一个网红点,网红点是人多,但是很多人,去到那里都是为了打卡,不是为了买东西而去那里买东西,宾王夜市也是网红点没错,但是很多人是为了去淘便宜货而去到宾王夜市的。而如东这里主要是公园,我卖的东西很符合大众消费,我就往那里一摆,大爷大妈都过来问我。在网红点,主要是消费年轻人,我在如东,有一个老干部都过来给孙女买鞋,那个老干部问我,小同志,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干部。我笑着说你猜呀!而且我在杭州,是放在地上的,很多东西,你放在地上,除非特别吸引人,要不然别人,不会低下头来挑拿。而且我在钱塘江没灯,这个是个最主要的原因,灯光越亮,就越聚人。
这里要交10块钱的卫生费,我觉得这个算不上摊位费,因为我目前为止,没见过这么便宜的摊位费,当然杭州钱塘江除外,因为那是被迫成为地摊经济点的,所以没有可比性,还有钱塘江就算给我??,我都不会去了。在杭州摆摊,是我有史以来最累的一次,但是尽管这样,还是有人不满,我特别能理解他们,因为这里买小玩意的太多了,有些人一晚上也卖不了几十块钱,更多人的人,在我眼里就是来玩玩或者感受一下地摊经济的氛围。而我在这条街,我这个帆布鞋,就我一家。一切都好,其实摆个地摊破千,对于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我也没有特别在意。我有点喜欢摆摊,因为热闹,我有点讨厌摆摊,因为后面的失落,每一次摆完摊,都是一个人,这里的黑暗比三挺路更黑,11点,这里就已经没有人了。我还是没有收摊,我习惯了这样子的失落,落寞其实跟赚钱无关,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就特别落寞。我总是在人去楼空的时候,一个人呆很久,在义乌是我收完摊回去,会在楼下或者大哥的小超市呆很久,出来以后,我没地方去了,所以我就只能坐在自己摊位面前呆着。我为什么不急着收摊,在义乌是这样的,我回去,我又怕热,我媳妇怕冷,我动作,总是很重,很容易让我媳妇不满。而出来以后,我前面没有去处,我十点钟收摊,我是睡宾馆,我12点钟收摊,我仍旧是睡宾馆,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因为摊位是需要抢的,再加上我没地方可去,所以我中午1点多就去了,然后在公园里睡了一个午觉。醒来以后,我在公园里转了转,公园里有一个文艺公演,我想人应该很多,今天收入也应该不错。
继续出摊,我右边还是昨天那三个,只不过,他们来的有点晚,地方被人占去了一大块,然后就轮到我尴尬了,因为我觉得生意好的时候,到7点都没开张,虽然我做生意时间短,但是很多以前没有用上的东西,现在都用上了,比如说笑着进场是修养(以前比武的时候,我师父经常这么说,我是一个情绪化很大的人)输了,笑着退场,是涵养!尽管我很讨厌这些,可是我也在努力的笑着。因为我需要修养和涵养。
我旁边又来一个买车上那种枕头的老板,这个老板是真的老板,我不是因为他开个奔驰,去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风景,其实开个奔驰,对于我来说算不上老板。(我义乌老板家里是什么样的,自己有鱼塘,有果园,有游艇,有泳池,然后墙外面贴的东西很贵,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瓷砖,反正丑的很,地下室有电影厅,小孩玩的游乐场,麻将室……二楼清一色红木家具,还有三台超过400多万的车,每个车,要想加满油最少都要700……不能说了,因为一时半会说不完)而是气质和面相,他面相很和善,说话必带笑,而我面露凶相,这么多年的苦逼生活,连眼睛里都带着让人畏惧的凶狠,我是那种一个眼神都带着恶的人,就像那几个专门演坏人的光头一样。我在云南的时候,杜媛,给我去求签的时候,老和尚也说过我身上戾气太重,要多行善事,我觉得他在放屁,但是我没有证据,但是我这辈子跟和尚挺有缘的。9年前,我们说好,到时候离开以后,他去当明星,我去少林寺出家,现在我们都出来了,他没有去当明星,我也没有出家,而那一身武艺,啥也不是,这也是我为什么敢一个人出来各种浪的原因。
我旁边那个老板,明显就是来玩的,也就是感受一下地摊经济,其实这条街很多人都是来玩的,冲着地摊经济来的,只不过这个老板最明显而已,一块布往地上一扔,然后十几个枕头往那里一扔,其实开虎头奔摆地摊,见怪不怪了,为啥,因为我见过把卡宴当拖拉机开的人。我跟他打趣到,如果他没开张,我就替他开个张,其实我自己也没开张,我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开张了,或许可以,或许不可以。然后聊完右边的老板,就开始跟左边的小哥聊,摆地摊,没生意的时候,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乐子。