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凭铿的手段能爱一个并未谋面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帅得天地俯仰,人神共愤!
如此阴差阳错,绾鸥附身之后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那么这个男人?是爱绾鸥,还是爱铿?
如缎的长袖挥向天际,卷翻了一大群的七公主的锦衣卫们,像一条采虹在山谷之中飞舞,只是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血腥味。
绾鸥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更重要的问题摆了她的面前——
生存!
而甩开的云袖看似无害,甚至比飞天舞还要缥缈,比宫廷舞更眼花缭乱,比地狱里的黄泉舞杀气更重,她在每一出袖和每一收袖时都含着无尽的力道,杀人于无形之中。
这一阻挡,已经令冲锋在前的独孤掠杀出一条血路,谷口像泄洪的闸口瞬间决堤。
惨红的夕阳像气球在空中爆炸开来,山谷里的血腥飞上天空,像爆炸后的碎片,飘浮在惨红的天空,笼罩着春花盛开的土壤之上。
一阵噬人的橘红色焰浪冲开锦衣卫的重重包围,而那双绿瞳已经充满了魔性的幽暗,白衣飘飘早已经失去玉树临风,而是像地狱的修罗,挥舞的红墟剑划过一片人头,在空气中留下红色的轨迹。
仿似有万千剑影重重舞起,独孤掠手中之剑化出一层层赤红炽烈的剑芒,每一道剑芒都狂傲的划破长空,将上来夹击的锦衣卫们全部斩杀。
夹在血色空气中马上响起了一串串惨嚎,每人的胸膛已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一剑致命。
但马上又有一批新的锦衣卫冲了上来,独孤掠根本没有换气的时间,剑若蛟龙般闪电的划了出去,红墟剑一阵狂劈,剎那之间化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光圈,一道道威震天下的带着杀气的剑气宛如湖心的水波荡漾开来!
又是一串串的锦衣卫倒下!
凛冽的剑势杀气腾腾,漫天剑影几乎笼罩了绾鸥等周边骑士,将他们护在他的保护圈里。
冷残和棋玄也在奋力拼杀,威猛的剑招划过锦衣卫们身上,剑刃相交发出的声音震动整个山谷。
“冷残,带他们先走!”独孤掠的杀气震慑住余下的锦衣卫,就在这一转眼间,没有人再敢上来,像化石一样不能动弹。
而他们这边的骑士也已经有十几个倒了下来,就算死,他们也是长剑伸空,身姿傲然。
“王爷先走!”冷残和棋玄同时开口。
骑士们虽然也是精英,可必竟不及冷残的武功高强和棋玄的经验丰富,在七公主锦衣卫的车轮战之下,已经有十几个人战死。
“我来断后!”绾鸥的盈袖划向天际,她的水袖可长达三丈,在逆锋、尖锋、顿袖、提袖之间能将锦衣卫们拖住,为骑士们撤退争取时间。
“走!”冷残战马腾空,在独孤掠开辟出来的血路里,率领着众将士们向紫雾森林驰去。
棋玄负责斩杀左边的锦衣卫,独孤掠将右边的锦衣卫们逼得步步后退,左手一扬,一股气将眼前的鲜血和残肢向前震开,残肢被震开很远,鲜血在他面前铺成一条通向“紫莓森林”的五丈之外的血路。
绾鸥则是背靠着背与独孤掠相依靠,负责斩断后面的锦衣卫。她不知道铿究竟有多深的功夫,如今她已经能灵活运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招式,是什么招法,可是,只有能阻断锦衣卫,能让独孤掠回到御凰国,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巫术……铿用巫术了……”不知道是谁叫了起来。
剎那间,所有的人向后退去,像潮水一样急速回归到海里……
只见她美丽的小脸上,是神圣的、虔诚的,而挥舞的双袖已经用意念控制,挥舞之处,所向披靡。
无人不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像是从云端上飘然而下,美丽得不似凡人,却又狠辣得胜过修罗。
说她狠辣,不是因为她杀了人,而是她动用意念,让锦衣骑士们自杀……
她并没有杀一个人……
却已经有大片的锦衣卫们举剑割向了自己……然后满足的带着梦幻的笑容倒了下去……仿佛他们不是在结束生命,而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幸福充满期待……
左边和棋玄打斗的锦衣卫停了下来……
右边和独孤掠对峙的锦衣卫趁机向后逃去……
踩在残肢断臂上向前突围的冷残率领着众部将也回过了头……
棋玄在一换气之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已经又有一批人倒了下去……
“铿,他们都曾是你的部下,你忍心用这么残忍的巫术对待他们,铿……”七公主手中的蓝焰再次升起,她驱动了“双蛇蛊”。
“啊……”绾鸥瞬间恢复原状,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可她马上又凝聚心神,将水袖向朱小七抛了去。
“走!”独孤掠阻断了她,抱着她向前急驰而去,血,喷在了他的胸膛……
本来沾满鲜血的白色衣衫此时更是像一件血衣,绾鸥倒在了他的怀中,耳边呼啸的风声,还有天边残红的夕阳,都在她的眼里变得越来越淡……她也感觉越来越冷……
一阵暖气传了过来,独孤掠源源不断的输送自己的真气给她:“小玩偶……”
朱小七站在断崖谷边,望着他们的背影,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那美丽但却阴毒的眼睛里,是胸有成竹的算计。
“还不给本宫醒过来!这些饭桶真是死有余辜,铿有那么漂亮吗?有那么迷人吗?那个贱人,本宫叫她有来无回……”朱小七狠狠的一甩袖子,隐身进入丛林之中。
而那些中了巫术的锦衣卫们,仰面望向天空,仿佛在迎接从云端下来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