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我一起去赚钱吧。”
姐姐托着她那白皙红润的脸说道。
“我?做这这个?……”
姐姐看着建太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开个玩笑而已,我才不想你做这个。”
“我也不想你做这个。”
“有头发谁想做癞痢,我可能没得选,但你应该有更多的选择。”姐姐认真地说道。
“你为家里付出太多了。我想你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
“哎哟!怎么说起话来都跟妈一样了。”
姐姐刚刚还认真的脸又嬉笑起来。每次母亲跟她讨论起这些话题时,她也都是这样应付过去。其实,姐姐各方面都不算差,身材匀称,脸上皮肤光滑红润,心灵手巧,性格开朗爱笑,村里村外之前都有人来说过媒,但都给姐姐全部婉拒了。母亲说她是怕嫁出去后,夫家和这边两头都要服侍,到时候忙不过来,也许家里就照顾不了了。
“你难道不想吗?”
“想啊,不过得等你完成你的事后,我才考虑。”
“你傻啊,姐,这可没得等。”
“为什么没得等?”
“因为你是女孩啊,女孩年龄大了谁还要?”
“好啦,别总算我那一笔账。你的呢?”姐姐脸上堆着笑容。
“我?我有什么啊?”
“听小芳母亲说,她过几天会回来,之前看得出来人家好像对你有意思呢。”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你也知道,大家同一条村子的,我一直只当她是邻家妹妹而已。”
“但小芳她好像没把你当哥哥啊,每次和她说起你,她的脸都是红彤彤的。你主动点嘛,毕竟人家是女生。”
“不是主动不主动,你懂吗?姐,就是都没那种感觉。”
“让我看看你的脸。”姐姐盯着建太的脸看了看说道,“好像还真的没有红。”
“那是当然的啊。”
“那你以后注意点,不要老给错误的信号人家,到时候她误会了,而你又对人家没意思,该多伤人家女孩子的心啊。”
“放心,我没做过这种事。”
“那你没察觉到她对你有意思?”姐姐有点疑惑地问道。
这点其实建太之前也有所察觉,最开始觉得有些异样的是在她毕业晚会前的那几次排练上。他和小芳是同一个村子的,比小芳要大两岁,两人本来只是见面会打个招呼那种,是没什么交集的。但小芳后来也考上了金牌星明学校,那年她是一年级,而建太已是三年级了。两人由于同村又是同学校的缘故,而建太本身又是学校的优等生,所以小芳会求助他很多学业上的问题,建太也乐于帮她的忙,渐渐地他们之间的话题就多了起来。直到后来建太毕业,她知道他要专心考皇家表演学院,就没有经常打扰他了,不过偶尔还是会到建太家找他聊一下天,或者建太碰到她,也爱从她口中听听母校的一些新鲜事。
去年,轮到小芳毕业了,她要在毕业晚会上表演一个舞台剧,期间要进行排练准备。她放假回家后就找到建太,希望建太帮助她排练并且指导一下。那段时间,建太又再次落榜了,心情抑郁烦闷,想着这个事正好是自己兴趣所在,帮助人家的同时,自己也许也能排忧解闷,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就答应了小芳。
根据剧情,其中有一幕要轻吻她额头的,每次只要进行到这一幕的时候,其实也只是点到即止,但他都能看到她的脸瞬间通红起来,而且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一点都不自然。一开始他以为可能是她没拿捏好角色,于是把这点指了出来,可这样说了之后发现她的脸更红了,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使得场面一度非常尴尬。也许后来她自己经过努力,到真正演出前那两次排练终于克服了这个问题。
排练完了之后,他回想起她看他的那种眼神,才隐约感觉到她对他似乎还有着一份超出了友谊的感情。
再后来,她告知建太她的舞台剧在晚会上还得了奖。她想邀请建太去吃顿饭,当作答谢他的指导,但那次建太刚好不舒服,所以她直接到建太家看他,并留下来吃饭了。可后面也再没发生什么了,他也就不再往这事上面想,而是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
小芳毕业后就立即要投入到工作中去,听她说,她的工作内容是负责演出安排的,所以要到处跑去做联络工作,有时候要好几个月才回一次家。她毕业差不多这一年里头,回了几次家,每次逗留的时间都很短,就一两天,但她都会抽空到建太那里坐一坐,和他聊聊天,也会给他的母亲带些吃的或者给姐姐送上一些女生用的东西。
算一算,她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碰巧,记忆中她这几次回家似乎都是在建太考完后没多久回来的,他一想到这个,就怕她来找他,到时候肯定避免不了谈到考试这个话题,而自己又总没考上,这该有多丢人啊,与以往优等生的形象简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
小芳盯着车窗外,眼前的景渐渐变得熟悉起来,她知道就要到家了,那种愉悦的心情让她忘记了这两天加班的疲劳。为了争取多一些休假时间,她把工作都赶在前些天提前完成了,这次算上上个月她没休的假,她待在家的时间可以延长很多了。
上个月她本来就可以休假回来的,但考虑到建太哥还在备考中,她怕回去时如果要见他,就会打扰到他,所以就干脆把休假的时间弄到后面一并补休。她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好了,这次不用像之前那样走得如此匆忙,正好有时间把自己最近心里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和建太哥讲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每次她都很期待和他相见。是的,回家的那种喜悦中就包含了终于可以和建太哥见上一面了。她这么不经意一想,就被建太占据了她的内心,她仿佛立即就看到他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一隅。一张稍稍瘦削的脸上总是挂着开朗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又充满智慧,那高挺的鼻梁上有时候会架一副眼镜,他戴着眼镜时是那么地温文儒雅。
她笑了。这些都是他们俩在一起时,她偷偷观察的。她已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感觉的,那就犹如一头小鹿在心中茫然乱撞,让人情迷意乱,心跳加速。她知道,这就是一些书上所说的情窦初开,她对爱情已有了一些朦胧又美好的憧憬。
车缓缓地停下来,因为小芳没带多少行李,她非常轻便地就下了车。她从村口朝村里头走去,高跟鞋踏在路面上发出了“噔噔噔”的响声,她身上还穿着职业装,不过这倒也没关系,这衣服让她更加显得简洁大方。微风轻轻拂起她那刚好披肩的秀发,她挽了挽耳廓边上的头发,白皙红粉的脸如婴儿皮肤般细嫩,弯弯细长的眉毛上流露着回到家的欢欣,路上她跟遇到的村里的熟人都一一微笑着点头打招呼,当他们都夸她又长得更漂亮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了掩洁白整齐的牙齿哈哈笑起来。
她确实变得更美了,无论是容貌上还是身材上。这个年纪正是女人进入最美好年华的开端,她的体态更加柔美动人了,内在也变得要比之前成熟一些,但这对于她来说还不够,她离一个知性典雅的女性还非常远,也许未来需要一些知识和阅历的增长才能成为那样的女人。毕业后在外工作,不知是否由于没多少朋友以及独自一人时感到无聊,她慢慢地喜欢上阅读了,并觉得这是扩充自己的知识储备以及丰富自身阅历的一个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