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太极门便消失于空中,重新化为太极镜,落入面挂哭面面具的人手中。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苻言看在眼中。
苻言想过反抗。但是,当看到陈生等人的下场时,心中那反抗之心顿然散去。
倘若让他在立即身死与九幽之地做出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立即身死。
九幽之地,被誉为大地之心,根本就不是人能生活的地方!
苻言哽咽,将叶芸护在身后,于冷汗涔涔中不停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到了墙角。
此时此刻,石室内非常安静,静得都能听到苻言两人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也在此时,那两人仿佛化为了一道光,于顷刻间出现在二人面前。
然后,一人挥动幽青光镰斩向二人的颈部,一人举起幽白光晕的大戟刺向二人的胸部。
叶芸见此,方寸大乱,于惊叫不已中吓瘫在地。
而苻言,虽然心中恐惧,但是仍是于顷刻间转身,以四肢紧扣墙角之姿,挡在了叶芸的身前。
红中带金的血液自苻言的颈部和后背心流出,于顷刻间打湿了苻言的衣物,以成股下流的方式,流在了叶芸的身上。
当那两人察觉到这红中带金的血液后,面具微抖,身体微颤。
更是于刹那间收住杀势,收起兵器,于甲胄铮鸣中转身,向着黑暗中走去。
叶芸感受着两人的离去以及滚烫的血液,心脏一揪,于顷刻间抬头。
只见,苻言血流入注,紧闭双眼,四肢仍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叶芸:“为什么?你明明也很害怕!”。
苻言倒地,看着不停从自身冒出的鲜血,感受着一个个神秘的纹络在其体内不断磨灭着他生机,于深呼吸中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苻言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又一副的成长画面,可谓是既温馨又心酸。
苻言:“我···只是···不想否定自己罢了!”。
叶芸:“痴呆!”。
叶芸嗔怪,抱起苻言,当感受到苻言的体温在降低后,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叶芸:“我出生在钟鸣鼎食之家!”。
苻言:“嗯”。
叶芸:“我被万人奉为掌上明珠!”。
苻言:“嗯”。
叶芸:“我···!”。
叶芸停止说话。因为,她察觉到了苻言的手滑落在地。
叶芸抬头望天,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无论她怎么控制,都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
叶芸抽噎,将头埋进了苻言的胸前,呜呜作声。
叶芸:“其实,你很天真!”。
叶芸:“其实,你很傻!”。
叶芸:“其实,你很自不量力!”。
叶芸:“你知道么,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可是,无论叶芸怎么喊,怎么摇,苻言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也在此时,苻言的血液流到了石棺中的石台处。
石台在吸收血液之后,开始变得抖动起来。
紧接着,一股股鲜红带金的血液苻言在青铜朴刀之上。
与此同时,青铜朴刀震动,散发出暗冥色的光华,于顷刻间后,传出了嗡嗡作响般的刀音。
刀音铮铮,宛如魔音一般,听得叶芸体内翻涌,头疼欲裂,就仿佛身体要炸裂一般。
紧接着,青铜朴刀向上冲起,发出了声如拙刀出鞘般的声音。
青铜朴刀铮鸣,在虚空中来回穿梭,留下了道道火红的亮线。
然后,青铜朴刀便以擦燃气流之威,悍裂大地之势,向着石室内的地板插去。
青铜朴刀与地板相接,顿时爆发出如同雷霆开山般的声响。
一时之间,地板四裂而起,石角簌簌抖灰,碎石翻滚作响,就仿佛石室要崩塌了一般。
紧接着,青铜朴刀暗冥光华大作。
随着暗冥光华大作,这片空间内仿佛出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在这股力量的牵引下,苻言缓缓飘起,最终悬浮在青铜朴刀的上方。
也在此时,青铜朴刀上苻言出密密麻麻的纹络。
这些纹络,似花似草,似龙似凤,似字似文,似月似日,可谓是光怪陆离之极,给人一种世间有此形状,却无其神韵的感觉。
紧接着,青铜朴刀上脱离出一个个暗冥符号。
这些暗冥符号飘荡,以一种玄而又玄的轨迹出现在苻言的上方。
紧接着,这些暗冥符号化为一个个闪烁着暗冥色的蝌蚪,向着苻言的体内钻去。
这些蝌蚪在接触苻言的体表时,便会于顷刻间化为一道暗冥色的光点。
光点变幻,于顷刻间化为涟漪,向着全身荡漾而去。
苻言的身体在这涟漪的洗涤下,发出了一道直击灵魂的声响。
这道声响,宛如空谷幽潭中溅起的水花,清冽干响,直击神魂的最深处。
它仿佛来自于苻言的神魂深处,又仿佛来自于苻言的肉体记忆,给人一种桎梏枷锁被打开的感觉。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苻言周身散发出了冻灭万物,寂灭万灵的乌光。
一时之间,凡是被乌光照射之处,皆于顷刻间浮现出了让人眼寒的冰棱。
紧接着,苻言的肉体最深处出现了一个个暗冥色的符号。
这些符号,自骨髓中而生,以奇经八脉为路,于顷刻间达到四肢百骸,最终摹刻在骨骼上,印刻在血肉里。
而那些毁灭苻言生机的神秘的纹络,在察觉到这些暗冥色的符号之后,先是滞留,继而消散,最终在苻言的血肉中化为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青铜朴刀光芒敛去,虚空中的暗冥色符号消失,苻言也从虚空中坠落,砸在了青铜朴刀的刀柄上。
苻言:“啊!”。
苻言痛呼,双手摸着自己的腰部,于碎地板上来回的翻滚着。
叶芸见此,破涕为笑,跑到了苻言的身前,一拳头捶在苻言的胸口。
苻言:“啊!”。
叶芸沉默,再度发笑,于羞赧绯红中扶起苻言。
苻言:“你怎么哭了?”。
叶芸:“哪有···,是这里湿气太大了”。
苻言嗤笑,第一次见湿气如此大的,竟然能在脸上结出露珠。
二人起身,再度打量着这狼藉一片的石室。
此时此刻,除却乱石横立,地板四碎,以及一把青铜朴刀外,石室内再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