不知道谁提起的那个话题,他说在山东呆过,我说山东哪里,他说山东潍坊,我又说潍坊哪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说我曾在青州呆过。有那么一刻,我找到了一种过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出现的很快,消失的更快,所以让我以为,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种错觉。但是他的一句话直接戳中了我的痛处,他说你一个人一定很不容易吧!我原本笑着的脸,忽然不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已经很久没有看着一个人的眼睛说话了,因为我目光中真的带凶了,所以我现在很多时候都是傻笑,因为我傻笑起来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会被掩盖)。过了十几秒以后,我说,挺好的。他说你把一个战士能吃苦的精神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不好意思的笑着说,这都哪跟哪……
那个电话来的那么触不及防,我原本是要在如东摆三天的,但是时间根本不允许。因为我这一次出来,本来就是为了那件事,但是现在时间根本不允许。
我还在聊着各种过去,生意就来了,这一忙就是到10点了。忙的隔壁老板也过来帮我了,隔壁小哥也过来帮我了。隔壁老板说,你跑了好多客人,我说习惯就好了,我摊位有这么大,鞋有这么多,我就一个人,稍微有点人,我就忙不过来的,我习惯了,因为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在这里还好一点,我在义乌,我的位置更小,很多事,没办法,就是没办法。隔壁卖枕头的老板让我明天再来,我要走了,要离开这里,不是因为这里不好,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老板说有几个客人在这里等了你半个小时,他们自己又找不到,就走了,说明天来。我说我真的要走了……
我出来的时候,老曹就千叮嘱万嘱咐,不要随便降价,有些人是没有底线的,你就算卖10块钱一双,他们都要喊价,而且他们为了跟你喊价,什么都做的出来。我遇到一个客人,就是这样子的。他为了40块钱买两双,跟我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我硬是卖不出,她走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告诉我说她走了。我说知道了,走吧!我知道她想买,如果明天我还在这里,她肯定还会来,这是定律。而且这个利润,让我很不爽。我可以不赚一分钱,送鞋,但是要有原因,就跟我左边去过潍坊的小哥一样,我可以送他鞋,因为几块钱的鞋,无所谓。但是我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去送。
后来10点以后生意冷淡了,也就没什么人了,然后他们开始纷纷撤去,我一个人继续坐在旁边玩手机,今天的收入是昨天的一半,但是我的落寞无关于金钱,就算今天你让我赚一万,我还是会一样,等到人散去以后,一个人在旁边玩手机,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就是想等等,尽管没什么可等的。可是我在黑暗中等到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左边那位小哥把媳妇送回去之后,又来了。我很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他笑着和我说来帮你呀!我说不需要帮助。他说一个人收摊太累了,我帮你一下,两个人比一个人容易。我说真不需要,你走吧!(我不是不需要,而是我害怕需要,因为你一旦尝到过温暖,很多事情就会被改变)然后我开始让他走,从嘴上说,到最后的轰,他没走,反而给我买来了水说,累了吧!来喝瓶水,继续赶我。我不好意思了,只能是收摊。
他的模样,让我想起了一个旧人,比亚迪。我很想给他打去电话,但是已经11点了!两个人收摊真的很快,而且很轻松,这种轻松,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这个时候老曹打来电话,告诉我,把车放在江苏,坐高铁回去)
离别的时候,我说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去吃点,他说不用了。我说喝点酒嘛!他说我不喝酒的。我只能遗憾的说,以后来义乌记得告诉我。
(我没有听老曹的话,因为一车货,我想带回家感受一下,湖南的地摊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