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优在回住处的路上心情非常愉悦,暗自觉得他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很快可能就会得到一份工作,而且这工作正好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但这样想着时,他却又有种莫名的担忧,他有点信不过自己真的时来运转了,或者说经过刚刚的激动后,他现在冷静下来想,那七爷会不会只是夸下海口而已呢?可进一步想,即使他真的是吹牛,自己也没有任何损失,那何不选择相信他,跟他瞅瞅,如果连尝试都不愿意,那么是很难逮到机会的。无论如何,明天跟他过去看看就都知晓了。
在经过一条窄巷子前,骥优又看到了相似的一幕。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死蛇,说这是他的一条宠物蛇,但不幸地被别人弄死了,现在他要求这个弄死蛇的人赔偿。
此时听到那个被要求赔偿的人说,这明显就是碰瓷,这蛇可能只是被打了什么药,过不久后肯定就会活过来。两人开始争执起来,围观过来的人都在议论纷纷,突然身后有人说了一句“蛇动起来了”,果然,那条蛇慢慢地蠕动着“身躯”,像刚冬眠完起床那样,手里拿着蛇的人仿佛知道自己露馅了,赶紧推开人群,飞也似地跑走了,这一切看得骥优有点瞠目结舌。刚才那个被冤枉的人对着人群说,看到了吧?这种骗子可会演了,他们讹钱的手法层出不穷,希望大家要当心啊.
第二天,骥优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广场,七爷没多久后也到了,接着七爷便带着骥优到他朋友的公司。他们坐上公交车,经过七弯八拐后,来到了滴答镇旁的另外一个小镇——滴铃镇。随即他们走进了一栋像是办公楼的楼房里,楼梯间处有点暗,骥优也没有数究竟上了多少层楼,当他感觉到有些累的时候却也就到了。
七爷推开了一间不算大的办公室的门,进到里面后,发现光线要比在外面好得多。办公室进门处仿佛分为了两边,一边显得比较乱,地上放满了一些像是戏服的服装,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铺满尘埃的书籍以及一些陈旧的奖杯,另外一边对比起来要好一些,这边整齐地摆着三张好像刚刚才擦拭干净的桌子,因为桌面上还残留着没完全干透的水渍。
桌子的里外没放任何东西,也许是清理时把东西都收拾起来了。再往里走,就看到靠墙正中央处有一张摆设简单的桌子,这应该是主管那样的人坐的,而旁边还有一张圆形的小会议桌,此时正有几个人围坐在那里商讨着什么。
不知为何,这办公室的格局给人的感觉似乎总有些不协调。
骥优心想,这里与其说是一间办公室,不如说更像一个杂物间。当然七爷似乎看出来了骥优所想,他给骥优解释说这里之所以那么乱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负责人——七爷的朋友经常需要在外接洽演艺工作,平时实在太忙,几乎很少有时间在这里办公,更不用说打理这里了。骥优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那些联络工作肯定不会是坐着在办公室里打打字就行的。这是否正好从侧面说明七爷的这位朋友业务干得不错呢?
这时,一个和七爷年纪相仿、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从那张会议桌上起来,并热情地迎了上来。他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原来他就是七爷口中的那位朋友,他说这里大家都称呼他新总。
于是这新总便领着骥优走到那会议桌前,当其中一个人转过头来对着骥优笑时,还稍稍吓了他一跳,这人身穿着吸血鬼服装,脸上的妆化得如死人般惨白,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完全弄好的妆,总之这妆容感觉不到半点吸血鬼的气质,只有吓人的阴森恐怖。新总跟他介绍说这叫黑炭,是他的同乡。当骥优听到“同乡”两字时,又多瞥了那人一眼,在化妆下他真的完全看不出这是他的同乡,但在此刻,刚刚那种因为他的妆容而产生的疏离感仿佛变得没那么强烈了。两人虽素未谋面,但一想到自己和他原来都来自同一片故土,心中还是会有种他乡遇故知的高兴。
接着新总又介绍了他公司的助理兼化妆师小红以及另外一个演员安东尼。小红也是骥优的老乡,她长着长发,瓜子脸,身材有些矮小,她比骥优至少应该要大十来二十岁,所以骥优就叫她小红姐。
两人简单聊起来后才发现,原来她的老家跟骥优的家乡就隔了两个县,这让骥优又惊又喜,他终于找到了“同类”,这就像掉队后重新找到组织的感觉。他听她说,她来这里已经十多年了。他想自己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正好往后可以向小红姐请教一些生活中和工作上的问题了,她是过来人,对这些问题应该能给到他很多有用的意见。
还没等他开口说出心里想的,小红姐便对骥优说,当初她孤身一人来这里打拼时,吃了不少苦头,个中滋味无人知晓,她表示随时都愿意给他这个老乡一些帮助,希望他在这里可以少走一点弯路。骥优听后感激不已地点着头。
骥优随后被新总邀请旁听他们的会议。会议桌上就数他年龄是最小的。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仪,会上他们正忙碌地安排着演出的日程,而且还把一份事先准备好的拟稿给到了骥优手上,当他看到黑炭和安东尼这两个演员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时候,不禁想到,有那么多的活干,不愁没钱啊!新总此时对旁边的骥优说道,“你看,我们这里的工作多得都忙不过来,现在就是讨论讨论要推掉哪一些。”
那个叫安东尼的演员也搭了一句,“我都快忙死了,整天像个机器人那样,这钱我都不想赚了。”小红姐笑了笑对安东尼说,“别在这里发牢骚了,你现在啊,就像钱都掉地上去了,你还不愿意捡啊?”
“吸血鬼”黑炭说话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表说,“大家先继续开会吧,我等下还有演出通告呢。”接着他又对骥优笑说,“看,我的妆都化好了,没办法,谁叫我的演出通告都排满到了几个月之后了呢?”
于是会议又继续开了好一会儿,会上他们说的许多术语骥优都似懂非懂的,但有一点确定的是,他们都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安排了很多演出,而且听他们说把事情做下来后应该有很多钱可以赚,这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蛮吸引的。骥优本想追问一些细节的,但考虑到自己只不过是旁听的,而且怕耽误了别人等下的工作,所以他不好意思开口。
会后,小红姐带着黑炭和安东尼匆匆地先离开了,她说,她除了负责化妆,还是是他们的经纪人,她要随他们去一趟电影片场。这时候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新总、七爷和骥优。办公室里没有饮用水,七爷趁刚才他们在开会时到外面买回了几瓶水,他把水给每人递过去一瓶。现在他们三个人围坐在会议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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