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
不知不觉间晓枫的三天假期已到最后一天,连日来“静安镇”内依旧没搞出什么大新闻。
自从市长在电视上宣布已将“疯子”一网打尽那日起,全镇的居民都开始慢慢淡忘这一件事了,只会偶尔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过谁也没料到,小镇内这一片风平浪静的景色只是表面,其实深处早已暗流涌动...
啊~~呀...一声轻舒,晓枫从晨光的环绕中醒来,
连续休息了两日的晓枫精神饱和,其身心都已完完全全地从“疯子”事件中缓和过来,
晓枫一醒来,便听到客厅处有若隐若现的电视声,那一定是父亲又在打发早上的时光。
晓枫回想到,童年时父亲曾经是一名十分优秀的雕塑家,他所创作的作品在国内可称出类拔萃,相比于其行家冰冰冷冷的雕塑作品,晓枫父亲的作品多了一分灵魂。
父亲常说,“为石头注入灵魂,可称雕塑,若只是单纯的捶打斧劈,那它终是死物”。
父亲对雕塑的极致追求更兼巧夺天工的手艺,使得父亲在雕塑行业内小有名气,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因为后来父亲出了意外,误伤右手筋腱留下后遗症,永世与雕塑无缘了。
天无绝人之路,受伤后,父亲将毕生的得意、成名之作寄存到C市一所艺术馆处,借由挂名成为这艺术馆的名誉导师,每月只靠收取分成便可以维持一家生计,所以也没什么后顾之忧,每天只与盆栽作伴,偶尔出游,做一个闲云野鹤般得人。
发够呆后,晓枫温柔地整理好被铺,踱到客厅。
客厅处,只有电视孤零零的播放着,却不见父亲的踪影,不用多问,父亲肯定又在打理阳台上的盆栽。
于是晓枫转到阳台,阳台上,父亲正出神地往楼下眺望着,
晓枫道:爸,你在看什么呢?
晓枫父亲正看得入神,被晓枫冷不提防地一唤,吓了一跳,回过头应道:
“你醒啦?
“楼下有人在打架”。
晓枫好奇的问道:
“打架?
“那真是少见,是谁?
“我们认识吗?
“是对面经营猪肉摊的小张,那混蛋小子在狂殴隔栋的王大爷。父亲一边扭过头继续观望,一边淡淡的答道。
接着晓枫的父亲摇摇头接着道: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现在的年轻人难道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吗?
晓枫听父亲这样说,心里一阵膈应,仿佛被扫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因为自己也是年轻人,父亲这不是无意中把自己也算上了吗...?父亲的话未免“杀伤面”太广了。
咳咳...
片刻尴尬后,
晓枫附和道:“那真是不得了吗,报警没有?。
父亲道:应该报警了吧,这不一群人在拉架吗。
说完父亲绘声绘色的念叨道:
“哎~唷!真毒辣,揪着老头又啃又挠呢!“什么深仇大恨呀!
“这小张,平时可看不出来是这样的人!
听到父亲的描述,原本对此事无兴趣的晓枫好像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又啃又挠?又啃又...啊!?快让我也看看!
“喏”,父亲轻哼一声后挪开一个身位供晓枫一起观看,
于是晓枫带着好奇挤身与父亲一同看向街道。
只见楼下街道边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不过围观的人虽多,但拉架的人却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余的全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人群正中央处便是两位涉事的主角,“小张”和“王大爷”,
此时的小张已被三名劝架者“勉强”制服住,分别有两人左右各抱住其一条手臂,另一人绕过他的身后用胳膊架箍住其颈部。
至于为什么是“勉强”制服呢?
