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还真他妈选择了一个好地方！
程羽铭咬牙切齿地称赞着。
就在圣保罗大酒店的顶楼，会场的外面，313.4米的高空上，月亮和星星的照耀下，摆放着从世界各地运来的稀奇古怪的植株装饰，可以眺望到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深沉的大海。
没错，就在程羽铭和张梓雯刚刚经历尴尬告白的地方。
上一秒这里还是一个表白圣地的浪漫场所，小情侣们甚至可以找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落做些亲密的小动作，可现在，它变成了战场，赌上的是苏小薇的自由和男人的尊严。
程羽铭当然不觉得自己的尊严值几个钱，那就是一种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但是苏小薇不是，他心里没有给苏小薇一个确切的定位，但是在看到苏小薇那苍白的脸和脚腕上涌血的伤口，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敢动我兄弟？我tm弄死你！”一样，说的自己热血沸腾，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似的。
两个人对立着，中间相隔了差不多五米的距离。
对于肉搏来说，这是一个很安全的距离，既不会因为对面的突袭而乱了手脚，也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打不中对手。
就像是中世纪的美国西部，古旧的木质房屋和满是扬尘的土路上，在金黄的余晖下，牛仔们进行着一对一的男人大战。
就是光线暗了点，隔着老远甚至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
会场里的音响还在放着滚石乐队在1967年发行的摇滚乐《Flowers》，让程羽铭觉得有点出戏，真就没有人去关一下那个吵闹的东西吗？
同学们已经围了过来，有的手中拿着酒杯，有的握着手机，随时准备录像拍照发朋友圈。这就是网络时代的弊端，也许你才刚刚说错一句话，下一秒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张梓雯扶着苏小薇，眼中满是担忧。
“别担心，我们要相信他，他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不是吗？虽然有些不正经。”苏小薇反手握住张梓雯有些冰冷的手。
“嗯。”张梓雯轻声回应，“你们感情真好。”
“为什么？”苏小薇一愣。
“感情不好的话为什么这么无条件地相信他呢？”
苏小薇沉默许久，“如果在你人生最绝望痛苦的时候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我也相信你会无条件相信他，即使知道他或许在欺骗你。”
张梓雯念叨着这句话若有所思。
“话说，你们俩……”
“他拒绝我了……”
苏小薇诧异地看着张梓雯，看不出这张有些婴儿肥般可爱的脸上有什么表情。
“为什么？”
“不知道，或许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或许，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吧。”
苏小薇张了张嘴，她很想说“这不可能”，程羽铭甚至没有丝毫掩饰他对张梓雯好感的事实，就连她都感觉浑身肉麻，可就这样的两个人，似乎应该命中注定在一起的两人，在这样浪漫的地方告白，竟然失败了，她不知道程羽铭那个猪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天底下打着灯笼还能找到比张梓雯更合适的女孩儿吗？
她很想告诉张梓雯，妞啊，别想了，程羽铭最喜欢的就是你啊！
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那股子自私在作怪，她觉得或许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
林超神态轻松，双臂交叉在脑后，嘴里似有似无地哼鸣的会场那边BGM的调子。
他完全没有把程羽铭放在眼里，因为对方简直就像一个架都没打过的“处男”，别扭的准备姿势，漏洞百出的动作，就像是在模仿电影里的李小龙一样还装模作样地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挤出一道晶莹粘稠的鼻涕，尴尬地在衣襟上擦了擦。
师傅说他是练武的奇才，因为他有股子别人没有的狠劲。
“人类早已被泯灭了血性，整日只知道谄媚上司，打压下属，为了活命可以抛弃家人和尊严，跪在地上舔敌人的脚面，即使他的老婆女儿的尸体还拎在对方的手里。”
这是师傅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记得最深的一句话。
“练武是什么？练武就是打架！对敌人狠，对自己更得狠！就得抱着和对面同归于尽的狠劲去打！而你有这股子狠劲。”
所以林超以前和师兄弟们比试从来没输过，因为别人都怕他拼命，而人一旦有了惧意，他就已经输了。
他对着程羽铭勾了勾手，“准备好了吗？我们的时间不多。”
程羽铭暗骂这个贼老天，为什么总是让他摊上这种倒霉事，穷神附体也就算了，现在连灾厄神也来他这座小庙里借宿了吗？
对方是跆拳道的高手，他是连体育课都没上过几节的菜鸟，或许能凭借那半吊子的太极拳来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
拖住五分钟，说得轻巧，他不被一拳K.O.就是好事……
“等等！再等等！”程羽铭大声说着。
“可我没心情等你了。”林超说，“我数到一就开始。”
“三……”
“哥，等等！”
“二……”
“就一会儿！”
“一！”
话音刚落林超一步垮了出去，程羽铭只感觉眼睛一花，呼啸地拳风就贴到了面前，刮得他脸生疼。
被打多了，他也逐渐养成了一些本能，他侧了侧头，沙包大的拳头就那么冲了过去。
他栽了个跟头，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着。
同学们笑成一团，眼前的一幕让人忍俊不禁，就像是拳击台上演了一场居委会吵架案一样。
“你的本事没有你的嘴皮子利索。”林超出言嘲讽着。
可惜程羽铭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就像是两人在玩老鹰抓小鸡，一个追一个绕着圈跑。
“你只说让我撑过五分钟，又没说我不能跑。”
林超眯了眯眼，他双腿用力做了一个假动作，让程羽铭动作微微一滞，然后从另一个方向冲了上去，右手握拳，左手抓出。
“卧槽，黑虎掏心罗汉拳？”程羽铭吓得魂儿都没了，然而已经来不及反应，林超地左手抓住了他的一边肩膀，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程羽铭眼前一黑，重重地眩晕感和呕吐感涌了上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打架不是打肚子就是脸。
又一拳，砸在了同一个地方，程羽铭已经感觉到了浓浓地窒息感，接下来又是一拳。
这种进攻方法叫在武道上被称为“寸劲”，在近距离，用快而重的攻击在刚刚贴到对方的一瞬间发力。
“哇——”
浓郁地血腥味混着一堆乱七八糟地东西涌了出来，程羽铭拼命地干咳着，隐约能看见呕吐物里猩红的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