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城主府，竹汤院。
此刻已经吵翻天。
“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明白，不说明白，这件事没完。”胡海。
“说明白什么，他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随口一说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随口一说会知道你的内衣不合适。”胡海心里泛起酸水：“他究竟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没事找事，再胡说八道，以后就别和我说话。”
“是啊，你恐怕早就不想理我了，正好去找那个废物。可你为什么要找个废物，至少找个比我强的吧。”
胡海越说越悲催，这种事不能琢磨，越琢磨就越怀疑。
首先，杨灰虽然是个废物，但长相却相当不错。
杨灰长得很帅。
杨灰的帅，就像是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住了很久，肤色苍白，表情羞涩。他害羞的邀请你去他家里坐坐，当你发现他冰柜里床底下藏着尸体的时候，他对你腼腆一笑的帅。
然后，杨灰的人品很糟糕。
在飞羽城的时候，他就是因为送出一顶绿帽子，才被手下造反。来到秋叶城，也丝毫不知收敛，是青楼中的常客，听说许多青楼名妓都对他念念不忘。
再然后，秦思甜的人品也不怎么样。
胡海越想疑点越多，越确定这件事是真的。
秦思甜已经很久没有碰过自己了。
上次吃饭时她主动提到杨灰。
杨灰看了她一眼。
“我的日子太惨了。”
“好啦，不必说了。”红莲夫人清清嗓子：“夫妻之间还是要有信任的，怎么能够听风就是雨。”
“是不是连你也知道了。”胡海道：“我便知道，杨字营是你负责的，不应该都是垃圾兵嘛，为什么会有一个神箭手？”
今天孙走涛的操作大家都没看明白，没看明白胡海可以猜测。
他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神箭手，一直扮猪吃老虎。
当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离奇，也只能是真相。
这如果不是真的，难道他真是青冥长风之神的亲爹。
而孙走涛是红莲夫人安排的，她有可能不知道嘛？
真相只有一个，她知道秦思甜和杨灰有一腿，所以在帮杨灰。
“我的命太惨了。”
“神箭手，我怎么不知道。”红莲夫人道：“这样，我把他从杨灰哪里要过来，放到你的海字营。”
“杨灰不可能答应。”胡海知道，任何一个高手放在自己队伍里都是金子，杨灰怎么可能交出来。
“我向他要，他敢不答应嘛，就是让他有苦说不出。”
“好啦，我让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夫妻吵架的。”红莲夫人道：“是有件事要同你们商量。不久前，桐海城有人传来一份情报，是关于杨灰的。”
秋叶城的情报工作一直由秦南霜负责，但红莲夫人竟也有谍子在桐海城。
她开始暗中插手情报工作了嘛。
“上次因为杨灰，桐海城在秋叶城的情报网完全暴露，数十年经营毁于一旦。为此，桐海城策划了一场复仇行动，是针对杨灰的，名曰除草计划。”
“想要在秋叶城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胡海。
“可如果杨灰离开秋叶城呢，如果有人将杨灰的踪迹，泄露给桐海城呢？”
“夫人，您的计划是……”
红莲夫人摆摆手：“一个月，一个月，杨灰必死。现在你可满意了？”
“那既然这样，我就等夫人的好消息。”胡海起身告辞。
“你先走吧，这几天我住在城主府。”秦思甜还没有消气。
“你当然愿意住在这里，离得近，方便嘛。”胡海。
“你……”
胡海气鼓鼓的走了，秦思甜也是余怒未消。
“好了，你又何必和他拱火。”红莲夫人压低声音：“你仔细同妈说，你和杨灰究竟有没有事？”
对于这种事，任何人都是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而对于自己女儿的人品，其实红莲夫人也信不过。
胡海刚走出竹汤院就看见了杨灰，他尚未平复的情绪立刻又波涛起伏。
不过想一想，如果红莲夫人的计划成功，他就只有一个月好活了，自己也没必要和一个死人生气。
现在他还对此浑然未决吧。
经过杨灰身边时，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你老婆那里有颗痔。”杨灰道：“在肚子上面。”
“混蛋，我要杀了你！”
……
书斋内，司马康刚刚收到一份情报。
在秋叶城，司马康协助秦南霜负责情报工作。
这份情报，是关于霸王山的。
杨灰杀了攀天耗子，霸王山的土匪作鸟兽散。
不久前，司马康抓到一个土匪，经过悄悄审问，从土匪口中得到了这份情报。
霸王山的土匪并没有消失，他们躲入地下，暗中筹划着为攀天耗子复仇。
复仇目标：杨灰。
这份情报被司马康压了下来，没有上报给秦南霜。
复仇……快将那个草包杀死吧。
自己看到他，越来越难压制自己的情绪。
从他身上，司马康看到了威胁。
桌案下，响起一个少女的呜呜声，司马康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摁了下去。
……
杨灰来到竹汤院，见到了红莲夫人。
“你杀了攀天耗子，铲平了城西的匪患，这件事做得很好。看来以前是慢待了你，早就该让你领兵。”
红莲夫人歪在罗汉床上，披着一件黑袍，大概是刚泡过澡，身上懒洋洋的。
“为夫人做事，敢不尽心竭力。夫人不是说过，都是一家人嘛。”
“对对，一家人说话就不见外了。眼下又有一件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
“现在松口山的局势越来越紧张，桐海城屯兵在松口山外蠢蠢欲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红莲夫人道：“松口山附近的河滩镇，是秋叶城重要的产粮地，眼下夏收在际，粮食的问题不能出闪失。交给你的任务，是率领杨字营前往河滩镇，保证麦收工作。”
河滩镇就在桐海城与秋叶城的交界处，距离桐海城很近，如果桐海城打过来，一马平川，河滩镇根本无险可守。
“夫人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真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杨灰道：“就是吧……腰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