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程凡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越来越响。
有人急促地呼喊他的名字。
一打开门，门外之人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这就来了？”程凡探头看了看门，卢阳这小子敲归敲，还好没使出他两破境的元力，不然铁皮门肯定塌了。
“还不是着急吗？”卢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个问题困扰我一年了，如果能突破到两破境中级，在我老爸那里也好交待。”
“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嗯，你说咋办就咋办。”
对程凡，卢阳一直言听计从。程凡是学霸，他的思维和解局方法，在卢阳看来，比学堂里的一些教习员都要高。
如果不是这两年程凡指导，现在都达不到两破境初级。
程凡斟酌片刻，背负双手，踱着步，说：“两破境初级到中级，吃三纹净元丹，是教科书式的最稳妥方式，但时间较久，尤其三纹的元气纯度较低，一旦自身吸纳不全，就更拖时间。”
“我比照过净元丹的纯度和升级突破所需元气的关联，发现不宜浓，也不能低于某个限值，而是在某个区间最合适，这时候再依循修炼法，更易突破。”
“简而言之，以你一年来的积累，目前服七颗六纹净元丹，是最适宜的。”
这是实话。
程凡温习过自己在两破境逐级突破之时的情景，几经推导，发现一个规律，在同一境界内进行升级，不像境界和境界之间跨度那么大，耗时那么久，而是可以通过蓄积天地元气，提升元力值，积累到一定量后，量变达到质变。
最关键是蓄积怎样的元气。元气杂纯各有不同，但并非越纯就越快速见效。
规律就是：同一境界内升级，80%纯度的元气是为恰好。
他在两破境初、中、高和圆满四级突破的过程中，共计经历了十次升级尝试，失败六次，成功四次，成功率算是相当高的。成功的这四次，通过数据分析，得出初步结论：80%纯度的元气，最利于升级，有事半功倍之功效。
当然，这可能只适用于两破境内升级，并且没有百分百把握。
所以，他一直没和别人说。
但可以确定的是，不会产生什么危害，在卢阳身上完全可以一试。
六纹净元丹的元气纯度就是80%，同时服用七颗，既能使元气充盈，符合突破升级的需要，也不会元气过量引发爆体。
况且，程凡在一旁守着，一旦发生意外，他三劫境圆满级的修为可以帮卢阳疏导。
卢阳听完，两眼一亮：“我明天早上就去买六纹净元丹。”
程凡往桌子那边瞅了瞅：“喏，我家里其实也有。”
“你的是你的，你还要服呢。”
“作为好朋友，这件事我不能瞒你。我买这七颗六纹净元丹本来是用来五气朝元开启雷体的，但我现在已经有了九纹净元丹，这六纹的，就不需要了。今晚趁热打铁帮你突破，是个时机，就给你吧。”
“给”这个字，不同角度理解，就有不同意思。
如果卢阳领会不了，那就白给他，也无所谓。
卢阳立即开口道：“行！但我不能白要，你也不能少收，该多少金币就多少金币。”
“别废话，谈金币伤感情。”
“一码归一码，你平时没少帮我，这次要是白送，我宁愿不突破了。”卢阳转身就要出门。
程凡一把拉住他：“要不，下次你请我吃饭，算是代价，大餐！”
说这话时，不由想到苏叶曼对他说过同样内容，就连语气，也像极了，都是半愠半笑。
卢阳看着程凡：“行，但必须是大餐。”
单凭这些年程凡与他之间浓厚的兄弟情谊，就值得请。
程凡笑了，心无旁骛了，一字一句和卢阳重申突破之法。
虽然卢阳学过，但程凡不放心，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遗漏了什么重点，他教了三遍，直到卢阳完全牢记和领悟为止。
接着，他们前去安宁第一中等学堂。
学堂内有处几千平方的池塘花园，名为修心塘。
其中元气很足，是难得的修炼场所。
为了万无一失，程凡陪卢阳到此进行突破。
到了学堂大门口，卢阳说：“话说，你这个‘名人’好久没来学堂了吧？”
“差不多半个月。”
程凡一直是学堂内的学员典范，被武技学院内招后，更名噪一时，成为学弟学妹的榜样。
也因为内招，他可以不用再来上课，像卢阳这样的，还必须继续学习一个月左右，才能取得学堂的合格资质证书，否则连武技学院的跟读资格都没有。
一走进学堂，虽然较晚了，一些住校的学员，散步时候遇到程凡，也热情地寒暄，或表达仰慕之情。
程凡笑笑打下招呼，和卢阳径直到了修心塘。
里面还有三五学员在此偷偷用功进行修炼。
听说卢阳今晚要在此进行突破，纷纷驻立一旁，既是见证，也是为了增长经验。
“开始吧，不要紧张。”程凡说。
“嗯。”卢阳服下七颗六纹净元丹，噎的又连喝了好几口水，坐在一块石上，默念法诀，闭目思悟，手掌心里的汗，逐渐被夜风拂干。
程凡其实比他更紧张。
他是这次的“导师”，万一砸了，也会影响到他多年积累的自信。
半小时后，卢阳憋涨出一张通红的脸，浑身战栗。
程凡抬起右手，蓄积体内元气，准备随时搭救。
三分钟后，卢阳身遭元气暗涌，聚齐到他身旁。
不一会，他头上升腾起团团雾气。
程凡松了一口气。
“不要放松，再蓄的浑厚一些，并释放丝丝元气。”他提醒卢阳。
到了紧要关头，要夯实，也要疏通。
须臾，卢阳一声长啸。
离地三尺，破空而立。
两破境的成就就在于破空而立、而行。
这高度，这傲然的气度，和嘴角那一抹得意。
嗯，算是稳固在两破镜中级了！
程凡轻轻地拍了拍掌：“可喜可贺！吃大餐心安理得。”
卢阳半空中咧嘴一笑。
随之，“噗通”一声，壮实的身躯跌落下来，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狼狈地爬起，掸了掸草屑，仍在开心地笑着。
“大意，纯属大意！哈哈……我成功了！”
程凡也笑了，卢阳这小子得意忘形，把持失控，才不慎跌落，但境界已经实打实突破至两破境中级！
聚集而来的十余位观摩学员，喝起了彩！
明是为卢阳，暗是为程凡。
他们看得出来，程凡的指导有大半功劳。
人族的未来之星，安宁第一中等学堂的天才学员，这位同学、校友、学长，优秀的让他们没有嫉妒，只有羡慕，并倍感荣幸共处同一学堂。
“程凡，总算找到你了！”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洪亮如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