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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前面:危险与机遇

红叶站得久了,背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被雨淋湿后又隐隐作痛。

不久,一个太监从屋里出来,朝赵罟走去。因为害怕被人发现,红叶只得弯腰轻轻地将手中的药瓶放下,转身匆忙地离开了。

而赵罟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转头去看时,就看到了在转角处她一瞬便消失的身影。

“太子殿下,您可以回去了。”

传话的太监将话带到,不等赵罟从地上起来,自己就又回去了。

赵罟起身时,双腿已经麻木,浑身也被雨淋湿,却立马一瘸一拐地向红叶离开的地方走去。

到了那里,只见地上放着一瓶药。洁白的瓶身挂着几滴水珠,随着赵罟将它拿起来的动作缓慢流下落到地上,消失在他视野里。

赵罟将瓶子紧紧握在手里,回了太子府。

红叶越来越感觉到绫妃对自己的忽视,即使需要端茶递水的时候也宁愿叫距离远一些的碧珠。渐渐的,红叶便再算不上绫妃的贴身宫女,做的活也慢慢同普通宫女一样了。

几天过去了,红叶都没找到机会和碧珠说话,每次红叶一问碧珠是否有空闲,碧珠总回她有事忙,并且不愿和她多说话。碧珠为何从七夕之后就变了,变得对她很冷漠,红叶以为,要么是因留她一人游湖而生气,要么是受了绫妃的影响。

一日,碧珠突然给红叶留了纸条,让她去一莲花池的亭子那里等她。红叶心情激动,以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和碧珠说清楚,就算是结束也要清清楚楚的。而要说的话她早就在心里想好了,只因为她觉得碧珠是一个能够谈心的人,不想轻易放弃。

等红叶到了碧珠说的地方,就看见几个丫鬟在池边急得跑来跑去,水中似乎落入了什么人。

不一会儿,红叶便看到人群中碧珠的身影,连忙跑过去,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谁知刚到碧珠近前,还没来得及和碧珠说上话,就被人给挤了一下,没有防备地掉入了水中。

红叶会水的,等她反应过来自己掉到了水里后,就拼命往上游,好不容易游出了水面。

等她擦掉眼睛周围的水后,才发现前面不远处那个掉水里的人正在扑棱着喊救命,正是陈月宁。红叶来不及细想就游过去,拉着陈月宁往岸边游去。

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红叶才将陈月宁拉到岸边,让那些丫鬟将陈月宁给接了上去,她则是碧珠拉起来的。

红叶朝陈月宁的方向看去,只见陈月宁吐了几口水,又咳嗽了几下,还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旁边的丫鬟扶着她,给她擦脸上的水。

“发生什么事了?”

突然一声男子的问话让在场的人无不抬起头来看,发现来人是赵邺后都一一行礼,陈月宁和红叶都挣扎着起身行了礼。

“我家小姐刚刚落了水,我们找不到人都急坏了,还多亏了这位姑娘救了小姐。”一个丫鬟说道。

这个时候大家才把目光都集中到红叶身上,红叶只得回道:

“小人叫红叶,是景云宫的宫女,碰巧经过看到小姐落了水。现在小姐无事便好。”红叶自报家门是存了一点企图的。

陈月宁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赵邺便不再继续发问,而是对陈月宁的丫鬟说:

“快带你家小姐回去,免得着凉,看了大夫后且好生休息。”

红叶看得出来,赵邺和陈月宁是相熟关系,因为赵邺最后这句关心说的一点不违和,反倒驾轻就熟。红叶忽然想起来之前七夕在湖边远远地看到的那个男子的背影,好像和赵邺确实挺像,当时离得远没看清楚,现在那人就是赵邺有很大可能。

陈月宁被丫鬟扶着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红叶,努力地朝她笑了笑才走,这让红叶顿时感到了希望。虽然不是立马就成功,但是总算开始了。

赵邺在陈月宁走后就带着侍从离开了,看也没看一眼红叶。

红叶被碧珠扶着在亭子里休息了好一会儿,红叶才终于有机会把话说出来。

“碧珠姐,七夕那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的,我也不该到处乱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你以为我就为了这件事生气?”碧珠反问道,突然笑了。

“那你怎么……”

“怎么这些天都不理你?”碧珠叹了口气,“虽然他们都说你为了去巴结太子就不顾我了,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去巴结谁也不会去巴结太子,你又不笨。”

“谢谢你还信我,碧珠姐。”红叶听了碧珠的话,内心更加愧疚了。不过一听到“太子”两个字,以及碧珠和其他人一样对他的态度,红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我是因为听到了娘娘和王爷的谈话才同你疏远的,他们恐怕会对你不利。我刚知晓时,心里慌乱不已,害怕我也被牵连,不敢同你再有交谈,我也是自私了,我们扯平了,所以你不用感到愧疚。”

“原来是这样。”

“这些天娘娘对你的态度,你也看见了,虽然没有明说,但你现下已经不能再贴身伺候了。他们说寻了机会就要你的命,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要告诉你,让你时刻提防些,虽然我也明白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和他们拼。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红叶,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你的命,你进宫以来一直都做得很好啊。”

“只是因为我没随了他们的愿吧。”红叶低语道。

“要不你请太子殿下帮忙,你不是救过他吗?我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的。”碧珠一脸期待地看着红叶,等着她回答。

“你也知道,就算他想救我,也无能为力。你刚不是说过吗,巴结谁也不会有人巴结他。更何况,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犯不着为了我一个下人去得罪他们。”

“那你怎么办?”碧珠担忧地看着红叶。

“走一步算一步吧。”

碧珠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低声道:

“以后要是我知道了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就在花园你常打扫的那盆绣球花下面放纸条。”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也会被连累的。”

“没事儿,反正这宫里我已经快待够了,不过是煎熬着活着而已。”

“碧珠姐,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些的……”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不喜欢宫里,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刚进宫的自己。不说了,反正今后我还会像这段时间一样对你不闻不问,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信任我,我也才能更容易知道更确切的消息。你要好好的,我们都尽力活下去吧。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谢谢你,碧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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