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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忐忑不安

每个人都会有失意的那一天,我现在就很失意,虽然我的失意是来自陈家妹子的侃侃而谈,可是那些话真的很让我的心不平静,但是陈家妹子却仍是一直侃侃而谈的自说自话道:“浮生清欢,如梦无痕。出离世间,清水无尘。浅书笑忘,候你无波。最后一朵花凋零,春就去了,最后一只蝉逝去,夏就离了,最后一片叶落尽,秋就散了,最后一盏茶啜完,冬就过了,最后一滴泪流下,我就笑了,最后一笔墨书彻,我就悟了,最后一青丝泛白,我就忘了,最后一段情了却,我就走了。

红颜空自许,走过这些年,尘世转了多少圈,遇见的相爱的一转身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世间流年过,静候许多夜,红尘望断天涯路,铭记的深刻的一思念就贯穿在疼痛的呼吸间,细听取,是谁又在唱那一首过去的歌谣啊?曾写一纸红尘醉,不愿忘记你那销魂的唯美,如此便忘不了你那遗留的伤痕,深沉的情感无法释放,握紧的双手无法松开,搁浅了流年盛世花开,只想等你回眸对我一笑,却看到了结局是花谢殆尽,落得了愁断人肠。

等待是人间最漫长的煎熬,久了便也是另一种明白,伽蓝寺听雨声,菩提下悟尘缘,青莲里见佛性,行到水行处,人与白云栖,风清月朗,原来多情不过一剪流年絮,一段人间路,终了,一梦千里远,一切若云烟俱散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大概也只有经历了世间层层叠叠的悲欢离合,才能做到风波云涌时的淡定自持,三千世界本无穷,却也不过浮光掠影,洗尽铅华呈素姿,一切在琉璃身的明心见性,不是无情,而是无不为情,因我的一切过往皆为有情。

我说着,一场梦却醒不过来,世间却证明,一切梦终会醒来,回首中半忧半喜,你曾是我的美梦,让我欢喜红尘万千旖旎,你又是我的梦魇,让我落寂流年遍野哀伤,我想,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将你忘记,因为一切终会消失,包括梦与爱。一曲梵音,唱尽世间繁华万千不过浮云,等候我在时光的尽头,一生走完,喝下那一碗孟婆汤,忘记红尘情缘百媚千娇,参悟了来世再也不做那悱恻痴缠的人儿,而是甘愿一杯禅茶,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幽居惬意,简约清静,自在无为。我知,因了你,人间走过的挫折也变成美好的怀念,年华趟过的河流也变为亲切的回忆,这红尘的道场,你是劫难更是情缘,让我领悟人生的味道,感念爱里的真谛,歇斯底里的干吼,疯狂恣意的追逐不是结局,静水流深的彻悟,无尘无染的境界才是终结。

佛法中云: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一切如法,如云,如幻梦,如泡影,浅笑泯恩仇,淡笑观离别,携慈悲喜舍,见云水禅心,结一段尘缘,不问因果,饮一壶风霜,不惧寒暖,渡一世流年,不论欢伤。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落雨三两滴,湖水自荡漾,流年里你我曾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一场相遇,时间一到却又只能碾沦为岁月的尘埃,是所谓彼此匆匆的过客,你去了我往了,落定天涯各安世事,再也掀不起心的一丝涟漪,无尘无波。

闭上眼,往事渐渐消散在时光的尽头,爱的深情已不见,你的影子也模糊,蒲团上,焚香中结跏趺坐,梵音里泪暗湿心,求菩萨见低眉懂得,所以甘心承受,求佛陀见慈悲顿悟,所以甘心放弃,山月自知心中情,云水自知人事改。当晴日的最后一抹烟霞,消失在天际的尽头,月色凉如水,清辉浣洗尘世的喧嚣,动荡的时光,以此删繁就简,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出世可见般若禅心,入世可随俗尘烟火,而这一切都是在经历了人间种种后的瓜熟蒂落,一番寒彻骨,梅花扑鼻香,沁心润。温一壶岁月酒,感怀年久月深,记得的遗忘了,痴爱的淡然了,盛世山河归于寂静,乱世浮烟落定净洁,花红柳绿,月残风寒,一切都可以是转身便忘的风景,写一封笑忘书,送给自己,如是对人慈悲,也对世间慈悲。笑忘书,书一缕你我只是彼此路过的风景,各安宿命;笑忘书,书一段记忆只是描摹曾经的故事,不照现实;笑忘书,书一场人生只是浮世清欢的流逝,如梦无痕;笑忘书,书一抹情缘只是岁月轨迹的夕阳,刹那永恒……

