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时寒被拉手，下意识地看她一眼。
季小暖怂得看着前面的路，压根没敢看他。
靳时寒想着程宇航说的表现不好会被分手的话，想着奶奶，忍着别扭不适感，任她拉着进了超市。
他没反对，季小暖瞬间脑补出他喜欢她只是情商不够的大戏，心里开始冒粉红色泡泡，羞涩地拉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改成了十指紧扣，头也下意识地靠着他的胳膊。
靳时寒还从来没有被人拉过手，又被这么十指紧扣，别扭得心一直在莫名发热，他看了眼超市过往的人群，目光也在他们身上停留了，轻咳了两声，“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拉着？”
季小暖红着脸羞涩得不敢看他，连带着声音都变得有几分热恋中小女人的羞涩：“你不喜欢？”
她这一反问，听在靳时寒耳里就是默认她想要一直这样。
他没有再吭声，顺着她。
季小暖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好，心里瞬间更甜了，更加意识到他是恋爱白痴，需要她主动。
一直到买菜区，她才松开他去挑菜，“奶奶喜欢吃什么？”
靳时寒愣了下。
他只知道奶奶不挑食，好像什么都吃，但特别喜欢吃的，他倒是没有留意过，平时给她买吃的，也都是自己觉得好吃的…
他凭着记忆道：“红烧肉，水煮鱼…”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吧？”季小暖笑着看他一眼，继续挑菜。
“你怎么知道？”
“奶奶今天都告诉我了，她说怕她有一天忘了，让我帮她记着…”
“奶奶还说了什么？”
“还说了很多你以前的事。”季小暖顿下动作，看向他，“奶奶真的很爱你…”
他当然知道奶奶很爱他。
可是，他却连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靳时寒更加地觉得自己不称职。
想着奶奶说的想看到他结婚的话，他看向动作娴熟挑菜的季小暖。
这个时候的她，好像比他看到的任何时候都要自信。
如果有她在家里照顾奶奶，奶奶一定会更开心吧？
买完菜回到家，季小暖和奶奶去厨房做饭，他回房间给自己的律师打电话，“你帮我起草一份婚前协议…”
————
季小暖掌勺，奶奶跟她打下手，聊一些靳时寒以前的事。
聊着聊着，季小暖想起上次她犯病时将她当成儿媳妇说的那些话，忍不住问她，“奶奶，他的爸爸妈妈呢？怎么从没见你提起过他们，家里也没看到他们的照片。”
奶奶叹了口气，“他妈在他还不到五岁的时候就死了，他爸很快地就将外面的女人带回了家，那个女人容不下他，他爸为了那个女人就将他送到了我这里…”
“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我们逼着他娶晓芸，晓芸也不会抑郁自杀…”
季小暖没想到靳时寒的母亲死了，虽然震惊，但她没敢多问，安慰奶奶道：“奶奶，你别这么说，如果不是你，这世上就不会有靳时寒。”
“是你间接给了他生命，给了我这么好的靳时寒…”
“可是我也间接害死了一条生命，到现在我都不敢告诉他，他妈妈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丢下他跟别人走了，而是因为他爸抑郁自杀了…我怕他跟他爸反目成仇，怕他怪我离我而去…”
抑郁自杀！
靳时寒听到这几个字，进去的脚步顿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母亲是像父亲和奶奶说的那样为了更好的生活丢下了他。
他恨她，甚至是不信女人的爱情，很大的程度都是因为她。
如果真相是奶奶说的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