因为小张即使被三人拉扯着,仍然能大幅度地扭动身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挣脱开来。
反观三位拉架者,吃力二字跃然于脸上,虽然三人蹲着“铁桥硬马”,但也被小张的疯狂扭动拽拉得左右乱晃站立不稳。
而王大爷正瘫坐在与小张对立的另一边,不断接过围观路人递来的纸巾擦拭脸上的鲜血,嘴里还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
晓枫看了小张癫狂的举动,马上回想起桥头上那些疯子,不由得心中一惊。
为了能更好的观察小张的一举一动,晓枫用力的锁眉瞪眼,心中暗想:
“如果能再看得清楚一点就更好了”。
正当晓枫有此想法,忽然心脏剧烈一抖,
“咚咚”,随着心脏反常的抖动过后,晓枫的视野骤然拉近,瞬间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恰似高清摄像机拉近镜头一般。
晓枫又惊又喜,因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止一次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虽然摸不清头脑,但晓枫也不作多想,只在“神力”的加持下扫视着这副混乱的街景。
“噢...街上某小卖铺老板裤链没拉,梅阿姨口袋里的钱包摇摇欲坠,边上的小鹏正在抠鼻屎...所有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晓枫的眼睛。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晓枫注意到,躁动的小张无论外貌及其神态都十分怪异,不似常人,浑浊的眼珠,撕裂嘴角,暴涨的青筋,疯狂的破坏欲等。
而这些怪状与桥头上杀人的疯子如出一辙,这下子,晓枫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小张会攻击王大爷并非大家认为的发生口角那般简单,真相其实是小张染上了嗜杀的“疯子”病毒!
就在晓枫以为搞清楚状况时,忽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视野也逐渐模糊扭曲,
不一会,那神秘的清晰视野便从远处拉回到正常的视野范围,
晓枫也因此忽隐忽现的异能致使心脏功能紊乱而感到天旋地转,身体竟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上。
事情之突发,甚至让晓枫的父亲不及反应过来,缓慢半拍过后,父亲才后知后觉地转身搀扶起晓枫,大惊道:“你怎么了!?
所幸晓枫摔倒在地后,心跳速率渐渐恢复平稳,身体的一切负面影响也随之消失。
对面一脸疑惑的父亲,晓枫眼睛一转,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没事,我突然脚滑了...哈哈哈...
晓枫的父亲摇摇头道:哎~都长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古灵精怪”,
晓枫傻笑着挠了挠脑袋站起身来,继续和父亲朝街道上观看,这时晓枫超强的视力已然消失,视力又回复到平常状态。
晓枫心中暗暗想到:
“难道...刚刚心跳剧烈是过度使用眼睛的力量导致的?
“我真的拥有了超能力...?
“看,警察来了”父亲打断晓枫的臆想淡淡地说到。
晓枫闻声循着父亲的目光看向街道外,正有一辆警车鸣着警笛望这边驶来,
警车在楼下停住后,四名身穿警服的警察下车驱散人群,并与制服住“小张”的三位热心街坊合力将小张拷上了警车。
晓枫认得其中一名警察便是“张锐”,于是不觉脱口而出道:
“噢!是张锐警官”
晓枫的父亲好奇的问到:“谁是“张锐”?
晓枫伸手一指:
“喏,
“内个矮矮壮壮的就是”。
晓枫接着解释道:
“就是,就是那天!
“张锐警官也和我们在桥头上死里逃生...
由于张锐的出现,又引得晓枫滔滔不绝的说起那天桥头上发生的事。
就在晓枫说得起兴,父亲也听得起兴时,
客厅的电视机插播了一条紧急的报道:
“各位市民早上好,现在本台插播一条紧急快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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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我国病毒专家组进一步研究得出,确定子弹状新型神经病毒具有传染性,
新型神经病毒病原体存在于感染者的唾液、血液等体液内,病毒会在感染者体液粘膜的包裹下进入正常人的伤口或粘膜造成感染,.
目前已知新型神经病毒会入侵人体脑部神经组织,导致感染者身体以及神智方面出现异常,国际医学研究小组把新型神经病毒引发的疾病命名为“神经性暴狂症”,
病毒感染者普遍发病症状为:发热,呕吐、精神失常、局部组织溃烂,狂躁不安以及严重暴力倾向等。
为防止病毒进一步扩散形成重大疫情,请各位市民密切留意,如有发现类似新型神经病毒感染症状者,或接触过感染者的市民,必须第一时间通知疫情防空中心,争取尽早隔离治疗,从源头上切断感染路径
同时专家呼吁市民出入公共场所应主动佩戴口罩,减少感染疾病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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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自顾自的播放着,紧急报道就这样成了晓枫父子二人的聊天背景杂音。
报道完毕后,晓枫的回忆也叙说得将近尾声,
只听得晓枫道:
“就这样,我们...,
“就这样,你们一伙人化险为夷”。
“枫”这个故事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父亲微笑着打断晓枫,替其补完故事的结尾。
晓枫父亲温和的笑容以及慈祥的眼神就像春日里的柔光一样满布着对儿子的慈爱,以至于即使这个故事已从晓枫的嘴里听过无数遍,也依然不厌其烦耐心的听完。
晓枫听父亲这么一说,尴尬的抓了抓脸颊,
眼睛“咕噜”一转后问道:对了,妈妈呢?
