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是见我身强力壮，贪恋于色，想要图谋不轨？”
寒翎听见这不要脸的问话，胸中一口恶气堵着，好容易咽了下去，冷冷的俯视着他：“容我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寒翎，隶属于泛位面监察局科技侧第三分部。”
“还第三分部……”方舟扶额，小声嘀咕着：“整个泛位面监察局就五个部，搞得有很多似的。”
这话，寒翎自然是听见了的，故而有些好奇，组织外的人，对内部的事情向来是知之甚少的，这个方舟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方舟一看她那眼神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谁让你们出了个话痨似的引路人呢，刚见到我的时候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记性好，自然就记住了。”
寒翎眼神微变，从方舟这段话里，她知道了一件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曾经拒绝过组织的招揽，但是他活了下来！
对于方舟而言不算个什么大事，但对寒翎而言，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每一个不为组织所用的，需要清除的存在，监察局都会派遣两倍以上实力的人执行，可以说就算那个人突然开大，实力翻倍，也依旧是必死一条的路。
但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方舟看她神色数变，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不禁吐槽道：“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招揽我的。”
寒翎犹豫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下头。
“阿西！”方舟嘟哝了一句不知道哪儿的方言，“搞得我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话说你们招揽人都没有事先调查一下的嘛！虽说我中间确实有消失了大概三百多年，但我的基本信息都没有变啊，你们不至于调不出来啊！”
“谁会去查三百多年前的档案啊！”寒翎轻喝一声，显然是被气得不行：“你这家伙是怎么从清理中活下来的啊？”
方舟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微妙的小表情，介于得意和嘲讽之间的：“我能活下来，自然是因为你们泛位面监察局太弱了，连对手的实力都搞不清楚，就派了个人过来，结果就死了啊。你要是现在把消息传回去的话，应该可以得到我当初和那家伙‘同归于尽’的情报。”
“混蛋，既然这样，流程你也知道了，那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愿意加入泛位面监察局？”寒翎被他气的肝疼，但流程总是要走的，所以她还是问了一遍。
不要加入啊，让我好好揍你一顿。
“不愿意。”方舟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好啊，那我就只能……”寒翎咬牙切齿，举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方舟赶紧拦住她：“姑娘家家的，这么暴力干嘛？”
“女孩子就不能暴力啊！你搞性别歧视啊！”寒翎气呼呼的说着，手却是放下来了。
“说吧，又要解释什么？”
“那怎么能叫解释呢。”方舟又喝了一口茶，颇有高人范儿的点了点头：“我只是看你在监察局里还算是有点地位，想问你几个问题，在给你提个醒而已。”
“问。”语气相当不耐烦。
“你玩游戏吗？”
寒翎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你就说玩不玩嘛。”
“玩。”
“内测和公测的号都玩过？”
“嗯。”
“那你觉得是内测号满级厉害，还是GM号厉害？”
“这怎么比？”寒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玩家怎么可能打得过GM？而且GM也不会干涉玩家的游戏体验。”
“我知道。”方舟挥了挥手，“那你觉得GM会因为游戏里某个阵营的数据很强就加入进去？”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都说了GM不会干涉……”寒翎突然停了下来，她不笨，相反，她很聪明，所以她很敏锐的捕捉到方舟说这些话的意义，“你的意思是，你是这个世界的GM，而我们是内测玩家？”
这也太荒唐了吧！
然而，“以游戏作比，确实是这样。”方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比如现在，你要和我打，我打得过你，打不过你，或者惨胜，或者惨败，都有可能。但你杀不了我，这就是结果，我不可能被你杀死，除非你们泛位面监察局，拥有高位力量，才有可能让我死。”
