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654年4月的一个普通的早晨，零和洛惊鸿正在繁忙地收拾东西。零无语地扶着脑袋看着女孩收拾出来的满满两个大箱子。
自从那天赵依文初遇洛惊鸿后，两人之间突然要好得就像亲姐妹一样。在零等待出发前往帝皇学院的这几天里，赵依文几乎天天都会派赵琴小姐过来接洛惊鸿。零倒不怎么在意这二人的关系，只要自己能拿到陆清平应允的报酬，自己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在这之前，赵依文是兴趣相投也好，继续试探也罢，零其实都无所谓，反正那天饭局零也见识过了洛惊鸿那张无懈可击的面具。
零这几天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做事，在向赵琴小姐要来了一把剑后，零开始继续练习赵武戈教给他的剑招。只可惜练习得极其不顺利，零有点自责，赵武戈生前对自己寄予厚望，可是自己虽然能复制那些并不复杂的剑式，但是却只是花架子，哪怕离赵无敌也相差甚远。
……
零提着两个大箱子，穿着霓锦所特制的男爵服。在帝国，男爵服因地区的不同而各有特色，就比如零的男爵头衔属于帝都的白家，所以零的精致典雅上衫只有黑白两色，白色作为常服，黑色则作为参加重要场合时的着装，而衣服上那个特别的倒三角形也象征着主人的地位。
洛惊鸿提着一个小箱子跟着零，今天她穿的是则是白色的长服连体裙，整套裙子和零比起来显得极其简单。作为零的侍从，洛惊鸿的制服在款式和颜色方面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如常见的红、蓝、青和灰都是帝都贵族侍从绝对的禁忌，至于款式更是只可以根据所担任的职责选择相对应的寥寥几套。
零能感觉到洛惊鸿兴致低落——这几天小姑娘买了不少各色的衣服，如果到了学院那不能穿，的确让洛惊鸿这几天兴致勃勃的准备做了无用功。
下楼时，在门口早早等候的赵琴小姐也看出了洛惊鸿的不高兴，笑着出言安慰道：“我陪小姐上了两年学，在平时你怎么穿都可以。”
……
时隔近十天，零又一次见到了陆清平。这位执掌一方的将军如同一位寻常的老父亲一般叮嘱着赵依文。赵大小姐没有一丝不耐烦，乖巧地站在一边回应着陆清平的叮嘱，与对零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不错啊，白零男爵。穿上这礼服就更像一个贵族了。”陆清平看到零靠近，打起了招呼。
零鞠躬，“谢谢陆清平将军的帮助。”
陆清平摆手，“都是小事情，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要办得更好一点。等会儿小女会带着你们前去登记。”陆清平看向了洛惊鸿，“洛小姐，这几天我事务繁忙，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洛惊鸿赶紧摇头，“哪里的事儿，依文小姐很照顾我的。”
陆清平也不再推脱，“车子会送各位去车站，赵琴，路上多看着点两位客人。”陆清平不忘叮嘱，“几位一路顺风。”
看到一行四人的车开走后，陆清平的侍卫才敢上前汇报。“将军，鸠大师说母神矿的通灵阵摆好了，就等您过去了。”
陆清平点了点头，握紧了那枚令牌，陆清平相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十天前在得知儿子被害地点后，他就星夜启程亲自去拜托帝国通灵法师第一人——鸠大师。
陆清平不知道此刻该是什么心情……他一边期待着通灵法事过后被告知自己只是一个被骗子骗了的傻子，但一边他又隐隐地确信，自己的儿子真的遭遇了不测。
比起陆清平的沉重，四人组一路上就显得要欢快许多——至少表面上欢快了不少。零安静地听着赵依文和洛惊鸿聊着帝皇学院里的各种奇闻和八卦，以及到了学校后的各种计划。赵琴小姐则不知疲倦地叮嘱大小姐注意人身安全，明显这位大小姐并不让赵琴小姐省心。零闭着眼睛，默默记下了闲聊中可观的有用信息，不知不觉恍惚了起来……
