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子玉在凡间动用了招魂术,于是白羽晨立刻找到了君子玉所在的都城,就在当天找到了君子玉。
“我找到你以后,便立即带你回了南山。可是不曾想,他竟然找到了南山,说要见你……”羽晨声音很低很低,说道最后没了声,君子玉看去,竟看见羽晨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君子玉摸摸自己的脸,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羽晨没有回答她的话,说道:“我那时也对你动了心,但你眼里从来只有他。”
君子玉内心极大地被撼动,她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相信。
“我妒忌他。所以,我挑唆众人去对付他,最后我还借你的名义引他到噬血池,联合他人将他封印在那。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同他一起赴死。”
羽晨一点一点地讲,君子玉听着,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在隐隐地觉醒,那种呼之欲出的记忆似乎被什么打压着,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可以了。那些曾经梦里出现的场景,偶尔出现在记忆里的剪影,都这样一点一点对上了羽晨的描述。
“所有人都说你是陪他一同赴死,可是我当时分明看见你把锁魂铃藏入了他的腰间,你分明是舍命去救他。”羽晨想起那日看见君子玉偷将锁魂铃藏进他腰间后,抬头对帝瑾云的那一个笑,她笑得极为灿烂,却在后一秒突然化作幻影,速度之快来不及想象。哪怕现在想起,羽晨依然觉得椎骨般的疼痛。
“在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我当时就想,只要能让你回来,怎样都好。”
“大哥!”君子玉眼里的泪水在打转,随即她又低声道,“那你知不知道,如今的我心悦你!”
羽晨愣住了,他一直一直都想要听她对自己说声喜欢,只是无论怎样,他也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下子所有的思绪都乱了。
“我从小就得你的偏爱,哪怕做错事,也不见你指责半句,原来都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羽晨,现在的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子玉!”君子玉背过身去,眼泪就掉了下来,“明日你大婚,早些歇息。”
“子玉,我知你是你,听你道一句心悦我,我很欢喜。”
君子玉脚步不曾停下,羽晨却笑了,笑得开怀,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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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殿出来,君子玉只觉着郁闷极了,自己的情敌是自己,还有什么更奇葩的事么,回想羽晨对自己说的话,君子玉只觉着脑袋晕乎乎的,回到房内,到头就睡了。
没睡多久就被侍女叫醒洗漱,等梳妆完,君子玉睁眼却看见镜子里,帝瑾云站在自己的身后,两人四目相对,君子玉脑子还没清醒,一脸茫然地看着帝瑾云。
“嗯?你那么快,是要开始了吗?”君子玉起身,立刻有侍女拿着外衣伺候她穿上。
君子玉穿好外衣,也没见帝瑾云应声,看了他好几眼,也没瞧出什么,便没放在心上,随侍女到了席位。
大典开始,君子玉就看见玉瑶在众多侍女的陪同下,举着扇,遮住姣好的面容。而对面的羽晨一袭婚服,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好看而沉稳。大约是解了心结,他眉宇间少了几分忧郁反而多了些畅快,嘴角也微微上扬。君子玉见了,也对羽晨笑了,羽晨一看便知,他从此,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只是妹妹,不再有任何隔阂。
玉瑶伸手,将手放入羽晨的手心,就被握紧,玉瑶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下压自己嘴角,满心欢喜。路过君子玉时,玉瑶悄悄侧眼望去,她看见君子玉眉眼弯弯,用口型对自己说了声大嫂好,玉瑶连忙正了正身子。
等到君子玉忙完了应酬已经有些醉意了,侍女扶着她到院门前时,她摆摆手示意她退下,而后才摇摇晃晃地进了屋。
一进屋就看见帝瑾云侧躺在床上,手上还拿着书,大约是看了好一会书了。君子玉推门的时候,帝瑾云就放下书了。君子玉盯着帝瑾云好一会,然后掉头转身就出去了,帝瑾云见了,立刻气得咬牙,正要下床把她揪回来时,却看见君子玉又回来了,盯着帝瑾云好一会,又努力环视了四周,才说道:“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床塌了,来你这睡。”冷脸说完就盖上被子,连头都盖了。
君子玉:“???”
好半晌,君子玉打了个酒嗝,才走过去,把他被子拉下到脖子处,然后去熄灯,转身就睡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帝瑾云见她不声不响地就睡在了长椅上,气得下了床,要找她算账。但是等他走到君子玉身旁时,见了她的睡颜,顿时又没了脾气,抱起她放在床上,还在她耳边说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要对我负责才是。”说完,用被子将两人团得紧紧的,才满意地睡去。
君子玉做了个梦,她梦见了帝瑾云。她梦见帝瑾云在一个结界内,闭着眼,陷入了沉睡。自己焦急得只掉眼泪,却也只能围着他团团转;场景一换,她又梦见了一个少女正在和帝瑾云争吵,帝瑾云气得走来走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说些什么,然后少女似乎受不了了,直接大哭,帝瑾云立刻跑上前去说些什么。君子玉还从未见过帝瑾云这个模样,有些好奇,走过去一看,看见少女的模样时,大吃一惊,那人与自己的模样相同;场景再一换,她看见帝瑾云抓着一串链子跪在地上,满地的都是血,他一抬头,君子玉吓了一跳,他那个眼神似乎直直地透过所有,看到了君子玉。他的眼神都带着悲凉,于是拿出刀,刀起刀落,用自己的血画起了个阵法,君子玉见他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愈来愈差,觉得心疼得难以呼吸,冲上前,推开他……
梦到此处,君子玉便醒了,君子玉觉得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没什么大碍。睁眼,便看见帝瑾云在自己身旁,靠得极近,而自己,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