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土匪和行动组在雨幕中搏杀。
一个报仇雪恨杀意重，一个身负使命斗志狂。
杀意重，大斧抡动如风转，斗志狂，长刀在手世无双。
“兄弟，有啥事不能说开呀，别这样，真的不至于。”杨灰准备劝架。
“老大，别发癔症了，快撤。”王小毛拉了杨灰一把。
大家开始逃跑。
“拦住他，别让杨灰跑掉。”吕堂大喊。
“杀杨灰，为大当家报仇。”二当家闷吼。
正在对拼的二人同时喊出这一句。
然后二人一怔，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你们是杀杨灰的？”吕堂。
“你们也是要找他报仇？”二当家。
我擦！
二人同时懵圈。
然后心底恨不得左右开弓给自己几个耳光。
还有这么扯淡的事嘛。
就这么一会儿，双方已经有不少人牺牲。
“杀杨灰！”二当家举起斧头。
“杀杨灰！”吕堂亮出刀。
双方同时向杨灰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这个时候，杨字营已经快跑没影了。
别的方面杨字营不敢夸口，但论逃跑速度，敢说天下无双。
第一时间察觉危险，确定逃跑方向，如何不吸引敌人注意力……都是军中的老油条，这都是多年养成的下意识反应。
他们逃跑都是四散跑开，这样敌人就算追，肯定也会放走一批。
究竟谁被追上，谁能逃脱，就只能看人品了。
杨灰因为刚刚领导杨字营，所以逃跑天赋并不强。
现在只有十二飞花骑在他身边。
两拨人同时追上来，距离越来越近。
一段时间后，杨灰快被追上了，瘦马呼哧呼哧喘气，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敌军越追越近，双方相距不过一箭之地。
“你快逃吧，我们为你拖延时间。”苏剑歌道。
杨灰一怔。
“的确，我们很讨厌你，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小姐。”苏剑歌冷冷道：“但我们是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在今天，保护你就是我们的职责。”
“全体都有。”苏剑歌轻喝：“准备战斗。”
十二飞花骑同时拨转马头，动作整齐划一，握紧兵器，直面敌人。
看着她们的背影，杨灰愣在当场。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人愿意当兵。
和平盛世，大家都抢着当兵。但在乱世，当兵是一件很倒霉的事情。不要说家国天下什么的，普通人只想活着。
如果不是穷得实在活不下去，没有人愿意去当兵。如王小毛，冯铁牛一帮人，要么是家徒四壁的穷光蛋，要么是犯了罪，充军抵罪。
男人都如此，何况女人。
十二飞花骑，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有人曾经是流落街头的骗子，有人曾寄养在亲戚家受尽凌辱，有人曾沦落青楼……
是秦南霜收留了她们，传授她们本事，给予她们兵器和战马。
杨灰忽然笑了，牵着马来到十二飞花骑前面。
“你在做什么？再不跑就没时间了。”苏剑歌道。
“杨某虽然不才，但还不习惯站在女人身后。”杨灰淡淡道：“除了一种场合。”
“但今天毕竟不是在床边，今天是战场，而战场终归和女人没多大关系。”杨灰看着面前想杀自己的人，下意识舔了舔舌头。
“你疯了嘛，对方是吕堂，桐海城的高手，号称持刀第一。”苏剑歌。
“什么叫持刀第一？”
“当他握住刀的时候，没有人能战胜他。”苏剑歌看着远处的吕堂，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忌惮。
“持刀第一么？”
杨灰忽然翻身上马，一夹马镫，口中大声道：
“我就是杨灰，想杀我的随我来！”
大雨之中，杨灰一骑当先，沿着河流奔跑。
不管是桐海城的行动组，还是霸王山的土匪，今天都是为了杨灰来的，见他逃跑，立刻扑了过去。
苏剑歌看着这一幕，杨灰被追得像死狗一样，还不时大笑两声。
是个疯子。
可疯子愿意为了保护他们，牺牲自己的生命。
“队长，我们还要过去嘛？”有一人低声问。
“过去。”苏剑歌咬了咬牙：“最起码也得把尸体抢回来。”
杨灰骑着瘦马，逃的速度不算快，两拨人追在他身后，距离不断被缩短。
前方出现一座石桥，杨灰竟又逃了回来。
他骑马过石桥。
追兵紧随其后。
忽然一个趔趄，杨灰从马背上翻下来，逃了这么久，这匹瘦马撑不住了。
追兵站上石桥。
“杨灰，你杀我大哥时，想过今天嘛！”二当家怒吼。
“今日便是今日，今日是你的死期。”
吕堂握刀在手，步步前进，杀意滔天袭来。
“你就是持刀第一。”
杨灰没有再逃，站在桥头，直面敌军：“恰好我也有一把刀，你要不要试一试？”
吕堂打量着杨灰，见他浑身泥泞，双手空空，并没有看见他所说的刀。
“你的刀在哪里？”吕堂道：“如果你也用刀，我可以给你一个挑战我的机会，但你不会获胜的，因为我才是那个握刀最强之人。”
“我和你不同，我的刀是借来的，现在没有，等下就有了。”
吕堂困惑地皱起眉头。
杨灰冲他笑了笑。
使用：借刀杀人。
所谓借刀杀人，便是随机选择一人，借他的手斩出一刀。
既然是随机，就有可能是所有人。是村口的二狗，是府中的丫鬟，对方可能根本没用过刀，也有可能是对面的吕堂。
更有可能，是一个从未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人。
会是谁呢？
杨灰似乎看到一道光影，骑马向自己冲来。马上的人一身绿袍，胡子很长。
嗯，原来是他。
有一个人脾气特别不好，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耍大刀。
谁如果这么做，他二话不说就砍了对方。
砍得人越来越多，就没人敢这么做了。
谁这么做，就要受到大家集体嘲笑。
他就是他。
三国三大社团之一的头号打手。
读作二哥，写作武神。
这一刻，他从天而降，睁开眼睛，看到许多人都握着刀。
太可气了。
是该给他们一点教训，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刀法。
于是一刀斩出。
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低吼：
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