零怎么说也还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但贵宾区的繁华还是震惊到了他。零虽对墙上那些挂着的画与装饰品的价值知之甚少，不过单看面积便能了然其奢——光是一个贵宾室，就足足有一整节车厢那么大，相当于高级区四十个人的位置。
贵宾区靠窗的位置摆着皮质沙发，桌上放着整套的银制餐具，赵依文正坐在窗边摇着杯里的红酒。她对面的座位坐着洛惊鸿，本来这个主位应该是零的，但是零一想到一路上要同赵大小姐大眼瞪小眼就头疼，于是将洛惊鸿推了过去。赵依文当然知道她和零之间沉默的对立，自然乐得与更亲近的人面对面。
零则和赵琴小姐在用餐的白布餐台旁相对而坐，本来侍从应该坐在靠门旁的配餐处，但是因为零的挽留，赵琴小姐在得到赵依文的同意后也就坐了下来。
不知为何，火车上的气氛完全不比来时路上的热闹，待车上的小侍退了出去后，整节车厢安静了下来。
良久，一心品酒、不发一言的赵依文开口了，“白零，你知道魔法和武技最大的区别吗？”
“愿闻其详。”零被赵依文问得有点懵，只能顺水推舟。
“虽然二者都是使用身体内的魔力，但是最大的区别在于能不能直接将魔力在身体外使用。”说完赵依文仰头喝完了杯中的酒，赵琴小姐站了起来，将桌上的红酒倒进了赵依文的空酒杯中。
见零不回话，赵依文继续说：“就像我这种剑士，武技可以让我剑速更快，威力更大。但魔法却能让我用出剑气，甚至控制剑的飞行。”赵依文话音刚落，挂在过道一旁的剑突然出鞘，从赵琴和零的面前飞过，最后落在了赵依文面前的桌子上。
“听赵琴说您最近在练剑。”赵依文转头看向了零，“不知道是武技还是魔法呢？”
零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停止怀疑自己。其实零这几天有好好思索过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大小姐，但是却没有头绪，难道是女人的直觉？零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玄乎，我就是偶然得到一本剑谱，随便练练。”
“不知道白零大人愿不愿意给小女子一个切磋的机会？”赵依文当然要乘势追击。
“好啊。”零答得干脆，既然到了这，自己的目标相当于基本完成了，到学校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就好了。
赵依文没想到零会答得这么干脆，不过稍一想想也明白了，“不知道白零大人准备拜入哪位大师的名下呢？”
“什么？”
赵依文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搞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幸运至极的笨蛋，但是这个怀疑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被赵依文排除了。如果单单他一个人，赵依文可能就信了，赵依文看向洛惊鸿——这几天的相处洛惊鸿的确极其自然，可是她能确定面前这个实力不俗的女孩也藏着不少故事。
赵依文嘴角上扬，发出了铃铛般的低笑，“如果白零大人连自己学魔法的目标都不清楚，只是单纯地觉得魔法很酷，我劝白零大人不要去了。”
零也不是第一次震惊于这个女人精准的直觉。“我向往魔法的心是真的。”零一脸诚恳，“赵小姐有没有什么推荐？”
赵依文摇头，“我连你的属性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推荐，只是提醒你一件事，”赵依文突然严肃，“魔法和武技不同。魔法的本质是信仰，是发自内心的相信。如果你对它有一点点的怀疑，建议你找个时间去参观一下帝皇学院的教廷。”
“受教了。”零点头。
整节车厢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只能听见车轮驶过轨道的碰撞声。
“我去准备午餐，洛小姐你和我一起去吧。”赵琴小姐站了起来，“将来到了学院你得负责白零男爵的起居，现在正好跟我学一下。”
赵琴和洛惊鸿离开后，整节车厢就只剩下了赵依文和零。