那一年,荷韵洇满了清塘,莲意幽幽,馨馥弥漫,青莲正香,藕丝正长。那一季,清涟轻漾的荷塘,涟漪泛泛,波色明艳,莲舟正轻,采莲正欢。

那一天,你临塘一曲清箫,如怨如诉,如梦如幻,入心的缠绵,轻和了我婉约的琴韵,伴荷风袅袅,共荷伞曳舞翩跹。那一刻,你留下绕梁三日不绝的缱绻,在我原本清静原本洁净的心间,将情蛊深种。疯长的恋念,从此在文字里蔓延,细诉与你三生石上刻就的缠绵。而后,你轻转身,如丝弦上飘逝的一道音符,化作随风的飘尘,从此浪迹,远了天涯。

那一时,冷落的清塘归于沉寂;那一分,残荷憔悴,瘦蓬茕立;那一秒,幽莲嗟殇,春谢秋老!塘畔的清冷里,我,轻轻地捡拾起那一地碎落的韵调,折一叶泛着生命亮色的莲荷,轻轻包裹进柔情莲心,深植于深深的红尘,期冀下一个轮回里,再与你琴瑟和鸣,共一曲高山流水,丝竹幽幽采莲调,箫笛依依云水谣。只是这一刻,你已飘远,音容渺渺,所以我,不想听你婉柔的箫韵,不想忆你浅笑的清眉,不想念你轻柔的爱抚;不思你的好,不思你的怨,不思你留与我的一切——冷的,抑或暖的,一切。

这一刻,只想,只想对你,对你说,轻轻说,这一刻,不想你!春天,不想你。一个人,静静地,看老了山花,看远了逝水,看淡了流云。不须知道,那一行归来的候雁,会不会捎来你安好的消息。

只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就好。秋天,不想你。一个人,静静地,望寂了秋山,望穿了秋水,望瘦了秋月。不须知晓,那一阵拂过身畔的秋风,是不是带着你暖暖的温度。

只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就好。夏天,不想你。一个人,静静地,听肃了蛙鸣,听息了蝉唱,听累了莺歌。不须弄清,那一阙萦绕耳畔的夏韵,有没有和着你幽渺的箫声。

只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就好。冬天,不想你。一个人,静静地,赏融了六凌,赏幽了五瓣,赏白了流年。不须辨识,那一路伴雪舞春的足印,有没有伴着你熟悉的跫音。

只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就好。流光又一次苍老了四季。我在每个季节的开篇,用心点题,然后,用心铺垫铺排,用心衔接过度,用心布局,用心梳理,才知道,题点错了,再怎么设伏笔做照应,再怎么运五彩施工笔,情节都不会、都不肯照原来的思路走下去。

站在季节的尽头,任岁月写满潮湿的双靥,任沧桑挂上蹙弯的眉尖,渺茫天涯远,纵秋波万千流转,终寻不到篇章结尾处预设的结局里那痴恋一世缱绻三生的圆满!踟躇在挥别的渡口,任漫天霜风吹透薄凉的日子,任一宵寒露打湿温热的忆念。秋光里,一颗秋心,凉了又热,暖了还寒,就这样反反复复,独自感受着冬锁梅魂,感受着秋涤枫骨,感受着夏封兰心,感受着春谢芳芜。不去想花谢花飞几度,不去思潮涨潮落几回,不去算日升日落几次,不去数云卷云舒几番,只对着那缺了又圆,圆了还缺的月儿,静静地,对你,对你说,轻轻说,不想你!晨起,不想你。未曾走远的梦境里,痴情的你,还在青青荷塘畔,沐月对莲弄清箫,放纵一塘歌音袅袅。不想睁开双眸,怕梦境瞬间走远。用力闭紧眼睑,痴想留梦久远。