父亲道:她到楼下看热闹去了。
我刚刚怎么没留意到她?晓枫疑惑地说道
父亲笑了笑:“这里离楼下距离那么远,而且人也不少,你看不到不是很正常嘛?
晓枫挑了挑眉嘀咕道:不可能啊...我可是把街道看得一清二楚的啊...
这时门响了,
晓枫的母亲慢悠悠地回到家里,一进门便看见了阳台上的晓枫父子二人,于是兴冲冲的说:刚刚你们看到了吗?楼下打架打得多激烈!我听街坊们说,最近隔三差五就有人打架斗殴呢!
晓枫一听马上上前拉着母亲:
“妈!以后这种热闹少凑!
“刚刚我在阳台上看那小张,十足是染上了那种“疯子”病毒了。
“万一他疯起来伤到你该怎么办?
母亲白了晓枫一眼:你看你!又在这里危言耸听,整天整天的说什么“疯子”病毒“疯子”病毒,我看你就是“疯子”,你的魂魄是不是被“疯子”都被勾走啦!
晓枫被母亲这么一怼,底气顿时弱了三分。
母亲接着说:
“依我看啊!是现在的人太过浮躁!
“加上天气炎热,火气旺盛!
晓枫自知无法说服母亲,便耸耸肩道:
“行吧,行吧...
“反正我说什么你们也不听
“不跟你们说了,我赶着去把车子要回来,明天要回学校上课去了。
“你的汽车现在在哪?父亲问道。
晓枫:
“刚刚车管所通知我到“原城”车场拿回汽车,
“估计那天丢弃在桥头的汽车都统一拖到那里去了。
父亲应道:“哦,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晓枫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按照手机导航的指引,晓枫来到“原城”车场,
这个车场位于“静安镇”的边缘地带,附近全是连水泥都没铺盖的荒郊土地。
车场内外极其简陋,只由几片铁皮和一些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绕而成。
此时车场内人不多,只有几名员工正与前来取车的顾客交谈。
见晓枫刚进入车场,便有一个满脸胡渣,不修边幅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晓枫向其表明来意,汉子问道:
“你的车是从什么地方拖来的?
“车牌号多少?
晓枫礼貌地答到:
“是从静安大桥头拖来的,车牌号是“国C-867L”。
晓枫话音刚下,车场内的所有人竟不约而同的停下交谈齐刷刷的望向晓枫,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说话。
晓枫自然也注意到了其他人怪异的目光。
那接待晓枫的汉子听后愣了一下,随后“哦”了一声,便领着晓枫来到了车场的角落位置。
这个偏僻的角落位置摆满了汽车,这些汽车都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晓枫的汽车就在其中。
车辆交接的时候,晓枫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大叔,为什么刚刚我说出车牌号的时候,大家的眼神好像都有种异样的感觉呢?
