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肿的脚踝是她自己故意崴的,她在战场中不敢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对敌,可在这宅院中,自己受点罪,达到目的可是没那么多顾忌的。
越桃了解她的心思,上前紧张道,“姑娘向来娇贵,方才站了半个时辰,脚踝自然肿了,瞧这模样,没有半个多月一个月的,怎生好得起来。”
“无妨的,不过是一个月,只是,爹爹好似半个月后就要回来了,若是脚伤着不能迎接爹爹,这可如何是好。”林清焰顺势委屈道。
老夫人一听,林之易快要回来了,若是叫他知道林清焰的脚因等她等了半个时辰肿成这样,那还得了。
老夫人自然是想赶紧把锅甩出去的,“蓝嬷嬷,焰娘儿等了半个时辰,你怎的不叫醒老身,害得焰娘儿脚肿成这般模样,叫老身多心疼。”
越桃与金栗对视一眼,瞧瞧,多么动听的话,多么优美的大觐语言,若不是知道老夫人的性子,怕死得对她说的话信以为真了。
蓝嬷嬷赶紧跪在地上,“老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只是焰姑娘来的时候,您还睡着,奴婢见您最近夜里总是无法安寝,想着您好不容易睡着,不想扰了您。”
这话说得有意思,不过是说林清焰贸然前来,还打扰了老人睡觉,她倒是成了心疼主子的好奴婢了。
金栗想来稳重少言,如今听了这话倒是忍不住了,“蓝嬷嬷这话好生诛心,我们姑娘昨夜梦靥,也不曾安眠,睁眼睁了一夜,一早就想着来探望老夫人,带了些吃食点心,怕老夫人晨起饿着,你倒好,老夫人在睡觉,你知会我们一声,奴婢也好带我们姑娘回去歇息着,可你明知老夫人睡着,也不来知会一声,白白叫我们姑娘等了半个时辰,还这般污蔑我们姑娘,你倒是说说为何明知老夫人睡着,却不来知会一声,白白叫咱们姑娘等着,老夫人这般心疼姑娘,金栗可不信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还不是你这刁奴,故意欺瞒我们姑娘,叫我们姑娘受罪,老夫人,您说是不是。”
金栗这话问得可比蓝嬷嬷的话问得诛心多了,直指出关键,指责蓝嬷嬷为何不知会她们老夫人睡着,偏偏她故意摘掉老夫人,特意问着老夫人,一来就是欺瞒主子,阳奉阴违的大帽子扣下来,若是老夫人认了,便是蓝嬷嬷奴大欺主,罚不可不重;若老夫人不认,这岢待孙女的名声就得落在老夫人头上了。
林清焰看着金栗目露赞赏,她从前无论为萧兼默做任何事,总是习惯一个人单打独斗,将周围人推到危险区外,倒是不曾发觉,金栗有这样一张玲珑心和巧嘴。
既是如此,就让她再来添一把火。
林清焰转身接过越桃手中的食盒放在了身旁的案桌上,“老夫人,焰娘儿的腿无事的,修养一月便会好,这吃食是特为老夫人带的,日后焰娘儿会记着老夫人睡眠不好,会少来打扰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