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欲要百战百胜,必先知己知彼
当涉远路,趋走风尘。幸得皓月繁星相衬,明辉如霜澈如水镜,光照行路人。
亥时一刻,临近白族寨的小村落,几人终相聚。
低矮的泥巴墙小院中,子愚一见他就叫苦连天:“我说你寻宝还找个像样的地方噻!这人烟稀少的,恐怕连鬼都不会来。”
他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若是不累,那就替我们几个守夜好了,刚刚你也说这地方人烟稀少,只怕是不太安全,所以你就委屈一点吧!”话落,径自拉着佳人进入里屋。
屋内,贫乏而荒凉的景象令他喟然生叹:“大唐富庶之地肥沃生油,不想却连这等贫乏村落的衣食住行都无法解决,所以贵贱就是这样被硬生生的划分了开来,简直令人不耻心寒!”
宋佂笑了笑:“所谓“天高皇帝远”,似这类之地咱们大唐还少吗?只因地处野岭人烟稀少,所以那些当官的是根本不闻不问,弄不好大概连有没有这个地方都不知道。”
一旁,破旧的四方案前,他大放自如的落了坐:“罢了,还是正事要紧。君杰,画卷你交给了谁?”
“当然是老爷,只是老爷后来又交给了老太爷,最后老太爷宣布要亲自完成雕刻。”
他淡淡一笑:“过了这么多年,终也没能放下那颗争强好胜之心,真是固执的可以。”
她嘻嘻笑语:“原来你祖父也是如此呀!与我们家的“老怙顽”是一样的呦。”
“老怙顽?你背地里就这样称自己的祖父?难道没人治你出言不逊之罪?”
“我哪敢这般放肆而言?是他自己说自己就是“老怙顽、老固执”的,我也只是从旁听听而已,并未将他的戏言当会事呀。”
他却答的至真自诚:“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奉你如至宝啊!如你这般通情达理、婉婉有仪,怎会做出有损礼仪之事?”此话一说完,你是没注意到那几个大男人的表情,几乎个个都被你俩塞了满口糖,甜的他们都恨不能立马娶个媳妇儿过过瘾。
她的脸颊霎时泛起两朵桃花:“油嘴!”说罢,婉婉笑意低下螓首。
你含羞带娇的样子如实令我爱难释手!也罢,等到此事尘埃落定,我便坐等你履行自己的诺言。
心念及此,他不禁笑意更浓:“好了,我是逗你玩的。对了君杰,此次雕刻既是由祖父亲自完成,那你可知祖父有没有选好易于雕工的原石?”
“画卷送去的第二天,老太爷便带人开始进行了选石,按照进度,现在差不多已经开始雕上手了吧。”
“呵!只怕他老又要忙的废寝忘食了。”
子愚插话:“只怕那几位与老太爷同工之人也要“废寝忘食”咯!”唉!哪是那几人要废寝忘食?只是这老太爷不先行罢手,他们怎么能先行罢工?
“都是“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之人,这小小的废寝忘食对他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唉!”都是家中长辈,终究还是舍不得他们过度劳累啊!
君杰明了道:“等到完成了画卷中的内容,或许老太爷与各位叔伯才会真正的舒心怡情,毕竟这是老太爷的一生的心愿,他老又怎么可能轻易言弃?”
“你我既无能为力劝阻,那便随他去吧!祈康、宋佂,你们的事又办得如何?”
祈康刚要回应,不料却被宋佂抢了先:“冰释前嫌两相欢。这再过不久呢,只怕是要双喜临门咯!”
他薄唇微扬:“如是甚好!怎么?祈康你难道不想和我们说说?”
瞬间,祈康的脸就变成了朱砂色,然后直给一旁的宋佂使眼色。于是乎,宋佂只好代替他解说一番:“其实她并不坏,只是长久以来寄人篱下、备受冷眼令她急切渴望被爱,恰好又在她最彷徨无助之际碰到了你,所以她才会误以为你帮她就是因为喜欢她,以至于最后她只能是一错到底。”
他将目光转向祈康:“祈康,你有什么打算?”
事关自己终身,他不可再回避,遂迎上他的深邃的目光:“这事说来也有我一半的责任,倘若我开始就向她表明心意,或许她也不会痴痴爱慕你了。我想过了,只要她还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一定会娶她为妻,但如果你们因为她曾犯下过错误而不肯原谅他的话,我,我也只能与她一道离开了。”
他剑眉微皱:“怎么?难道你真要斩断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
祈康抱歉道:“对不起公子,我曾经发过誓会一辈子跟从你永不反悔,可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接纳她,那我也只能选择背信弃义。她是因为我才丢了清白之身,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孤苦终老呢?只是若有可能,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让她可以好好生活在阳光下,尤其是苏姑娘。”话落,转睛沉重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思索少时,最后只对祈康投以轻柔一笑:“人非圣贤,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也是个可怜人,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呦!”
一言足以令人心生暖意,而祈康更是愕然于她一笑泯恩仇的气度:“苏姑娘的气度堪比大丈夫,真乃巾帼不让须眉!从今往后,我祈康只认你一个少夫人,但凡你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话落,感激的朝她俯身一行礼。
顷刻间,她赧然的站起身:“子夜未央明月正圆,此时正是赏月好时节,你们慢慢聊。”说罢,一溜烟的小跑了出去。
玉镜皎皎照高楼,倩影纤纤著梦柔。茕茕梅魂风迎雪,淡淡清思眉间愁。
他盯着院中佳人看了一会儿,终收回目光转至正题:“玉东等人可有传来消息?”
子愚收起一贯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玉东等人已于数日前乔装打扮全部进入了白族寨,并让“翱翔”传来消息。”其实,翱翔是一只传信的老鹰啦。
“哦?什么消息?”
君杰接着回应:“他们已确定“黄金之髓”就在白族寨,但却无法摸清到底放在哪儿。”
“不急,与其我们煞费其心的去找,不如让沙罗老儿自己带我们去,如此岂不更好?”
宋佂捂唇而笑:“说道族长沙罗,我必须得给你提个醒,见到他时千万要小心。”
见几人皆是一副憋笑模样,他不由地皱起了剑眉:“什么意思?”
子愚再也憋不住的笑出声:“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老变态有个特殊癖好罢了。”
“特殊癖好?什么?”
君杰笑了笑:“狎玩美男。”哈哈哈,他们都知道你会是中靶目标。
此言入耳,他不露恶色、不显于表,只勾起一抹邪魅沁冷之笑:“很好!他既有这等癖好,那我怎能不奉陪到底?”
宋佂瞪大眼:“不是吧?你不是真的要陪他玩吧?”呵呵!他家公子亲自出马,沙罗就算不死,起码也得没了半条命,真是令人担忧啊!
他笑的更加肆无忌惮:“难得他喜欢玩,我怎好扫了他这特殊雅兴?别忘了,我可不喜欢做个没礼貌的人。”俊逸脸庞笑意连连,但这笑却犹如冰霜,冷的不含一丝温度。
君杰含言劝意:“给他一点教训得了,免得真把人弄的半死不活的,当心全寨人找我们拼命。”
“对了,我们的人来了多少?”
子愚脱口而出:“整个玉家除玉以、玉观、玉沧、玉海等十人外,其余之人全部来了白族寨。”
“既是如此,就算拼命,我们也是稳操胜券。”
咋听此言,四人是张大嘴巴暗自叫苦,且个个心思:咱们是来谈生意的,你至于与对方大动干戈吗?这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恐怕也只有他家公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