那汉子一听,笑了笑,道:
“哦...小哥,你别在意,
“因为跟你同一批从桥头拖回来的车,车主很多都已经在那起事故中死去了。
“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你的出现让大家都感到很意外。
晓枫:“噢...原来是这样”
汉子又憨笑道:
“小哥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说你也是绝无仅有的幸存者。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晓枫礼貌地道了声“谢谢”后便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车场。
晓枫照着来时的路驶了将近二十分钟,回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路上。
刚驶入大路,晓枫注意到街上的人群中有些骚动,同时步行街上停泊着两辆警车以及一辆救护车。
当晓枫徐徐经过警车旁时,
一名举止疯狂的“人”挣脱开警察,一头径直地栽到晓枫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
这人疯狂的举动着实让晓枫措不及防,手忙脚乱之际,晓枫连忙紧急踩停刹车。
当晓枫回过神来时,那名疯子已经被撞飞数米。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疯子被撞飞竟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又要“逃跑”,
还没等疯子站稳,眼疾手快的警察们一拥而上,把疯子按倒在大马路上。
这时,一名身穿警服脸戴口罩的警察轻轻地敲响晓枫的车窗,示意晓枫降下车窗。
晓枫摇下车窗后,警察向晓枫敬了一个动作标准的军礼,道:抱歉先生,让您受惊了。
晓枫道:这确实能把人吓出心脏病。
警察道:
“先生,对您造成了惊吓十分抱歉,
“不过这里是交通要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希望您能尽快驶离,不要逗留。
“至于事故对您的车辆造成的损坏,过后警局会通知您磋商处理的。
晓枫答道:
“额...这些无所谓,
“不过...我有点好奇,我可以问您点事吗?
警察弯起眼眶礼貌地问:您要问什么事呢?
晓枫吸了一口气,一连串的问道:“哦...我想问,这个疯子是不是和电视上报道的新型神经病毒有关啊?还有就是...和之前桥头那些疯子是不是相同的性质。
警察听后瞪圆眼眶,义正言辞地说道:
“抱歉先生,这设计警方的办案机密,不可外泄。
接着警察比了一个手势说道:
“如果没别的事,请你尽快驶离。
晓枫听后悻悻地说:“好吧...劳烦你替我向彭警官问好。
警察:“什么彭警官?
“彭卓鸣警官。晓枫缓缓的吐出五个字。
警察:啊...?你认识彭队吗?
晓枫:“是的,他还好吗?
警察听后语气变得缓和起来,道:彭警官很好,不过最近警务比较繁忙...哈哈....
晓枫:那就好,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迟点我会去拜访他。
警察道了声“好”后便又敬了一个礼,目送晓枫离开。
晓枫回到家后,时光一晃,转眼间,已到深夜子时,期间的事情无甚特别,不必多说。
晓枫洗漱完毕,也备好了课,为了更好的过渡休假与工作的作息,晓枫服下半颗安眠药,上床就寝。
..
..
次日,晓枫一大早便起身整理教案,又花了大片心思整理仪容着装。
晓枫心想,休整数日,一定要给学生们感受到自己的精气神,
镜子前,晓枫脸色光泽透亮,白里透红。一头清爽的短发显得神采奕奕。眼镜一戴,活脱脱一个漫画里男身女相的美男子。
更兼身穿整洁的白衬衫、修身的黑西裤,崭新铮亮的皮鞋,精致的腕表。显得既俊美又文雅,难怪全校的师生们都围着晓枫团团转。
晓枫一切准备妥当时,透过镜子看到身后打着哈欠的母亲,于是晓枫转身捏了捏母亲的脸并向母亲问好,但母亲却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母亲道:枫...你昨天睡得着吗?
晓枫一脸不解的问道:
“嗯...?睡眠质量挺不错的啊,
“你昨晚失眠了吗?
母亲憔悴地说道:昨晚上不知道是救护车还是警车在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响了一夜,弄得我根本睡不着。
晓枫想了想,道:
“唔...可能是我吃了安眠药的原因吧,我睡得还挺好。
说罢晓枫看了看腕表,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道:
“晚上睡不好得话,白天别到处乱逛了,把丢失的睡眠补回来吧。
“我要去上班了。
母亲眯着眼睛道:“嗯,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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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晓枫驾车出门没走多远,
平日车上休闲的早间广播频道突然画风一转,紧急的插播道:
“紧急通知!各位市民,
本市西区“银蛟镇”新型病毒疫情暴发,形势紧急,目前已紧急调集全市警、医力量前往控制疫情,前往“银蛟镇”的道路已全面封锁,禁止进入!请各位市民切勿靠近,直至疫情平复,一切消息以官方为准!
晓枫一听,顿时一脸蒙蔽
经再三思虑过后,晓枫把车停在了路边拨通了校长的电话,
嘟...嘟...
直至提示音快要结束时,电话才接通。
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校长微弱的声音:
“晓枫老师...别回来...
“别回来...啊!!!
还没等晓枫问清楚状况,电话就在校长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挂断了。