太荒唐了！他以为他在说什么啊！
寒翎只觉得无比荒谬，眼前的这个家伙，身上没有一点信息存积的痕迹，却和自己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一定不会死”？
“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杀气乍现，直逼到方舟心口。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总听不进别人的话。”方舟不知道哪儿摸出来一碟子花生米，一颗一颗朝嘴里撂着，颇为不满的抱怨着。
寒翎见他这有恃无恐的样子，知道不能迅速解决掉他，而自己却也不希望被别人发现动静，只能压抑着怒火收起杀气。
“诶，这就对了嘛。”方舟摆着一副不要脸的得意模样：“监察局里还是有头脑清醒的人的，你也不好好想想，三百多年前那家伙是怎么死掉的，你们老局长还没退呢是吧？你回去问他，只要不打算把你灭口，他还是会告诉你真相的。”
“放心，等解决了你，我自会去询问局长。”
“我都说了，你杀不了我的。”
“那要杀过才知道。”
“你们监察局净出些思维有问题的人，三百年前那家伙就是，现在你也是。”
“监察局的荣誉，不是你能亵渎的！”
“呵！监察局？你信不信过两年我有空了，找几个人把你们总局给抄了！”
“你没那本事！你要是能抄了总局，三百年前怎么不动手啊？”
“我那是懒得和你们计较！那段时间我生意好着呢，谁有闲工夫跟你们打打杀杀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突然就吵起来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莫名透着一股幼稚的气息。
“生意？”寒翎好像才注意到，这个小店里放着一个很大的架子，摆着密密麻麻的木盒子：“你这卖的是什么啊？奇奇怪怪的宗教用品嘛？”
“当然不是！”提到生意，方舟态度突然好了很多，声音里也多了一丝得意：“我卖的可是系统！抓取不同法则下的信息，将其印刻在特殊的容器里，可以和人类匹配绑定，让他们拥有使用信息生成技能或服务的能力，宗教力量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分支罢了。”
寒翎，嗯额……她有点懵，事实上这些话她完全听懂了，或者说，她完全清楚这个叫“系统”的玩意是个什么原理。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怎么清晰的观察到信息的？
他是怎么制作那个容器的？
他是怎么将信息印刻进容器，还不损伤原本信息源的？
他是怎么处理法则互斥的？
还有，为什么这些技能或者服务不是一次性的？
还有，…………
还有太多问题了，任何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都会成为这个系统的致命缺陷。
他是怎么处理的？
方舟看出了她的疑惑，声音里的得意都压抑不住：“我都说了，我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GM一样的存在，作为创造者，我可以使用所有系统的能力，只凭你们是杀不了我的。”
见她还愣着，心生一计，趁火打劫的忽悠着：“寒翎，要不你买一个娱乐系统回去玩玩？商业服务型的，可以带你穿越各个位面，很好玩的，而且时间流速我都有控制，绝对划算的！”
寒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居然还在给自己推销产品！虽然这个系统就是个小晶片，也没办法研究，但他们现在应该是敌人吧！她是来杀他的啊！
要钱不要命的啊！
她内心都要崩溃了，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买了那个没啥用的系统。
回去之后一定要申请休假，这都是什么奇葩玩意儿！
“好啦，客人，慢走不送。”方舟手里拿着手机，乐滋滋的看着刚刚的转账提示，就刚刚的那个系统，五十三万啊！赚了赚了！要不是寒翎还没走，他都要乐出声了。
“哦，好。”寒翎迷茫的刚走了一步：“不对啊，你不加入监察局，我是要杀你的啊！”
再转身的时候，就发现方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混蛋！”寒翎恨恨的骂了一句，再看手机上被划了五十三万，更是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存款也不过一百多万而已，一下就划掉一小半，就算是知道不怎么用的上，但是心疼啊，那可是自己出外勤的时候攒下的私房钱！
“方舟，我就不信你不回来！”心里嘀嘀咕咕的，调动信息，经身体流转凝于指尖，幽幽的紫光消散在店里，只要方舟一露头，她就能感知到，然后迅速赶过来干掉他。
这种招人恨的家伙一定要干掉！
小空间里，方舟一脸苦笑的看着寒翎离开的身影，哀怨的念叨着：“要死了，居然是走的‘融合’的路啊……真麻烦，还是‘斥离’更好打一点。”
最重要的是：“我怎么出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