“算我求你好不好？”赵依文突然发话，“你就告诉我真相吧，反正等会到了学院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女人的声音少见的无力，充满了祈求感。“长思他对我真的很重要。”
零其实大致猜到了这个女人和陆长思之间可能的关系。然，为了试他，决不能成为女人大开杀戒的理由。如果那天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可能就死在那了。
“我说了，陆长思死了，是被赵——壮汉拿剑杀的。”还好零反应了过来，在说赵无敌姓的前音时改了口，不然就糟了。
赵依文明显被激怒了，“那你当时在干什么？你真的完完全全无辜吗？”说完便直视着零，目光如炬。
这次轮到零笑了，“那赵大小姐杀人灭口的时候显得不无辜吗？”
赵依文一愣，没想到零提起了这茬，“我认，那是我做的。但是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零真正无语了，这群家伙一个个真的是人吗？八条人命就为一次试探，还说着什么损失不损失。
零站了起来，“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我不在意你和陆长思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把他死亡的消息带给你们已经仁至义尽。”零不准备继续谈下去了。
“你最好不要露出什么破绽，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赵依文结束了这次话题。
帝皇学院位于帝都的城郊——天山脚下，沿白龙河而建。天山虽说听上去高耸，但其实只是一个不到五十米的大山丘，而白龙河名字的由来起源于一个已经无从稽考的传说，传闻中这条并不深的河正是一条神龙从天上被击落后撞出的坑。帝皇学院第一任校长帝皇看中了这天山与白龙河间的灵气充沛，便在半山腰建了第一间屋子。
不过帝皇应该也不会想到最开始用来培养帝国最高法师人才的学校经过六百多年，最终变成了贵族们的博弈场。顶级的法师人才在整个帝国内都属于稀缺资源，所以贵族们需要一个平台来拉拢法师们，而法师们经过了黑暗时代几乎与全民为敌的窘境后，也乐得拥有一个财力、物力都无比雄厚的平台来支持他们无止境的探索欲——所以双方一拍即合。帝国内主要城市都开设了魔法学院，其中帝皇学院以其皇家背景和兼容并包吸引了几乎所有的帝国最顶尖的法师，而帝国官方和法师们收藏的书籍也让帝皇学院变成了帝国两座最大的图书库之一。
虽然贵族们乐于用金钱和法师打交道，但不代表他们会让出一丝一毫的权力。帝皇学院的贵族入学制度就是最好的证明，这保证了学院里所有正式学生都是贵族。不过有趣的地方也在这里，在帝皇学院所有求学的学生中，正式学生的比例不会高于十分之一，对于贵族们而言，后代能成为强大的法师固然再好不过，如果不能，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收一批年轻又有前途的法师学徒。在这种需求之下，随从制度应运而生，这些表面上的随从才是帝皇学院真正的学生，而在他们成才后自然也就欠了给予他们知遇之恩的贵族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帝皇学院平日对服装的要求极其严格，通过服装就可以给那些年轻而羁傲的年轻法师们好好地上一节人生课了。由于贵族对自己的随从几乎有着无限的控制权，所以帝皇学院才是人口买卖最严重的地方，无数的法师贩子通过售卖或真或假的罕见血脉来发财。就比如那位豹多钱厂长，先前就不断通过贩卖像零这样的电人牟利，这种看似三赢的买卖使帝国在腐败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哪怕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门路与途径，法师的成材率也是令人发指的低。一个三阶法师就可以在帝皇学院中挺直胸膛，更别说大部分的法师还都是战斗型法师，所以贵族们所特别需要的那些就更凤毛麟角。
