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
当铺才将开门。
“搞什么啊!”
“臭流氓!”
“非要我陪这个白痴来当铺!”
“臭流氓!”
“可恶!”
换回女儿装束的菲儿,一个劲地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似乎有意让身后的寒峰听到。
兑换银两是个好事,可这一路跟随却令寒峰很是个头大。
受不了了。
“那个......”
声音之小估计寒峰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鼓足勇气。
“菲菲,菲儿!”
这一声喊过,寒峰尽可能的组织着语言,欲要开口......
怎料菲儿猛然一个转身,双手叉腰,很是泼辣姿态。
“菲菲菲,菲什么菲!”嘴巴嘟起,两眼一瞪“菲儿岂是你叫的!”
嗡!
如此一幕的菲儿,令本就底气不足的寒峰多少有些头脑发懵,尴尬,不知所措。
习惯性动作,挠头皮,满脸的无辜,憨憨的模样给人滑稽中反倒亲切。
噗嗤!
将一脸无辜孩子犯错般的寒峰看在眼里,菲儿竟忍不住笑出了声,脸颊不自然的一抹羞红。
下一秒。
自菲儿腰间一物件,近乎被菲儿拍在了寒峰的手中。
不等寒峰视线手中。
菲儿一个转身,跑了去。
“我有名字!”
诧异中看向手中物件。
月牙弯刀?
说之是刀,不如说其匕首更为贴切。
寒峰视线扫过,刀柄一侯字精美雕刻,在那刀鞘,菲!
侯菲?
我有名字......可是菲儿的哥哥......莫非这兄妹二人都叫侯fei?
望着手中弯刀,寒峰越发的糊涂了。
而若这一幕让侯飞看到,还能不能淡定从容就不知道了。
兄妹二人无父无母,小的时候流浪乞讨,有了本事改讨为偷,一人一把月牙弯刀,从字来看,应该是父母留下之信物。
不仅如此,刀中隐藏秘籍,好比菲儿那腿脚功夫,论其珍贵可想而知。
然而。
正是如此珍贵的存在,菲儿竟很是随意的交给了寒峰。
说起来,菲儿的性格倒与寒峰有着几分相像,直来直去,不藏不掩,没心没肺。当然,那变脸的速度杠杠的演技,远不是寒峰能参悟,骨子里压根就没有。
当铺出来后,寒峰跟着菲儿,做贼般鬼鬼祟祟,大街小巷绕来绕去,最终目标方向,城外。
昨个夜里。
数十道身影将小院围得严严实实。
毫不意外。
扑空!
至于这些身影,即无窥视男子,亦无白发披肩,应该是与寒峰击毙那中年男子一道。
费城!
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占地颇广。
院落四周巷道,空无一人,与城内他处鲜明对比,似乎寻常百姓根本不敢靠近这片区域。
朦胧胧黑暗中,整个院落乃至巷道,仿若被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笼罩着,令人不自觉发冷。
不知何时。
一男子尖嘴猴腮,悄然出现在这片区域。
男子于巷道内行走,不时左顾右盼,胆怯,就连呼吸都有着刻意压制。
没错。
这尖嘴猴腮,正是云城小院窥视那男子。
没多久,男子来到了院落正门。
寻常大户院门皆为朱红,此处却是漆黑,反倒是那门环犹如鲜血,昏暗中乍眼望去,渗人得很。
左右灯笼昏昏暗暗,不时随风摇摆,其内传出滋滋嗡嗡的声音,像极了厉鬼哀嚎。
门前男子,再度左顾右盼间,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下一刻。
居然。
单膝下跪,诚惶诚恐!
“残龙堂分舵主黄熊,前来求见!”
话落,窥视男子这黄熊,依然单膝下跪中,且低头俯视丝毫不敢抬起,等待回应。
等待中灯笼滋滋嗡嗡,伴随着夜风阴森气息,使得这黄熊汗毛竖起。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煎熬!
终于。
吱的一声,漆黑大门向内,缓缓开启。
抬头望去,不见门内任何身影,亦无有任何回应,想来这黄熊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院落。
等待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形。
就在这时。
院落内滋滋嗡嗡传至黄熊耳畔,像是在给黄熊做着某种引导。
院内很大,昏昏暗暗的灯笼随处可见,滋滋嗡嗡。
无形的气息给黄熊很是压抑,但身为二阶武士的黄熊多少有所感应到,自进院这一路上,至少有二三十人隐匿于黑暗之中。
冷汗直冒!
绕过遮挡视线一假山,黄熊突感不再之前压抑,整个人一瞬间轻快了许多,在他眼前不远处,厅堂。
厅堂内依旧昏昏暗暗,待黄熊走进,这才见一身影背对于他。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白发披肩,院落房檐某处屋顶,悄然无息中给人无从察觉,想必武道修为定是弱不了。
“云城分舵主黄熊?”
声音沙哑中粗有些古怪,但却威慑给人莫名压抑。
“正是卑职。”
单膝下跪,相比之前诚惶诚恐,身为二阶武士的黄熊,此时此刻,居然——
瑟瑟发抖!
“说吧,为何来我这黑龙堂!”
背对黄熊之人,一袭黑袍将整个身形完全遮掩。
“恕卑职直言,卑职早就想跟随堂主您,誓死效忠......”
不等黄熊继续表态。
“正题!”
沙哑的声音丝毫不容反驳。
“是!”黄熊越发的哆嗦起来“卑职在云城......”
“虽说残龙堂堂主百变千面,但那少年怎么看都不该是堂主本尊......”
令牌......听到令牌二字后,黑袍人便将黄熊当做是了空气,任其自顾自说。
“够了!”
对黑袍人而言,令牌之外皆是废话,多余。
紧接着。
嗤!
自黑袍陡然一道黑雾......闪眼间便穿过了黄熊的身体,尔后又回到了黑袍,速度之快仿若这雾根本就没存在过一般。
至于被黑雾穿过那黄熊,依然单膝下跪貌似不曾有过任何反应,于无声无息中,气绝身亡!
堂堂残龙堂分舵主,誓死效忠我黑龙堂——可笑!
可怜这黄熊,恐怕到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多年了,令牌怎会出现在云城......”
黑袍遮掩从始至终未露身形面容,不知是男是女,亦或是人是鬼,总之这黑袍内给人太过神秘。
与此同时,在那房檐屋顶。
“融灵化雾?”
“这......”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