可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却早已涩涩地,咸咸地,清醒在了欺瞒不了的心间。就这样,泪与痛纠缠,现实与梦境缠绵。真的,梦境好好,不想清醒在枕边。就让我饱蘸清泪调和墨韵描一张牵强的笑脸,对你说,轻轻说,不想你。晚夕,不想你。采一朵夕阳留给天空的眷恋,用五彩装扮黯淡的心情,涂一层靓丽的釉彩,让浸染了落寞渐行渐变得荒芜的心田,在笺上,在簌簌的泪滴洇湿了的诗行里,绽放出绚烂。净几焚香欲赋诗,娇袅烟萝入秋词。浅斟深酌难入调,落笔还牵千千丝。句句秋凉声声怨,笔笔淡墨字字痴。秋毫无力着春色,粉笺难载是相思。秋毫本无力,婉软怎赋诗?

想把你拒于笔下的诗画风景之外,却怎么就滴墨是你的音,调色是你的容,运笔是你的魂,终究还是画伤了眉眼,写伤了文字,读痛了心情?罢了!罢了!且收起这零乱的心绪,将零乱的句子拼凑成一份笑意,对你说,轻轻说,不想你。临屏,不想你。静静地,一遍又一遍,品赏着你的凄美文字,缱绻着文字里曾经的绮梦,感觉依然那么入心入魂。轻轻地,空间里低回着背景音乐里流淌的感伤,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时针它不停在转动;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小雨它拍打着水花。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是不是还会牵挂他?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呵呵,一个傻傻的问题。傻傻的,问心,无解;傻傻的,问你,可有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寂寞的夜和谁说话?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或许,只有这一遍遍静静漫过这颗潮湿的心的磁性的低回,才会告诉自己,什么样的答案才是最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整理好心情再出发,滴答,滴答,滴答,滴答,还会有人把你牵挂。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或许,如今的你真的是不知在何时何地正“醉里吴音相媚好”,又何惜“白发谁家翁媪”了。也罢,既然还会有人把你牵挂,如此,甚好!此时此刻此境,就让我收拾好错乱的心情,笑着,对你,对你说,轻轻说,不想你!对月,不想你。一夕寒凉浴晚秋。应是好花伴圆月,却谁知,一场烟花散,撒落千千殇!秋露凝霜凉不知,独上西楼月斜时。凭栏莫问古今月,自圆自缺为谁痴?曾经的清塘柔波,月笼玉影,而今却是秋凉一层层,点点落,胭脂殇,片片残韵,难赋是愁肠!夜,已睡了,安静地入了梦乡。想问,那青黛的帐幕裹住的梦乡,可有你舒心淋漓还畅快的鼾响?风,也倦了,悄悄地歇在了不知谁家的窗台。

想知,那半掩着的帘栊里,可有你愁锁心眉醉不开的模样?月,却还毫无睡意地长在斜斜的枝头,迷迷蒙蒙,眷顾着我一念天涯近羁客,千思咫尺远琴台的忧伤。掬一把搀了念想的冷辉入杯,一个人,静静地,端起,啜饮,一饮入喉,复饮醉心,再饮销魂。就这样任思绪重回缥缈的烟纱笼着的荷塘,听秋虫声声在夜的清寂里呢喃,看月儿皎皎于星辉中转圜,轻轻地,细细地,把心事托付,再拾回不知何时遗落在那里的梦境,轻握在手,浅揽入怀,在心头那一抹暖意渐渐泛起时,趁眼角那串串珠泪还不曾落下,一个人,哼唱着那轮回的日子般不知疲倦的“滴答,滴答……”

傻傻的,笑着,对你,对你说,轻轻说,不想你!今岁春尽眷三春,醉写东风笺上魂。明年春来可及时?相逢可是今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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