赵依文其实向零隐瞒了一个真相，此刻正紧张不安地跟在零背后的洛惊鸿不是什么明日之星，而是足以引起一场贵族间流血冲突的绝世珍宝。
交了白家介绍信的零正沿着帝皇学院上山的主干道走着，所有抵达帝皇学院的新生都需要前往半山腰的帝皇楼进行登记注册。其实到这里赵依文就可以离去了，但是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正在她右边四处张望的男人。“这是鹤楼，为了纪念鹤大师所建的教学楼。过了这栋楼我们就到了。”赵依文显得极其殷勤，带着零一步一步走进她早早设计好的陷阱。
零一阵头皮发麻，虽然自己无所谓，但是如果刚来就太显眼对他所要做的任务而言是致命的，自己的这个学姐一下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像一块吸铁石般拼命往自己这里靠。另一边，洛惊鸿明显适应不了这么多人的环境，死死拉住自己背后的衣角。自己又穿着这种衣服，显得十分嚣张。
终于，零到了帝皇楼的门口。也没空欣赏眼前这座建筑史上的瑰宝。“学姐，我到了。谢谢你一路相送，我们就此别过吧。”零赶紧下了逐客令。
“别啊，零弟弟，你就这么不待见姐姐吗？让姐姐再陪陪你好不好嘛？”赵依文用嗲到自己都恶心的声调请求道，她声音不大，但是在尚未迎来开学季的一楼办公厅却犹如一枚炸弹，尤其是在办公厅内的办事人员还都认识这位“银发剑姬”的情况下。
零彻底理解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了，赶紧冲向一个柜台，“您好，请帮我办理入学手续。”
柜面接待的女生看见那件象征着皇家的金线眸子一下子亮了，一顿操作后，露出了明亮的笑容，“白零大人，您预约了哪位导师，我带您过去。”
零懵掉了，“什么导师？”
女生露出了礼貌而又标志性的微笑，只是再也看不出一点感情，“没有预约的话，请去等候区等空闲的导师。”说完连看都不再看零。
“预约导师是什么意思？”零只能向赵依文低头。
“姐姐还有点事，等候区在三楼，晚点记得约姐姐哦！”赵依文虽然努力在演，但是却再也控制不住笑意，“这是姐姐的住址，实在没有办法可以来找姐姐帮忙。”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楼的等候区除了椅子以外一无所有，零放下了箱子，毫无疑问自己被赵依文这个女人耍了。零感受着这一路上包括大厅里敌意的眼神，更要命的是一开始赵依文就扒下了自己白家这件伪装。“就这么想逼我出手吗？”零不在乎赵依文怎么试自己，可是如果打扰到自己帮赵武戈师傅报仇的话……零这么想着，握紧了拳头。
“我去趟洗手间。”零摸了摸洛惊鸿的头，女孩正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零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冲在脸上。其实自己还有点期待学院的生活，不过现在毁了，不能去找赵依文，这个女人不知道还给他设了什么鬼陷阱。
就在零苦思冥想解决办法的时候，厕所隔间传来了一声特别而沉重的女低音，零当然分辨得出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零皱着眉头，对这个学校的印象更差了，不过随即零就扬起了微笑，既然赵小姐逼自己到这个份上，自己也只能重操旧业了。
厕所门打开，先出来的是一个面色潮红的女生，那女生看见有一个金丝衣服的贵族正注视着她，脸愈发红了，赶紧低头逃跑。“好兴致啊。”目送着女孩离开，零露出了帮豹多钱收钱时的冷淡面容。
隔间里，露出了一个中年大叔的头，那大叔脸上挂着的微笑在看到零的一瞬间就戛然而止了，“是你？”大叔的肉脸变得惊恐，“不就是一份嫖资吗？给你就行了，至于追到这儿吗？”
零笑了，进了这个让人不爽的大学后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你个老骗子行啊，都骗到这了？”
男人显得很委屈，“什么骗子，我再说一遍，我是一个很强的法师。”
“笑死我了，就你这，还很强的法师？”
