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焰无奈地摇了摇头,“是焰娘儿的错,焰娘儿的确私自出了府,此次出府,是为了去庄子上,府中家生子和嬷嬷们的亲眷不是都养在庄子上吗,焰娘儿身边的将嬷嬷待焰娘儿如亲生的一般,这才想去庄子上,一来看看庄子的收成,二来是为了看看下人们的亲眷,都是府上的下人们的亲眷,若是有些病着饿着的,下人们记挂着,做事也做不好,去看看他们不也是了一了下人们的心事。”林清焰说罢又看了蓝嬷嬷一眼,嗔怪着:
“蓝嬷嬷,你家囡囡的腿摔成了那样,也不告诉老夫人或是焰娘儿一声,焰娘儿看着那么小一个小丫头夜夜腿疾发作哭喊,真的可怜得紧,叫了好几个大夫去瞧,都说只能暂缓。
焰娘想,那丫头还没有我大,日后若总是被腿疾困扰该如何是好,还得因此病不知花费多少银钱,便向表哥古栾递了帖子,诸位都知道的,表哥师从宫中太医院院史陈太医,医术自是不必说的,他来了一趟庄子只说能治,隔三差五便上庄子跑一趟,这便将蓝小丫头的腿疾治好了,如今能跑能跳,听庄上的下人们来话,夜里再未发作过。”
蓝嬷嬷一听,直直跪在地上朝着林清焰扣了几个响头,“多谢焰姑娘,多谢焰姑娘,囡囡的腿疾有两年了,老奴每回去看囡囡,那丫头总是夜夜被折磨,真真叫老奴心痛啊,得焰姑娘如此照料,老奴真不知如何感激焰姑娘。”这话说出来,蓝嬷嬷真真是痛哭流涕。
这倒是真心的,她只有那一个孙女,也不是不曾告诉过老夫人,老夫人只差府医去瞧了瞧,听回禀说只能暂缓,便不曾关心细问过,她服侍了老夫人多年,竟还比不得这焰姑娘,虽说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可差距这样明显,若说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听着蓝嬷嬷这样说,金栗也忍不住询问了林清焰,“姑娘,原来你总是时常偷偷出府是为了这个,那姑娘可曾过见过了我家哥哥,我家哥哥遭心疾困扰,已有好多年了。”
“金栗。”越桃见金栗这样大胆,出声制止道。
林清焰握了握越桃的手,以示安慰,又捏了捏金栗的脸,“还能忘了你这丫头不成,几个月前就着人看过了,大夫说了治是的确治不了,这世间千疾万苦,唯有心疾最难治,表哥也说不成,还得叫他师傅陈院史得空了来瞧一瞧,想来也应当快了,如今也暂且控制着,我表哥和院史大人都是医者仁心,若有治疗之法,定不会叫你难为的。”
言下之意便是说只要有办法,金栗连药材和银钱都不须担心了。
金栗也朝着林清焰叩了响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便是治不好,奴婢也一定跟在姑娘身边做牛做马,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见金栗这般,朝岚院中便有大着胆子的婢子们也七嘴八舌的询问起自家亲人的近况,林清焰竟真的每家每户张口便清清楚楚,林清焰被关进永宁塔去的不可谓不多,有何病何痛的,林清焰也能知晓得七七八八,她前世还在府中做姑娘时常常溜去庄子上,为那些家眷们瞧病带些礼品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