男人白了零一眼，“是你强得犯规好不好？”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零，“还好意思说我是骗子，你这小骗子更厉害啊。说吧，这一身白家官皮哪来的？”男人抓住了把柄。
零扬起了介绍书，“我是白晴峰的养子，有问题吗？”
这次男人更糊涂了，“那你不去宿舍来这抓我干嘛？”
零说起了正事，“老骗子，问你个事情，什么叫预约导师？”
男人闻言大笑，笑得合不拢嘴，但是笑声在看到零扬起拳头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别别别，我现在好歹也是大法师，你给我打破相了不好。”男人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虽然在零眼里有点猥琐，“所谓预约法师，就是贵族入学前会挑对应的学派法师，而没有预约的像你这种——”男人继续打量着零，感觉很新奇，“说得好听点，等空闲法师。难听点，就是赶紧去抱别的贵族大腿。”
“你怎么对魔法感兴趣了？”男人走出了厕所间，伸了个懒腰。“这样吧，我今天心情好，可以帮你这小混蛋一个小忙。”
零摇头，“虽然我来这是另有目的，但是不代表我不想好好学魔法，算我欠你个人情，帮我介绍一个。”
男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柏大人，就是这个学院最好的老师！”
零笑得更欢了，“老骗子，你骗我也就算了，骗得有点离谱了。”
男人叹了口气，“你猜猜我几阶？你知道阶的意思吧？”
“三阶？”
男人明显感觉到了侮辱，一张胖脸鼓得大大的，“告诉你，你柏老师，五阶！”
零笑得肚子有点疼，“你五阶被我吊着打？”
“不是战斗型的。”男人的脸涨得通通红，重复了好几遍，“而且我也不可能为了爽一回，不顾嫖出病吧。”男人说完将头探出了厕所，左顾右盼，“往日的事情就别说了，说出去多不好听啊。这样子，我给你个友情价，一块大魔晶。”男人脸上又浮现出了自豪，“你要知道那些贵族出的是什么价。”
“刚刚那个也是贵族？”零面色平静，无视了老骗子的漫天要价。
男人胖胖的脸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那个不是，那个是随从。”
虽然逗老骗子玩有点意思，但是还有更要紧的事情，“我就一块小魔晶，帮我介绍一个吧，不够我想办法去挣。”
柏很受伤，“你好像对法师们有着奇怪的期待，你要一个多强的？”
“能吊打我的。”
“有，有！”柏很激动，拼命点头，“梦里有。”这次柏看到零举起的拳头也不怂了，继续说道，“做法师、学魔法是为了什么？我们现在又不是在黑暗时代，得拼命提升实力，不然命都保不住。”柏少有的正经，“现在只要你是四五阶的大法师，有的是人发疯了一样舔你，你看看我那一个个同僚都人模狗样的，我呸！”柏显得很激动，“拿我木系来说吧，做点东西多大事啊，一个个的，一个月、两个月，多的要一年。你黑暗时代试试，一把武器五秒内做不出来，脑袋搬家。越不用，越怕用。每天就那点魔力输出，怕得病，怕得病学什么魔法，我现在也学乖了，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很强，真的，现在就混混日子喽。”
零感受到了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满满的怨念，突然有点明白雨宫静那些家伙为什么那么疯狂了。“好吧，不过我没有钱。”
柏脸上又露出了自以为真诚的笑容，“没钱无所谓，真的，也就是你小子能使用的魔力大得吓人，不然你在这个学校打听打听，从来只有别人求我柏大人的份，我要是要收徒，多少小姑娘抢着来？”柏一拍头，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处男？”柏看到零不善的脸色，“这个简单，你在学校里选，你看中哪个我收哪个为徒。”
零摇了摇头，准备赶紧找完资料离开这个学校，“你到底是教书还是嫖娼？”零无视了柏的讪笑，“我们住哪？”
柏眼睛瞪得更大了，“我们？怪不得你小子……那不行，不行！”
“想什么呢？我还有一个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